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哄得谢大人心花怒放
“他没杀我，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未来。”
我闷声说得坚定：“我……其实并没有很喜欢他。”
“不喜欢，为何还要在一起？难不成，也是因为他的皮相好？”他的语气明显凝重冰冷了许多。
我摇头，心情沉重地回忆往昔，伏在他耳畔无奈自揭伤疤：
“你知道吗，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不过，我预知到的未来……都是不好的未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我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些没有发生过的坏情况……
我能看见孤儿院的小伙伴铃兰在被人收养，带回县城的那天，在路上一家三口全都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能看见院里一直很照顾我的小哥哥，突然身染重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头发都被剃光了。
能看见爱和我翻花绳的小玉终于等到自己亲生父母去接她，可却在回到自己家后，被亲弟弟欺负，被亲生母亲关在地下室，活活饿死。
还能看见，院长妈妈的母亲失足落水，在水里挣扎好久，明明她的儿子就站在岸边，却冷眼旁观。
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那些都是假的，可当幻象一次次被现实复刻重现，我才意识到，我能预知未来。
那时我还小，不懂人心复杂，只知道要保护身边的小伙伴与疼我的院长妈妈，所以我就在每次预知未来后，第一时间和要出事的小伙伴说，阻止她们按照我预知的轨迹向前走。
但他们，都不信我，非但不信我，还在出事后、怨我是乌鸦嘴……
渐渐地，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晓得我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他们以为一切厄运，都是我带来的，她们说我诅咒她们，还在外面散布谣言，说谁和我走得近，谁就走霉运磕掉牙。
后来，他们不知从哪听见的说法，说我这种人命里带煞，身上全是阴气，要用石头砸，树条抽，才能抽去我身上的阴气。
于是他们从那以后，只要一见到我，就砸我抽我。
本来呢，我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一起住在大寝室里，但那一阵子，总有同伴夜里偷偷用柳树条勒我脖子，他们还趁我睡着一起扑上来压住我的手脚，把牛粪塞进我的嘴里。
最过分的一次，是一个孩子偷了医疗室的针管，吸了一大管不知名的药水，在我睡着时一针扎我胳膊上，半管药水都打进了我的体中。
我那时，好疼，好害怕。院长妈妈那会子还是心疼我的，怕我被别的孩子折磨死，就把我带回她的寝室睡了。
那一整年，无论小伙伴们怎么欺负我，院长妈妈只要看见，就会挡在我的身前阻止他们，训斥他们，直到……院长妈妈的母亲出事。
我幼年算是早熟，我知道小伙伴们不想听我说出预知的未来，为了不惹他们生气讨厌，之后我预知到的事，我再没和任何人说过。
我以为院长妈妈疼我，她会无条件相信我。可、我要院长妈妈早一天去看望母亲，院长妈妈本来答应我了，但那天乡里开会，院长妈妈就耽搁了。
等院长妈妈赶过去时，她母亲已经过世了，院长妈妈带我去吊唁，我在灵堂前看见了捂脸装哭做戏的院长妈妈大哥，我就当场指认了他……
我以为，那样做会让院长妈妈知道真相，不必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院长妈妈却哭着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没几天，孤儿院里就来了一位摸骨看相算命的大师，大师说我是阴人，早就该死了，滞留人间迟迟不离去，就是为了祸害身边亲近人。
这一回，院长妈妈信了……”
我昂头，觉得眼眶发涩，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酸痛：
“从那以后，院长妈妈就不许我说话了，她们想方设法剥夺我开口的能力，但都没成功。
也许，真是我命硬吧，我扛过了那个难熬的阶段，童年的四分之三，我生命里都是漆黑一片，前路茫茫。
再往后，我虽然侥幸正常进入了学校，接受教育，但幼年的阴影还是让我无法和身边人正常交流沟通，我不敢和人说话，我怕被人用针缝嘴，怕被人骂乌鸦嘴，扫把星。
见面次数越多的人，越熟悉的人，我反而越不敢靠近。
我这个性子，谨小慎微，又处处防备，别人和我相处也很累，因此，从小到大，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大学倒是有两个饭搭子室友，但关系，也止步于普通朋友，偶尔围在一起八卦，或是探讨哪家店的美食更可口。
和江阔在一起，是因为他在我无助的时候，给我提供过帮助，刚在一起那年，他每次看见我，眼神都发亮。
我骑车摔倒在雨地里，磕破膝盖，流了满腿的血，是他冒雨背着我回学校医务室，他在我冷的时候，给予过我温暖。
也在别人和我起争执时，不管不顾站在我身前保护过我，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无比珍贵的信任。
