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KPI地狱与能力者的自我修养

泽维尔学院的年轻变种人们，正式迎来了英雄协会的“特色社会主义超能力教育”——一套结合了军事化管理、绩效量化考核以及金氏特色“资源激励法”的硬核培养体系。平静（相对而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规则、指标和……积分。

协会总部，教育区（原泽维尔学院师生驻地），清晨六点整。

刺耳的、堪比防空警报的起床铃声准时响彻整个区域。不同于以往泽维尔学院那温和的晨钟，这铃声充满了“再不起床就扣光你积分”的压迫感。

“搞什么啊……”冰人鲍比·德雷克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弹起来（字面意思，他的床铺结了一层薄冰），揉着眼睛抱怨，“这才几点……”

他的室友，能控制影子的“暗影”，已经利落地穿好协会分发的、带有身份识别码和微型传感器的训练服，幽幽地说：“别磨蹭了，鲍比。七点前要到一号训练场集合，进行‘晨间能力稳定性测试’。迟到一分钟，扣5积分。”

鲍比一个激灵，瞬间清醒。5积分！那够他在自动售货机买五包他最爱的辣味薯片了！

一号训练场，气氛堪比高考考场。数十名变种人学生排成队列，面前是各种精密仪器和标靶。负责监考的是镭射眼斯科特·萨默斯和暴风女奥萝洛·门罗，两人都穿着笔挺的协会制服，表情严肃。

“下一个，鲍比·德雷克。”斯科特拿着平板，声音毫无波澜，“测试项目：低温场精确控制。目标：在三十秒内，将前方十个标靶温度降至零下十度，误差不得超过正负零点五度。开始。”

鲍比深吸一口气，双手搓动，寒气涌出。前五个标靶顺利结霜，温度读数精准。第六个，他有点着急，温度直接掉到了零下二十度，仪器发出警告。第七个……他打了个喷嚏，寒气失控，把整个标靶连带底座冻成了一个大冰坨子。

【测试失败。精度评分：65。稳定性评分：40。综合评级：C-。扣除积分：10。】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鲍比腕表上响起。

鲍比：“……”  他的薯片梦，碎了。

奥萝洛走过来，看着那个大冰坨子，无奈地摇头：“鲍比，控制，关键是控制。你的能力很强，但像这样忽高忽低，在实战中会害死队友的。下午加练两小时‘微操’课程。”

不远处，能穿透物质的“幻影猫”凯蒂·普莱德正面临她的噩梦——“物质密度适应性测试”。她需要在不同密度的障碍物中连续穿透，并保证自身原子结构稳定。结果在一次穿过特制合金板时，因为想着午餐的披萨，卡在了一半，上半身在这边，下半身在那边，尴尬得想当场消失。

【测试中断。专注度评分：30。综合评级：D。扣除积分：15。】腕表无情地宣判。

凯蒂欲哭无泪：“我只是……想了下芝士拉丝……”

斯科特面无表情地记录：“注意力不集中，加练‘抗干扰冥想’一小时。”

这仅仅是晨练。真正的“KPI地狱”体现在日常任务和团队协作评估上。

协会任务系统面向变种人学生开放了最低等级的“社区服务”和“内部协助”任务。比如：

任务编号：C-0073

内容：协助后勤部搬运非精密仪器设备（禁止使用能力直接运输，需手动或使用指定工具）。

要求：无损坏，按时完成。

奖励积分：5点/小时。

备注：如因能力失控导致设备损坏，照价赔偿（从积分或未来薪酬中扣除）。

钢力士皮奥特·尼古拉耶维奇接了这个任务，他自信满满地变身成钢铁形态，准备大干一场。然后……在搬一个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柜子时，稍微用了点力，柜门被他捏成了金属片。

【任务失败。损坏公物，扣除积分：50。】腕表提示。

皮奥特看着自己银光闪闪的大手，陷入了沉思。原来，力量太大，也是一种烦恼。

团队协作训练更是状况百出。一次模拟人质救援演习，由斯科特指挥，队员包括凯蒂（穿透）、鲍比（控冰）、以及一个能发出强光和声波的新生“闪耀”。

计划是凯蒂穿墙进入，鲍比冻结守卫，闪耀制造混乱，斯科特精准打击。结果凯蒂穿墙时被里面的装饰画吸引，多看了两眼；鲍比冻结守卫时不小心把“人质”（一个高级训练假人）的腿也给冻住了；闪耀则因为太紧张，声波功率开太大，直接把模拟建筑的玻璃全震碎了，还差点把斯科特闪瞎。

