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国民弟弟与助理姐姐①②
“是顾修然配不上他的助理。”
叶星辞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闭上眼，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那张被他亲手贴上了小熊创可贴的手指。
真好看。
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件艺术品都好看。
姐姐。
很快，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舆论的风暴比所有人想象中来得都要猛烈。
在叶星辞那不计成本的“加火”之下，整个网络都变成了一场针对顾修然的狂欢式审判。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地放大、解读；
他那长达十几年的演艺生涯里所有微不足道的“黑点”都被重新挖了出来，拼凑成了一个“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形象。
墙倒众人推。
短短三天，顾修然的商业价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好几个正在接洽的顶级代言宣布暂停合作，一部已经签约的S级大制作电影也开始委婉地暗示片方正在考虑“换角”。
这是他出道以来遭遇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事业危机。
而林渺，这个身处风暴中心的小小助理，自然也无法幸免。
她的照片虽然经过了模糊处理，但还是很快就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了所有的个人信息。
她的手机每天都会收到无数条来自陌生号码的骚扰短信和辱骂电话。
她不敢出门，不敢上网，甚至不敢拉开窗帘。
她像一只被困在孤岛上的惊弓之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场因她而起的滔天巨浪将另一个无辜的人一点一点地吞噬。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片黑暗彻底淹没的时候，一条微信消息却像一根极细、微弱的稻草递了过来。
是叶星辞。
【Y.X.C：姐姐，你还好吗？】
林渺看着那条消息，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第二条消息又发了过来。
【Y.X.C：别看微博，也别理那些骚扰电话，都是些无聊的人。】
【Y.X.C：姐姐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Y.X.C：按时吃饭哦，嘻嘻。】
他的消息很短，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像冬日里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带着一种笨拙，却又恰到好处的暖意。
在这个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甚至连一句问候都不敢有的时刻。
只有他，这个才认识了没几天，甚至还被她划归为“危险人物”的少年，还在关心着她。
林渺看着那几行字。
她没有回复，但那颗心，却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的错觉。
第四天上午，她接到了经纪人王哥的电话。
电话里，王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冰冷。
“林渺，你来公司一趟吧。”
“……好。”
林渺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走出了家门。
公司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所有见到她的同事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远远地避开了。
林渺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走进了王哥的办公室。
王哥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短短几天他像是老了十岁。
他没有看她，只是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看吧，没问题的话就签了。”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林渺伸出手拿起了那份文件，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
【解约协议】
林渺的指尖变得冰冷，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也很残酷。
公司愿意支付她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条件是她必须主动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她需要对媒体说，是她自己因为爱慕虚荣所以主动勾引的顾修然，网络上的一切都是误会，与顾先生无关。
“……这是顾哥的意思吗？”林渺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王哥，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王哥终于抬起了眼，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和一丝无能为力的疲惫。
“林渺，”他说，“你也知道修然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部电影对他很重要，我们……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这是为了顾先生好。”
也是为了整个团队，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利益。
林渺懂了。
她全都懂了。
她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需要被牺牲掉的小“卒”。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她只是拿起笔，在那份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渺。
一笔一划。
写完，她站起身，将笔放回桌上。
“王哥，”她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平静，“再见。”
然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她感到窒息的办公室。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司大门，外面阳光正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整个世界依旧在热闹地运转着，仿佛没有了她也没有任何影响。
她独自一人站在路边，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繁华街景。
又一次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是单向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林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以为是哪个无孔不入的狗仔。
车窗却缓缓地降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天使般的脸。
是叶星辞。
他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杯冰镇的柠檬水。
看到她，脸上露出带着几分惊讶和担忧的表情。
“渺渺姐？”他叫了她一声，“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呀？我很担心你。”
他不等林渺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双漂亮的狗狗眼里蓄满了真诚，为她打抱不平的愤怒。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简直太过分了！”
“顾大哥也真是的……他怎么能就这么让你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呢？！”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小小的针，精准地扎在了林渺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扎得她生疼。
然后，他话锋一转，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一只在雨天里找到了主人，摇着尾巴求收养的小狗。
“姐姐，”他说，声音又软又糯，“既然你没地方去了，来当我一个人的专属助理，好不好？”
“哥哥给你开工资呀！我也给你开多少。”
工资。
这两个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林渺那片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银行APP里那个可怜的余额，又想了想下个月马上就要自动扣款的房贷。
唉。
她心底发出一声无人能听见的叹息。
系统断联了，任务没完成前我也离不开这个世界。
没钱，寸步难行。
她下意识地试探性地举起了一只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她的嘴唇动了动，心里想的是：一个月五千……不，能解决房贷就行，只要能让她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面的少年在看到她的手势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灿烂。
他立刻抢答道，声音清脆又豪气：
“五十万！”
“一个月！”
“干不干，姐姐？”
林渺彻底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真诚”和“我很有钱”的脸，又想了想自己卡里的余额。
“五十万一个月不干是傻子”——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鬼使神差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叶星辞看到她点头，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猫。
他立刻从里面推开了车门。
“太好了！”
“姐姐快上车！”
“我们去新家看看！”
林渺坐上车，车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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