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光与影的年轻人

英雄协会总部，“超人类事务部”的开放式办公区一角，斗篷泰隆·约翰逊和  匕首坦迪·鲍文，像两个误入成人派对的高中生，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无所适从。

泰隆把自己缩在他那件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巨大斗篷里，只露出半个下巴和一头乱糟糟的卷发。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是黑的——不是待机，是他觉得光线刺眼，直接用暗影能量把屏幕罩住了。他正尝试用这股力量，隔着两米远，精准地从自动饮料机的出货口“偷”一罐可乐。第一次尝试，可乐掉进了他脚下突然出现的暗影通道里，然后从天花板的消防喷淋头旁边掉了出来，砸在了正在打瞌死的死侍头上。

“嘿！哪个不开眼的敢暗算你死侍爸爸？！”死侍捂着脑袋跳起来，四处张望，最后锁定了一脸无辜（藏在斗篷里）的泰隆。“哦！新来的影子小子！你这能力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搞个跨维度快递公司？我当CEO，你当CTO，咱们五五分账！专门给那些被困在厕所没带纸的平行宇宙蜘蛛侠送卫生纸！”

泰隆：“……我没兴趣。”  他的声音闷闷的。

“别啊！想想看，‘暗影速递，使命必达，无论您在哪个宇宙的哪个角落，只要一个念头，您需要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披萨、弹药、前任的丑照）就会从您最近的阴影里冒出来！’  广告词我都想好了！”死侍不依不饶。

另一边，坦迪则试图让自己变得“有用”一些。她看到一位文员同事似乎因为熬夜分析数据而眼睛干涩，便好心地凝聚出一小团温和的治愈之光，想帮对方缓解一下疲劳。

“谢谢，但是不用了……”那位文员看着那团在她眼前晃悠的、温暖是温暖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的光球，委婉拒绝。

“没关系，很快的，不耗能。”坦迪坚持，光球又靠近了一点。

然后，那位文员的电脑屏幕，连同她精心制作了三个小时的PPT，一起被柔和的白光笼罩，等光芒散去，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不断旋转的、代表“文件已损坏或格式不支持”的灰色图标。

文员：“……”

坦迪：“……对不起！我、我没想到它会干扰电子设备……”

奥托博士的一条机械触手从旁边的“怪人现象研究中心”探出来，精准地夹走了那团还没消散的治愈之光，触手末端的传感器闪烁着。“有趣！纯粹的生命正能量，对有机组织有极强亲和力，但对硅基电路有轻微扰乱效应……记录下来，也许能用来开发新型电子病毒消杀工具？或者……给咖啡机加个‘活力光波’功能？”

坦迪看着那条挥舞的触手，默默收回了还想再试试的手。

午餐时间，食堂成了他们新的“战场”。

泰隆试图用暗影通道直接把他看中的那块巧克力蛋糕从展示柜“传送”到餐盘里，结果力道没掌握好，蛋糕连着盘子一起消失，下一秒出现在食堂大师傅正在搅拌的巨型汤桶里，溅了大师傅一脸奶油。大师傅举着汤勺对着空气骂了十分钟。

坦迪则发现，她只要稍微情绪波动，周身就会不自觉散发微光。当她因为泰隆的笨拙行为忍不住笑出来时，她坐的那一小片区域瞬间被柔和的光晕照亮，仿佛自带圣洁滤镜，把周围正在讨论“如何用积分兑换限量版手办”的几个技术宅照得原形毕露，连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技术宅们默默端起盘子，转移到了光线正常的角落。

“我们是不是……不太适合这里？”坦迪小声对泰隆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营养西兰花。那西兰花在她的光晕照耀下，显得格外翠绿，甚至有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泰隆没说话，只是把自己往斗篷里又缩了缩，仿佛这样就能降低存在感。他的餐盘旁边，放着一小堆“不明物体”——有失踪的遥控器、半包薯片、甚至还有一只看起来懵懵懂懂的机械仓鼠（可能是某个实验室跑出来的）。都是他练习能力时，不小心从各种地方的阴影里“捞”出来的杂物。

