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病弱表小姐与双面表公子①⑥
希望在看到他那张带笑的脸的瞬间彻底碎裂。
像一面被重锤砸碎的镜子，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
林渺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她没有停下，甚至跑得更快了！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冲了过去！
只要到了那里！
只要到了树下！
她就赢了！
“上来。”
沈镜渊的声音从车厢里不紧不慢地传来，依旧是那种温柔的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渺充耳不闻，她的眼里只有那棵树！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近了！
更近了！
她甚至已经能看清那粗糙的树皮！
沈镜渊看着她那不听话，拼命挣扎的背影，眼底的笑意缓缓地冷了下去。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车帘被猛地掀开！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只优雅而又迅猛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车厢里一跃而下！
他落地无声，甚至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速度却快得惊人！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追上了那个还在拼命奔跑的瘦弱身影！
林渺只觉得身后一阵疾风袭来！
紧接着，她的腰间一紧！
整个人都被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拦腰抱起！
“啊——！”
双脚离地的失重感让她发出一声短促。
她被他轻而易举地抱在了怀里，像抱一个没有重量的破旧布娃娃。
“放开我！放开我！”
她疯狂地挣扎着，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但她的那点力气对他而言不过是猫咪的抓挠，不痛不痒。
沈镜渊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他只是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马车旁。
然后将她扔进了那个温暖，点着熏香的车厢里。
车帘落下，将她和外面那个只差一步之遥的自由世界彻底地隔绝了开来。
车厢里很暖，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铜制暖炉正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安神檀香味。
林渺从柔软的毛毯上挣扎着坐起身，因为刚才那番剧烈的奔跑和挣扎，她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在发抖。
“咳……咳咳……咳咳咳……”
沈镜渊也跟着上了马车，在她对面坐下。
他没有再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因为剧烈咳嗽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和那双充满了恨意的湿漉漉的眼睛。
等她咳得稍微缓和了一些，林渺抬起头，用冰冷的，想要将他凌迟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咳咳……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不想怎么样。”
沈镜渊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甚至还体贴地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我只是……想请表妹去一个地方。”
他说着，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那只此刻正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的手。
林渺猛地抽回手，避开了他的触碰。
沈镜渊也不在意，他只是看着自己那落了空的手，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诡异。
他缓缓地收回手，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仿佛刚才已经触碰到了她一般。
林渺被他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镜渊看着她那副被吓到，像只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不再掩饰。
他向前倾身，用痴迷却又带着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欲望，没有算计。
只有虔诚的渴求，仿佛她对他做的那些羞辱的事情对他而言是无上的赏赐。
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我想让你……”
“再打我一次。”
“再骂我一次。”
“再……踩我一次。”
他的声音很轻，像最亲密的呢喃，但内容却让林渺如坠冰窟。
林渺那颗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
声音依旧沙哑，却已经听不出丝毫的慌乱。
“如果，”
“我再踩你一次，”
“你能放过我吗？”
她试图用他那套疯子的逻辑来跟他进行一场荒谬的谈判。
沈镜渊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
“并不能。”
他摇摇头，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
他的意思是，他享受的是她羞辱他的这个过程，而不是用这个过程来换取某个结果。
放过她？
怎么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就算这道光会灼伤他、刺痛他、甚至毁灭他，他也绝不会再放手。
这个回答彻底地掐灭了林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
她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瞬间席卷了她！
她抽出那只被他意淫过的手，冷冷地说道：
“沈镜渊，你疯了！”
“你这样纠缠我，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沈镜渊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反而爆发出了一种更加明亮，更加狂热的光芒！
像两团在深渊里熊熊燃烧的鬼火！
他看着林渺，一字一句地，如同在宣示一个早已刻入骨血的真理般，轻声而又坚定地回答：
“苦果……亦是果。”
“只要是你给的，”
“哪怕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他这句不要脸的告白。
让她彻底地失语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无力。
“警告！”系统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脑中疯狂地尖叫起来！
“世界剧情偏离度+30%！当前累计……”
系统的播报声突然卡住了，连电子音都开始变形。
“算了，宿主，你还是别知道了。”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偏离到这种程度呢？我选的这个剧本明明看起来那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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