演习评分：F。全员扣除积分20。斯科特因为指挥协调不力，额外扣除10积分。

“我跟你们这群猪队友组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斯科特摘下红石英眼镜，揉着发疼的眼睛，对着通讯器低吼（他保持了最后一丝学长风度，没直接骂街）。

鲍比小声反驳：“谁知道那个人质模型站得离守卫那么近……”

凯蒂委屈：“那幅画真的很好看嘛……”

闪耀都快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查尔斯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心灵感应“围观”了这场灾难，忍不住扶额叹息。他能感受到年轻人们内心的挫败、委屈和互相埋怨。但同时，他也感觉到，在这种近乎残酷的量化考核和团队压力下，这些孩子正在被迫快速成长，开始真正思考如何与自己的能力、以及与同伴相处。

午餐时间，餐厅里的气氛明显低迷了许多。学生们看着自己腕表上或正或负的积分，唉声叹气。

“我的积分都快成负数了……”鲍比戳着盘子里的营养餐（协会特供，据说能优化能量代谢，味道一言难尽），“这日子没法过了。”

“知足吧，”凯蒂有气无力地说，“我听说‘味觉魔术师’那家伙，因为昨天恶作剧，被罚去清理整个月的下水道过滤网了，零积分，纯义务劳动。”

皮奥特闷声道：“至少你们没欠债……”

这时，彼得·帕克端着餐盘，笑嘻嘻地凑到他们这桌：“嘿，小朋友们，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啊？”

鲍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蜘蛛侠，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哪能啊！”彼得一屁股坐下，压低声音，“我是来传授‘职场’生存经验的！想当年，我刚入行……哦不，是刚加入协会的时候，那也是被KPI折磨得欲仙欲死。”

他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们个秘诀：第一，别犯错，宁可慢点，也要稳点，扣分容易赚分难！第二，抱紧大佬大腿！比如沙人老哥，跟着他做防御任务，稳定又安全，评分还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几个学生都竖起了耳朵。

彼得郑重其事地说：“千万别惹老板不高兴！”  他指了指自己，“看见没？我这身新战衣，就是上次任务表现好，老板一高兴，批了装备部的升级预算！要是惹毛了他……”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指了指远处那个至今还缺了一块的地球仪（被金并留在办公室当纪念品了）。

学生们看着那个地球仪，齐齐打了个冷颤。

下午，“怪人现象研究中心”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志愿者”。在班纳和奥托的“友好”邀请（以及积分奖励的诱惑）下，几位能力相对稳定、且具有研究价值的学生，忐忑地躺上了各种分析仪器。

“放松，‘心情彩虹’同学，”班纳温和地对那个能情绪具现化的男孩说，“我们只是想记录一下你快乐时的能量频谱。”

男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粉红色光晕。

奥托的机械触手在一旁飞速记录数据，嘴里嘀咕：“嗯……快乐情绪能量粒子活跃度提升15%，结构稳定性优于悲伤状态……有意思。”

另一个能局部改变自身密度的女孩，则被要求在各种能量场中维持形态稳定，为“能量抗性”研究提供数据。

虽然过程有些难熬，但看着腕表上不断跳涨的积分，这些“志愿者”们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毕竟，积分不仅能换零食，还能兑换更好的训练资源、甚至是定制装备的机会！

金并通过监控，看着教育区和研究中心里发生的一切。系统界面实时更新着每个学生的数据流：能力波动曲线、任务完成率、积分变动、甚至包括情绪状态的大致评估（通过生理指标分析）。

【新增成员单位适应期数据分析：整体能力控制精度提升  7.8%。违规事件发生率下降  12.5%。内部冲突次数减少  9.2%。资源消耗速率……上升  18.3%（主要原因为训练损耗及研究性消耗）。】系统提供着冷冰冰的统计报告。

“效果初步显现。”金并低声评价。这套结合了压力、激励和明确规则的管理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对于这些需要引导和约束的年轻变种人来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当然，麻烦远未结束。他知道，琴·葛蕾体内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依旧是最大的变数。还有那个总喜欢在课堂上用能力复制老师板书然后拿去卖的“复印机”小子……这些，都需要更“个性化”的管理方案。

“秩序的建设，总是伴随着噪音和混乱。”他关闭了监控画面，重新拿起奥托那份天价预算申请，“但只要方向正确，过程……可以容忍。”

毕竟，能把一群无法无天的超能力熊孩子，逼得开始研究《协会成员行为规范手册》和《积分兑换指南》，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了。至于他们私下里给金并起的外号，比如“积分暴君”、“规则化身”之类的……他并不在意。

有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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