“嘿！光妞！影仔！”死侍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内容物包括但不限于塔可、寿司、意大利面和一块看起来像振金烤肉的玩意儿）凑了过来，一屁股坐下，“还在为融入不了集体而烦恼吗？看哥给你们指点迷津！”

他压低声音（尽管所有人都能听见）：“首先，泰隆，你的暗影通道不能只用来偷鸡摸狗……咳咳，我是说，不能只用于个人娱乐。你要开发它的战略价值！比如，把讨厌的同事的椅子瞬间传送到男厕所！或者，在老板做重要报告的时候，把他的演讲稿从他背后的阴影里抽走！”

泰隆：“……会被扣积分吧？”

“笨！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以为是自己忘带了！”死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转向坦迪，“还有你，小光！你的治愈之光太浪费了！你应该开个‘瞬间美颜工作室’！保证那些爱美的女英雄和想挽回前任的痴男怨女排队给你送积分！或者，给那些熬夜加班的研究员来个‘光速充电’，按分钟收费！这叫能力变现！”

坦迪张了张嘴，想说自己能力不是用来做这个的，但又觉得死侍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而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看来，你们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

三人（包括死侍）齐齐回头，只见金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他那山岳般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把整个餐桌都笼罩了。他的目光扫过泰隆旁边那堆“暗影纪念品”，又落在坦迪周身还未完全散去、让她看起来像个人形自走LED灯的光晕上。

死侍立刻举起双手：“老板！我是在对他们进行积极正面的职业规划辅导！绝对没有教他们用能力恶作剧或者非法盈利！我发誓！”（他的潜台词：快给我发顾问费！）

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泰隆和坦迪，对跟在身后的奥托博士说：“黑暗与光明，两种看似对立，实则同源的力量。若能掌控其平衡，而非被其本能驱使，便是构建秩序最稳固的基石之一。”

奥托的机械触手兴奋地舞动：“没错！会长！他们的能量  signature  非常独特！斗篷的暗影能量似乎连接着一个负能量维度，而匕首的光明能量则充满了生命正能量！如果能把他们的力量引导、结合起来，或许能创造出一种……嗯……‘秩序与混沌中和场’？或者开发出新型的‘维度稳定锚’？这比研究那些不稳定的怪人细胞有意思多了！”

泰隆和坦迪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只是两个因为意外获得能力、试图在陌生环境里找到自己位置的年轻人，突然就被上升到了“秩序基石”和“维度科技”的高度。

金并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无数种可能性。“看好他们。”他对奥托博士，也像是对无形的系统下达了指令。“记录他们的能量成长曲线。协会需要各种各样本的力量，尤其是……尚未被完全定义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死侍在一旁挤眉弄眼，奥托博士陷入科研狂想，以及两个更加迷茫的年轻人。

泰隆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不受控制、总喜欢“收集”东西的暗影通道。

坦迪感受了一下自己那温暖却似乎总在添乱的光明力量。

“秩序……的基石？”泰隆不确定地重复。

“好像……责任更大了？”坦迪叹了口气，周身的微光又不自觉地亮了几分，把她餐盘里那朵神圣的西兰花照得几乎透明。

也许，他们暂时还无法完美融入这个充斥着积分、OA系统和机械触手的奇怪地方。但至少，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光怪陆离的定位。哪怕这个定位，目前主要体现在给食堂大师傅添堵和给同事的电脑文件进行“神圣净化”上。

泰隆悄悄把那只懵懂的机械仓鼠，通过暗影通道塞回了大概可能是它来的那个通风口。

坦迪则下定决心，下次再想帮助别人时，一定要先问清楚对方周围有没有重要的电子设备。

成长，总是从意识到自己会闯祸开始的。尤其是在英雄协会这么一个，连“秩序”本身都透着股黑色幽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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