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她是我的与弟弟你做梦①④
她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是平静。
好啊。
一个霸道强权，一个绿茶无赖。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
“姐姐，起床洗漱啦！”
沈澈的声音充满了阳光和活力。他像一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将林渺从他哥哥的床上扶了起来，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浴室里，一切洗漱用品都早已准备妥当。
崭新的牙刷挤好了牙膏，温暖的毛巾散发着柑橘的清香，甚至连她惯用的那个牌子的洗面奶都安安静静地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一切都很体贴。
林渺面无表情地进行着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看着自己脖颈上那个由沈澈亲口咬下、还未消退的齿印，和另一侧那个由沈聿留下的刺眼红痕。
她的手握着牙刷柄，指节根根泛白。
“两个混蛋。”
洗漱完毕，沈澈早已在卧室里等候多时。他献宝似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崭新的连衣裙，那是一条鹅黄色、带着蕾丝花边的泡泡袖公主裙。
很漂亮，也很……幼稚。
“姐姐，你穿这个！”他将裙子塞到她的手里，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充满了期待，“你穿这个肯定最好看！”
林渺低头看着手里那条充满了阳光气息的裙子，沉默了片刻。
她没有动。
沈澈看着她，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那张英俊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那头柔软的栗色短发。
“啊……姐姐，你是不是……害羞了？”他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看！我出去等你就是了！”
他说着，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冲出了卧室，还很体贴地为她关上了门。
卧室里恢复了寂静。
林渺看着手里那条鹅黄色的裙子，又转头看了一眼沈聿的衣柜。
里面挂满了黑、白、灰三种色调的裙子，那是沈聿的审美。
她缓缓地勾起了嘴角，那笑容冰冷，嘲讽。
然后，将手里那条充满了阳光气息的公主裙随手扔在了地上，像在扔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最保守的长袖连衣裙，一件一件地，缓缓地穿上。
然后，走了出去。
餐厅里，沈聿早已穿戴整齐。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即将要去参加重要商业谈判的精英。
他坐在主位上，姿态优雅地喝着咖啡。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穿他为她准备的衣服。看到她走下来时，他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而沈澈在看到她身上那条充满了“哥哥”气息的裙子时，他那张本就充满了期待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那份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一顿充满了暗流汹涌的早餐，在沉默中结束了。
沈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身。
他走到林渺的身后，俯下身，用亲昵的姿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晚上，等我回来。”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然后才直起身，在一旁沈澈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注视下，转身从容地离开了。
按照他们那个可笑的“分赃协议”，他要去公司了。
沈聿离开了，那股雪松气息也随之从这个空间里暂时地消失了。空气仿佛都重新变得可以呼吸了。
沈澈那张垮了一早上的脸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丝活力。
他像一只终于等到了竞争对手离开、重新夺回了自己领地的幼兽，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林渺的“独占”。
“姐姐！我们去打游戏！”
“姐姐！我们去看电影！”
“姐姐！我们去花园里荡秋千！”
他像一个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倦的陀螺，拉着林渺将所有他们童年时期做过的事情都重温了一遍。
表现得像一个无可挑剔的“小太阳”。他会故意在游戏里输给她，然后耍赖抱着她的手臂让她补偿他一个“爱的抱抱”。
他会为她摘下花园里开得最盛的白玫瑰；他会用他那充满了阳光和爱意的热情，试图将她从那片笼罩着她的“阴影”里彻底地拉出来。
让她重新变回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会对他笑的“林渺姐姐”。
花园里，白色的秋千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地摇晃着。
林渺坐在上面，身上那条黑色的裙子和周围那些盛开的鲜花显得格格不入。
沈澈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握着冰凉的铁链，一下一下地为她推着秋千，动作很轻柔，充满了小心翼翼。
“姐姐，”他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你今天……开心吗？”
他在寻求她的认可，像一个拼了命想考一百分，然后拿回家向家长炫耀的孩子。
林渺没有回头。
她看着眼前那片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的草坪，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句话很轻，轻得像一句无意识的呢喃。
“澈澈，”她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说道。
“昨晚……哥哥他，是不是又把你骂了？”
她转过头，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担忧和关心。
“我看他今天早上脸色好差。他是不是……”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奈和自责的苦笑。
“……不喜欢我白天，陪你玩啊？”
他推着秋千的手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一股熟悉的情绪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再一次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脏。
是啊，哥哥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可以用那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来制定这种不公平的“分赃协议”？
凭什么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霸占着姐姐的“夜晚”？
而他却只能像一个被施舍者一样，得到一个被他分割出来的“白天”？
凭什么他就可以在离开之后，依旧像一个无处不在的阴影一样，笼罩着他和姐姐之间这片本该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领地”？
一股强烈的破坏心理，像一颗被悄悄埋下的种子，在沈澈的心底迅速地生根、发芽。
他看着身前那个穿着黑色裙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背影，他在心里暗暗地发了一个誓。
他一定要，一定要将她从那个男人的阴影里彻底地抢过来。
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让她只沐浴在他一个人的……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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