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灵魂搬砖与“可能性”的预付款
斯特兰奇的灵魂（以下简称“灵奇”）飘在训练场上空，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和……无助。他看着下方自己那具宛如商场假人模特般杵着的肉体（“肉奇”），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形态产生了哲学层面的困惑。
“回……回去？”灵奇尝试着像游泳一样扑腾四肢，结果只是在空中滑稽地转了几个圈。“用意念？古一法师你倒是给个说明书啊！”
他想起古一说的“整理书架”，绝望地朝着图书馆的方向“游”去——说是游，更像是个被风吹得七歪八扭的塑料袋。穿过墙壁时，他有一种奇妙的、仿佛穿过一层冰凉果冻的感觉。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只有油灯（为什么不用电灯？）的光芒在书架上跳跃。王（Wong）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抱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古籍打瞌睡，口水都快滴到书页上了。
灵奇尝试着去碰触一本书，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见鬼！这怎么整理？！”灵奇对着空气（也许王能听见？）抱怨。
【也许……你需要‘相信’你能碰到它？】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意识里响起，听起来像是……旁白？还是他自己的潜意识在吐槽？
“相信？我都变成鬼了还要我相信物理法则？！”灵奇吐槽归吐槽，但还是集中精神，死死盯着一本歪出来的《多元宇宙常见皮肤病图鉴》（为什么魔法世界会有这种书？！），想象着自己的手拥有实体，能够抓住它。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指尖”传来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触感”，仿佛在触摸一层极薄的、有弹性的膜。他心中一喜，加大“意念输出”！
“噗——”
那本皮肤病图鉴被他成功地……从书架上抠了下来，然后因为“用力过猛”，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手掌，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王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看地上的书，又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嘟囔了一句：“地震了？”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灵奇：“……” 他感觉灵魂都在冒汗。
经过无数次尝试（以及砸坏了N本无关紧要的书），灵奇终于掌握了窍门：不能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需要一种“轻柔而坚定”的意念，仿佛在用意念做一场精密的……呃，灵魂层面的微创手术？当他成功地将一本《基础防护咒语解析》稳稳地推回原位，并且没有引发任何物理破坏时，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如果灵魂有眼泪的话。
就在他吭哧吭哧地用灵魂搬砖，感觉自己像个免费的幽灵劳动力时，古一的声音再次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来大殿。”
灵奇如蒙大赦，立刻“飘”向大殿。只见古一正站在那个经常出现的、闪烁着火星的传送门前，不过这次门对面不是南极，而是一片……混沌的色彩和流动的线条，仿佛宇宙大爆炸的屏保。
“你的‘学费’预付金到了，医生。”古一说着，没等灵奇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抓住他的灵魂手臂，一把将他扔进了那个混沌的传送门！
“哇啊啊啊——！”
灵奇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超光速洗衣机，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感觉如同洪流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看到一个版本的自己，因为没能及时救回某个病人，内心充满愧疚，成为了一个用魔法强行维系他人生命的“生命祭司”，最终被反噬……
他看到一个版本的自己，沉迷于黑暗维度的力量，成为了多玛姆的先锋，对着地球狞笑……
他看到一个版本的自己，双手完好，却因为一场普通的流感挂掉了（这死法也太憋屈了！）……
他还看到一个……穿着金红配色、有点像钢铁侠但风格更魔幻的战甲的自己，正在和一个紫色的、戴着金属下巴的壮汉（？）抢一堆闪闪发光的……玻璃珠？（那个壮汉的椅子看起来挺舒服的）
这些画面破碎、跳跃，充满了各种“如果……”和“本可以……”。这就是“可能性”的海洋，是时间宝石力量影响下的现实分支。
“找到它！”古一的声音在洪流中如同灯塔，“找到那个被‘锁链’束缚最紧的‘可能性节点’！那就是你双手悲剧的‘订购单’！”
灵奇在信息的狂潮中挣扎，努力聚焦于与自己双手相关的片段。他终于看到了——在那场雨夜车祸发生的瞬间，除了那只倒霉的鸽子，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金色的能量丝线，如同钓鱼线般，在千钧一发之际，极其“巧合”地牵引了一下他的方向盘，让撞击的角度发生了微妙的、但足以造成毁灭性后果的偏移！
而这条金色丝线的源头，隐约指向一个……坐在一张巨大金色椅子上的、看不清面容的庞大身影？那身影散发着一种“安排好了”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宿命感。
“是它！”灵奇努力记住那个感觉，那个画面。
下一刻，他被猛地从可能性洪流中甩了出来，灵魂“啪叽”一声摔回了肉奇的身体里。
“呕……”强烈的眩晕感和信息过载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真的吐出来。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还是大脑和灵魂层面的。
“看清了？”古一问。
“看……看清了……”斯特兰奇脸色苍白，“有个……坐在金色椅子上的家伙……祂‘安排’了我的车祸？”
“那是‘命运编织者’（Weaver of Fate），一个古老的宇宙实体，以维护所谓的‘既定命运纺线’为乐。”古一语气平淡，仿佛在介绍一个讨厌的邻居，“你的天赋和成就，在无数可能性中太过耀眼，可能干扰了祂精心编织的某条‘主线’。所以，祂随手给你打了个‘补丁’，让你的双手下线。”
斯特兰奇怒火中烧：“就因为这？！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实体觉得我可能‘碍事’，就毁了我的人生？！”
“在祂看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剧情调整。”古一耸耸肩，“现在，你明白你的对手是谁了？不是几根受损的神经，而是一个热衷于搞‘剧情杀’的宇宙级编剧。”
斯特兰奇看着自己依旧被无形锁链缠绕的双手（他现在能“感觉”到了），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被挑衅后产生的、极其强烈的反抗欲。
“我怎么打败祂？”
“打败？现在还早得很。”古一给他泼了盆冷水，“你现在连个稳定的传送门都开不好，灵魂出窍搬几本书就累成狗，拿什么跟人家玩？当前目标，是学会足够强大的魔法，先把你灵魂和手上的这些‘锁链’撬开一条缝。让你重新拥有‘掌控’自己双手的……可能性。”
她递给斯特兰奇一个……看起来像是VR眼镜，但上面刻满了符文的东西。
“这是‘灵魂强化训练仪’1.0版，”古一说，“戴上它，你的灵魂出窍体验会更‘真实’，也能进行一些基础的魔法构建练习。比如，尝试用灵魂状态，模拟画出塞托拉克的猩红锁链，哪怕只是个影子也行。”
斯特兰奇将信将疑地戴上那个奇怪的眼镜。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虚拟的、如同罗马斗兽场般的空间中，对面是一个由能量构成的、张牙舞爪的……触手怪虚影？
“这是初级精神防御训练程序。”古一的声音在虚拟空间中回荡，“用你刚刚在可能性洪流中感受到的、对抗命运的那种‘不甘’和‘愤怒’，凝聚你的意念，构建防御！被触手打中可是会很‘疼’的哦！”
话音刚落，那触手怪虚影就挥舞着能量触手抽了过来！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斯特兰奇的灵魂被结结实实地抽飞了出去，一种并非物理层面、但同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
“魔法之路，可没有撤销键（Ctrl+Z），医生。”古一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继续。”
斯特兰奇趴在地上，灵魂都在抽搐。他咬着牙，努力回想车祸后的绝望，回想那双颤抖的手带来的屈辱，回想那个金色椅子上身影的漠然……一股炽热的、不甘的意念开始在他灵魂中汇聚。
他挣扎着站起来，面对再次袭来的触手，笨拙地、但无比坚定地，尝试勾勒出脑海中那本《基础防护咒语解析》里的第一个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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