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卡玛泰姬的门铃与Wi-Fi密码

带着静心师林那句玄乎其玄的指引和一张比旅游宣传册还简陋的手绘地图，斯蒂芬·斯特兰奇踏上了前往尼泊尔加德满都的航班。整个过程，他都觉得自己像个被江湖郎中忽悠光了家产的傻子。头等舱的香槟无法抚平他内心的荒谬感，空姐职业的微笑在他看来都像是在嘲讽他的不理智。

加德满都的喧嚣、香料味和尘土扑面而来，与他熟悉的纽约无菌手术室形成了惨烈对比。他按照地图上那模糊的指向，雇佣了一个当地向导，一头扎进了喜马拉雅山脉的怀抱。山路崎岖，空气稀薄，寒冷刺骨。斯特兰奇裹着租来的、带着一股牦牛味的厚重羽绒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向导后面，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卡玛泰姬？大师？”向导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挠着头，“听说过，传说在山里，但具体……得看缘分。”

斯特兰奇：“……”  他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静心师林和那个向导是一伙的，联合起来骗他的向导费和羽绒服租金。

就在他弹尽粮绝（主要是耐心），准备打道回府，回去起诉英雄协会虚假宣传时，向导指着前方雪山脚下的一处几乎与山岩融为一体的、毫不起眼的建筑群（如果那几栋破旧房子能算建筑群的话）说：“好像……就是那里了？”

斯特兰奇看着那扇斑驳的木门，上面连个像样的门牌都没有，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只有几只不怕冷的雪雀在蹦跶。这和他想象中的“古老秘法圣地”相差甚远，更像是个被废弃的登山者补给站。

“你确定？”斯特兰奇的声音因为寒冷和失望而颤抖。

“试试看嘛。”向导倒是很乐观。

斯特兰奇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走上前，犹豫了一下，没有找到门铃，只好抬手……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蓝色法袍、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眼神如同磐石般的黑人男子（莫度男爵）。他上下打量着斯特兰奇，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求医者，更像是在审视一个试图混进重点高中的插班生。

“什么事？”莫度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

“我……我来找卡玛泰姬。”斯特兰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骗子或者疯子，“我听说……这里能帮助我。”他下意识地想展示自己受伤的手，但在莫度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动作僵住了。

莫度眉头皱得更紧了：“卡玛泰姬不接待游客。你找错了。”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斯特兰奇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连忙把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举到胸前，“是英雄协会的静心师林指引我来的！她说我的手……需要这里的‘钥匙’！”

“英雄协会？”莫度的动作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更深的审视，“那个……摆弄科技和所谓‘系统’的地方？”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但还是把门拉开了一些，“进来吧。法师要见你。”

斯特兰奇松了口气，同时又提起了心。法师？听起来比“老师”更不靠谱。

他被莫度领着，穿过几条狭窄、昏暗、充满陈旧木头和香料味道的走廊，来到一个宽敞、古朴的大厅。大厅中央，一个穿着黄色法袍、脑袋锃光瓦亮、气质……呃，很难形容，既像是得道高僧，又像是看透了一切准备提前退休的图书馆管理员的女性，正背对着他，看着墙上一个不断旋转、迸发着火星的……橙色光圈？（古一法师）

“法师，人带来了。”莫度恭敬地说。

古一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包容了万物又对万物都不甚在意的平静微笑。她的目光落在斯特兰奇身上，尤其是他的双手上。

“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古一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一颗习惯于掌控一切，如今却失控了的……聪明脑袋。还有一双被命运上了锁的手。”

斯特兰奇被她一句话道破身份和处境，心中一震，但傲娇本性让他立刻反驳：“如果你指的是我手上的神经损伤，我希望听到的是治疗方案，而不是……谜语。”

古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嗡——”

一个闪烁着火花的光圈瞬间出现在斯特兰奇面前，光圈的另一头，赫然是……南极的冰川？！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从光圈里吹出来，糊了斯特兰奇一脸！

斯特兰奇：“！！！”  他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眼镜上都结了一层霜。“这……这是……全息投影？还是某种……集体催眠？”他的世界观发出了咯吱作响的呻吟。

“这是魔法，医生。”古一轻描淡写地挥手关闭了传送门，“或者说，是你们科学尚未定义的，另一种操纵现实规律的方式。”她走到斯特兰奇面前，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颅骨，直接阅读他的脑回路，“你相信眼见为实，只认可能被仪器测量的东西。但你的手，恰恰伤在了仪器无法测量的层面。”

斯特兰奇张了张嘴，想用神经生物学和量子物理（他临时抱佛脚看了点科普读物）来反驳，却发现任何理论在这凭空出现的南极风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静心师林感知到的‘排斥力场’没有错。”古一继续说道，“你的车祸，并非纯粹的意外。它带着一丝……‘命运’的刻意干涉痕迹。仿佛有什么存在，不希望你这双手再拿起手术刀，去干涉某些……既定的生命进程。”

斯特兰奇感觉后背发凉：“你是说……我被……针对了？”

“可以这么理解。”古一点头，“常规医学，甚至英雄协会那种基于能量和规则应用的科技，都难以解开这种根植于‘因果’层面的枷锁。因为它锁住的，不只是你的神经，更是你的……可能性。”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向斯特兰奇的额头。斯特兰奇想躲，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离，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他双手完好，成为了更伟大的外科医生；有的他死于那场车祸；有的他颓废一生；有的他……竟然穿着奇怪的袍子，手里挥舞着发光的鞭子？！

“哇啊——！”他惊呼着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大汗淋漓，心脏狂跳。

“看到其他可能性了？”古一依旧微笑着，“魔法，就是让你有能力，去抓住你想要的那一种可能性，而不是被动接受被安排好的那一条。当然，前提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戏谑，“你付得起‘学费’，并且……能通过入门考试。”

“学费？考试？”斯特兰奇有点懵，这流程怎么越来越像野鸡大学了？

“卡玛泰姬的Wi-Fi密码，就是你的第一道考题。”古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平板电脑（？！），递给他，“连上这里的网络，你就能看到图书馆的电子藏书目录（部分开放）。密码隐藏在你刚才看到的‘可能性’碎片里。自己找吧。”

斯特兰奇接过平板，看着那搜索Wi-Fi信号的界面，以及那个名为“Kamar-Taj-Guest”的网络，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斯蒂芬·斯特兰奇，医学博士，神经外科专家，亿万富翁（曾经），现在要在一個神秘的魔法圣地，靠破解Wi-Fi密码来获得学习资格？！这比他做过的最复杂的手术还要离谱一万倍！

莫度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写满了“我就知道会这样”和“这小子不行”。

斯特兰奇看着平板，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无力但疼痛稍减的双手，想起那些在眼前闪过的、拥有完好双手的“可能性”……

他一咬牙，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始疯狂回忆刚才那些意识碎片里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数字、字母或者某种规律。

“该死的……这比破解医院的收费系统还难！”

卡玛泰姬的求学生涯，就在这种极其不严肃、充满了现代科技与古老魔法碰撞的诡异氛围中，正式开始了。而我们的斯特兰奇医生，首先要解决的，不是宇宙的奥秘，而是……上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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