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兴傩舞，告神灵
白青：你不用亲自上场，你的身份是最年轻的傩戏戏师，跳傩舞的任务交给你那群徒弟便可，你这个师父只是起到一个监督镇场的作用。
我明白了：好，然后呢？方家闹鬼，与沈歌的心愿有什么关系？方煦找人跳傩舞镇冤魂……难不成，要镇的这个冤魂女鬼就是沈歌？可沈歌不是在地府吗？
白青：剩下的这些问题，等你进了方家，自有人一一向你解答。
我哽住：那好吧。
牢记住白青大哥交代我的这几个重点，我是傩戏戏师、方家家主远房堂姑奶奶方涟漪——
幸好这个身份的设定是远房堂姑奶奶，方涟漪本人与方家家主从前并没见过，方涟漪的父母早年就仙逝了，如今真正的方涟漪独自居住在南方深山，与沧州这边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这样我借她身份进方家就不用担心会露出什么破绽了，反正他们又没见过真的方涟漪！
深呼两口气，我安心定神，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靠着车窗无聊看外面疾掠而过的路边风景。
下午两点，我顺利上了飞机。
四点二十分，飞机抵达沧州机场。
如白青所说，我刚出飞机场的闸口就有年轻男女组队来迎接我。
据他们解释，方涟漪在收到方家的邀请后由于手头还有些要紧事急着收尾，就让自己的徒弟们提前两天坐飞机赶来沧州熟悉方家环境了，至于她自己，今天才动身。
方家安排的傩舞祭祀就在今晚，方涟漪来得不早不晚，时间卡得刚刚好。
方家是沧州本地的富绅人家，派来接机的豪车都是千万价格起步！
在机场候机那会子，我搜了下关于方家的介绍，网上说方煦是沧州有名的企业家，方家六代从商，尤其是方煦这一代，家族企业遍布整个沧州。
囊括沧州最大的品牌商超、最好的医院、最有名的医美机构……甚至还拥有沧州最大的鲜花基地。
网络上有帖子透露，当年方家为了收购农民耕地做花田，还险些闹出人命，最后赔了一百多万才堵住农民的嘴。
而那片花田，现在已经成了沧州著名的百合花海打卡地。
这些有名的富商，几乎每个身上都沾染些黑历史，我们这些普通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从前我帮那些富商代笔写曲子，也算是和有钱人打过交道，他们个个在网上的黑料都能一挖一箩筐，但真正相处下来却和网上形容的截然不同。
就像半年前我给一名姓张的富商女儿写原创舞蹈伴奏，外人都说这位富商杀伐果断下手狠毒，年轻时为了抢父亲遗产策划车祸案谋杀了亲兄弟。
可他私下待人却无比温和，彬彬有礼，时而幽默，还是个女儿控，我做完他的生意他除了爽快支付早就约定好的酬金，还另给了我一堆自家金店的高档金首饰……
之前差点被陈梦占为己有的那些金镯子金项链就是他送的。
反而网上好评如潮的慈善家，私下竟会克扣我的工资，害我一单足足少赚两千块！
这样想，还是伺候鬼容易点，人比鬼麻烦多了！
五点半，方家的豪车带我们一行人驶进了方家祖宅。
我隔着车窗望着那奢华贵气，金碧辉煌的气派庭院，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早就激动掏手机拍照了……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飞檐翘角，青砖绿瓦……
青石路，垂花门，屋檐下彩绘龙凤栩栩如生。
庭院里花草生机勃勃，清池拱桥，锦鲤游弋。
不过，奇的是，院子里处处都能看见开得温婉清雅的百合花。
满院清香，即便秋季，院子里也蝴蝶萦飞，自成奇景。
这家人还真是喜欢百合花。
车子在院内一处空地停下来，方家的小少爷方玉城热情帮我打开车门，欣喜打招呼：“太姑奶奶好！我爸听说太姑奶奶今天到家，特意让我来迎接太姑奶奶！”
眼前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一身休闲装，短发利落，眼眸明净，看着比我岁数小不到哪里去，叫我太姑奶奶……啧，全身不自在。
“你好，我是方涟漪。”我礼貌向他伸手，他将手搭过来，少年心性地用力握住。
“听爸说，太姑奶奶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她们都说，你是南方那一代最有名的傩戏戏师，而且，你能通阴阳！这次有你在，希望家里能清静一阵吧！”
方玉城笑得有点憨。
我尴尬的呵呵回应：“谬赞，谬赞！”
他挠挠头，傻笑着赶紧引路：“我爸在公司还没回来，我先带太姑奶奶去熟悉一下晚上的表演场地！”
“好！”我答应。
方玉城引我走上一条花街铺地的林荫小道，边走边介绍：
“演出场地是爸特意找大师算过的，都说傩舞通天地，奶奶之前为了家里事找了不少有名的大师，可无论怎么摆坛祭告都没用，那东西反而越闹越凶了，我爸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请您过来试一试。
傩戏一共唱三天，今天是头一天。听说唱傩戏时，是不能被打断的，戏不全，则家遭殃。太姑奶奶，是这么回事吗？”
我：“啊……”
是不是我怎么知道啊……失策了，我应该在机场多搜一些关于傩戏的知识点！
不过，就算搜了怕也没用，这些专业知识估摸只有专业人士自个儿清楚，未必会外传。
好在紧要关头跟在我身后一小姑娘冒出来插嘴道：“当然是了！兴傩舞，告神灵，被打断是不祥的预兆！谁要是破坏了傩戏表演，谁就会遭殃！”
另一名姑娘无奈扯了扯她袖子，尴尬小声提醒：“师父和小少爷说话呢，你怎么又接话，师父说得对，你就是鸭下巴吃多了！”
小姑娘瘪嘴委屈：“我替师父解答嘛~”
我暗暗松口气，立马夸赞道：“对，小五很棒！小五说得对！”
这哪里是快嘴巴，这就是我的神啊！
方玉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带我们往前走。
绕过一处观景池，一抹疯癫身影忽然从假山后窜了出来，直奔离她最近的那名女戏师扑去……
“是你，你又回来了！”
猝不及防一把掐住女戏师脖子疯狂摇晃，嘶声大喊：“亏我从前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为什么！”
女戏师腰间的铜铃被女疯子晃得一阵躁动叮叮作响……
姑娘们见状忙去将两人强行分开，方玉城也惊诧地立即出声呵斥：“姑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吗，谁让你出来的！”
男人抓着女疯子胳膊，狠狠将女疯子甩到一边。
被掐红脖子的女戏师面无血色地捂着胸口，吓得不轻。
身形晃动时，腰上铃铛再次叮叮嘈杂起来……
原本已经暂时冷静下来的疯子听见铃声，又一次失了理智，“沈歌！我要你死，要你死——”
说着，再度往女戏师这边面目狰狞地冲过来。
我愣了愣，着急提醒：“快把她腰上的铃铛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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