第十七章清冷学神与背景板少女①⑦

“现在，你是我的了。”

那句话像一个滚烫的烙印，深深烙在林渺的灵魂上，让她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司曜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直起身抬手轻柔地解开了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带。光重新回到她的世界，长时间的黑暗和生理性的泪水让眼前一片模糊。

她眨了眨眼，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他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满足潮红，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稠情绪，像一片即将掀起风暴的深海。

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很红，上面还沾染着她的气息。

林渺的脸“轰”地一声烧了起来。她下意识抬手想去擦自己的嘴唇，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命令的意味。

他低头看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像熟透的樱桃，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他抬起另一只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动作充满了留恋和占有。

“肿了。”他说，语气里听不出是心疼还是炫耀。

林渺的身体彻底僵住，像一个被拔掉所有电池的玩偶，任由他摆布。

司曜似乎很享受她这副失去反抗能力的乖顺模样。他摩挲了很久，久到林渺以为他会再做些什么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充满掠夺性的男人，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然后对她伸出手。

“我送你回去。”

林渺看着他没有动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司曜也不催她，只是耐心地等着，那姿态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所有物主动回到主人身边。

最终，林渺还是将自己冰冷的手放进了他温热的掌心里。

她没得选。

从露台回到宿舍楼下是一段漫长而沉默的路。司曜牵着她的手走得很慢，掌心干燥温暖，力道却很大，像一把无法挣脱的锁。

林渺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大脑依旧处于宕机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看见他们。

直到女生宿舍楼那片温暖的灯光出现在眼前，司曜才停下脚步。

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的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舞会，我让顾言去处理了。”他突然开口，像是在解释自己提前离场的原因。

“你……”她想问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天有课吗？”他又问。

林渺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司曜似乎很满意，“明天睡个懒觉，中午我来接你。”

他说完，没等林渺回答，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复杂，带着警告、安抚和更深的不容置喙的占有。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林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直到一阵冰冷的夜风吹来，她才浑身一颤，猛地清醒过来。

她抬手碰了碰依旧红肿发烫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霸道气息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像一个被抽干所有力气的木偶，一步步僵硬地挪回宿舍。她没有开灯，只是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脑海里系统死机半天后终于重启的、恨铁不成钢的咆哮。

“……你完了。”系统的声音像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怨灵，充满了绝望的死气，“世界剧情偏离度75%，路人甲光环值3.1%。因您的重大失误，导致关键剧情节点被彻底摧毁，世界稳定性遭受重创。根据系统条例，扣除您积分500点。”

林渺没有说话，她现在不在乎什么积分了。

“你还欠着系统200点，现在又加了500点，总共负700点。”系统顿了一下，似乎是气笑了。

“爱还不还，反正也还不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然后一起在这个世界爆炸的绚烂烟花里永生。”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大概是被气到自闭了。

但那句“世界爆炸”，却像一根针，狠狠刺了林渺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露台上屈辱和那个近乎窒息的吻，像潮水般重新涌回脑海。

但这一次，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惊惶和无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不是一场可以随时喊停的表演，也不是一个只要演好就能拿到片酬的剧本。

这是一个真实的、会崩塌的世界。

而她，是真的会死，会和这个世界一起被抹杀，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强烈的、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求生欲，像一簇火苗，在她那片冰冷的死寂里猛地燃了起来，并且越烧越旺。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狼狈女孩。她的眼睛红肿，嘴唇更是肿得不成样子，上面甚至还有一个被她自己咬破的小小伤口。

林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双曾经充满了惊惶和躲闪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地变了。

所有的脆弱和恐惧，都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和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逃。

必须逃跑。

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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