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爱的治愈（46）

回到公寓后，两人坐在沙发上。

乔然将脸埋进他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司承，要抱抱。”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司承将她搂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满足：“我的宝宝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他喜欢她的依赖，但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却再次被勾起。

最近的乔然，温柔得有些异常，眼神里总像是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种不安在夜晚降临时常会发酵。

每次结束后，他会比平时更紧地拥抱她，入睡时也要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像一缕烟霞般消失不见。

这天晚上，司承结束了一个临时增加的视频会议，回到卧室时已是深夜。

窗外月色朦胧，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晕开一小圈暖黄的光晕。

乔然没有睡，她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丝质吊带睡裙，靠在床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剔透。

她手里拿着一本翻旧了的相册——那是他们在一起后，她偷偷记录的，大部分是他的照片，工作的，睡觉的，微笑的，沉思的。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地望过来，那眼神复杂得让司承心头一颤。

里面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有深不见底的眷恋，似乎还有一种……近乎离别的悲伤。

“怎么还没睡？”司承走到床边，声音不自觉放柔。

乔然合上相册，放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她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司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怔住，身体却先于意识给出了热烈的反应。

他很快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细的颈项，拇指在她跳动的脉搏上轻轻摩挲，那里传递出的急促节奏，与他胸腔里失控的心跳共振。

“宝宝……”

他在换气的间隙，喘息着低唤她的名字，眼底是被点燃的火焰，却也掺杂了越来越多的困惑与恐慌。

今晚的她，像一朵在午夜极致绽放的昙花，美丽得惊心动魄，却也短暂得让人心慌。

乔然没有回答，只是用更激烈的吻封缄了他的疑问。

她的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急切地解着他衬衫的纽扣，动作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执着。

她的眼神迷离，水光潋滟，深处却藏着司承从未见过的浓烈哀伤。

这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失去她的恐惧，混合着她异常燃烧的热情，像野火般瞬间燎原，烧毁了司承所有的理智。

他不再追问，一把将她按进柔软的床褥里，沉重的身躯随之覆下，用行动回应着她这不同寻常的索求。

这一次，持续得格外漫长，也浓烈得近乎让人心碎。

他们在卧室每一个留下共同记忆的角落紧紧依偎  ——  从柔软的床铺到铺满地毯的地面，再到浴室氤氲着水汽的角落，仿佛要借着这份极致的贴近，将彼此的模样、气息，都刻进生命最深处的烙印里。

乔然异常地顺从，她紧紧抱着他，如同绕着唯一的依靠，带着孤注一掷的依赖。

压抑的抽泣声混着细微的气音从唇间溢出，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衫，指节泛白，仿佛只有这样用力地抓住，才能确认彼此真实的存在。

司承的动作里满是前所未有的不舍，还掺杂着一丝近乎恐慌的疯狂。

他一遍遍吻她，从汗湿的额角到颤抖的眼睫，从微肿的唇瓣到纤细的颈侧，每一处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又藏着怕失去的惶恐。

每一次拥抱都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融入生命。

“看着我……  宝宝，看着我……”

他在她耳边喘息，声音沙哑不堪，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她潮红的皮肤上，与她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说你爱我……  说你会永远在我身边……”

他执拗地逼问，语气里满是绝望的渴求，仿佛这简单的承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情感浓烈到极致时，乔然的意识在浮沉，只能凭借本能回应着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

“爱你……  司承……  我爱你……”

可那  “永远在你身边”  的承诺，却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卡在喉咙，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这无声的回避，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入司承的心脏，让他眼底的恐慌更甚。

在浴室温水的冲刷下，他将她轻轻抵在瓷砖上，从身后紧紧拥着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传递着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借着这份毫无间隙的拥抱，驱散彼此心底的不安与恐惧。

水珠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乔然脸上肆意流淌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的液体。

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带着啃噬般的力度，留下清晰的印记，像是在完成最后的标记。

当一切终于平息，司承抱着几乎完全虚脱的乔然回到床上时，窗外天际已经透出了灰蒙蒙的曙光。

他没有松开她，而是用被子将两人紧紧裹住，将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圈在怀里，手臂如同铁箍，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乔然累极了，身体和心灵都像是被彻底掏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悲伤。

意识沉浮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司承并未睡去，他灼热的视线如同实质，牢牢锁在她脸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和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慌。

她不敢睁眼，只能假装沉睡，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听着他胸腔里那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紊乱的心跳。

她在心里无声地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和“我爱你”，最终，无法抵挡身心极度的透支，沉沉睡去。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仿佛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重重地落在了她的眼睑上，灼得她连沉睡的心脏都剧烈地蜷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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