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足以让我用整整两年的血汗钱，去供养他……
但，我和他在一起时，对他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激。我是因为他对我好，才答应做他女朋友。
他对别人好时，我也不羡慕，因为我觉得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可这样，也使我们的感情，始终不能更近一步，他与我之间，始终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隔阂坚固，不可逾越。
还有陈梦，我也不是因为很喜欢她，才和她做好朋友，我只是因为，她愿意和我做朋友。
现在想想，她和江阔背着我干那些事时，是露出过不少破绽的，只是我心大……亦或说，我并不怎么关注江阔，注意力压根没在他身上，所以太多送到眼前的破绽，我都没有细想在乎。
我晓得自己中了一千万的彩票那天，是想等钱到手了，先在市区买个小窝，万一，我们有以后呢……但我清楚，我们之间，有未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从实习那年开始，我就已经在他身边感受不到温暖了。
只是，当时还没分手，当时他嘴上还说，爱我。他们把匕首扎进我心口的那一刻，我更多的是愤怒不甘，是肉体上的疼痛……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他，爱一个人是放不下的，我能放下，我不但放下了，还迅速移情别恋了你。”
他听我一个人把前因后果都说了遍，这才眉心舒展，琉璃清眸明亮起来：“本座……吸引你的，当真只有这张脸？”
我闭上眼睛坦白：“不……除了外表，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股力量，在引诱我……”
除了八块腹肌，我更爱他怀里的丝丝清凉，灵魂深处的馥郁冷香……
虽然我们的缘分是从我馋他身子开始，但，相处下来，感觉还不错！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给谢大人当老婆，至少他能给我江阔以前从未给过的安全感。
谢大人除了嘴毒傲娇，也没什么可磨牙的……
他听罢我的话，紧绷的身体明显逐渐放松，周身寒气徐徐沉定，一袭清雅冷花香。
“谢大人虽然平日里小心眼还傲娇，但谢大人是个很好的男人，谢大人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暗戳戳替我报仇，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拉我一把，还会在我孤身在外时，过来找我。
嫁给谢大人，我不吃亏。只是，我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扫把星，谢大人与我结婚契，万一相处下来，觉得我不够好，到时后悔了可怎么办……
从前我也曾掏心掏肺待一人好过，但换来的，却是一把刀刺破心脏。
我记得，那刀插进我心口，一阵冰凉，寒意刺骨，江阔和我说——
殷皎皎，你这样的烂人，活该没人喜欢。为什么连最亲近的人都背叛你，你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活该你爸妈遗弃你，活该你没有朋友，你就没资格，得到任何人的爱……”
当时刺破心脏的匕首再冰冷锋利，也抵不过他这一句剐骨割肉的狠话……
也许，的确是我本身就不够好，所以才会被人一次又一次地舍弃。
我趴在他身上酸了眼眶，悲凉感刚拢罩上灵台，就被他强压怒意的一句话给驱散了：
“让他去死！皎皎，你没错，你也不是什么烂人，他杀了你还妄想将洗脑你，你笨不笨？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杀你，是为了谋财，贪欲做罢怪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早些识破他的真面目，一脚踹了他！
本座的皎皎乖顺可爱，怎么到他口中就成了一无是处的烂人了！
你也是没出息，他说这话时，你怎么不甩他两巴掌，反正都是要死，死前就算不能拉他垫背也得让他破层皮！”
“我当时，没有反抗力气了嘛。”我鼓腮委屈咕哝，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我心头一暖。亲近地再往他脖子上蹭蹭，我软声向他撒娇：“谢大人你真是个大好人、不对，大好鬼！”
“让你知道人心险恶也好，免得你心野，总想往外跑。”
“哪有……”
“本座才不在你身边两天，你就给本座惹出了方玉城这个心患。”
“我和方玉城是清白的！我对他没兴趣！”
“本座当然知道你对他没兴趣，不然，本座早就把你从山上踹下去了，还背着你，哄着你做什么……”
我嘁了声，“谢序你就知道吓唬我！我可是你新婚妻子，你不能谋杀亲妻。”
“本座想杀你，还需要谋杀？本座直接掐死你不就得了！”
“你舍不得。”
“何以见得？”
“凭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是不是，我刚死，你就来找我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也是你帮我踹的陈梦，我被警察带上警车，回头看窗外，依稀见过你，只是那时天太黑，我没看清。”
“算你有点良心，猜出来了。”
“我当然有，谢大人你最好了。”
“……”
“谢大人是天下最勇猛威武的男人！”
“……”
“谢大人人美心善，我最喜欢谢大人了……”
“你、闭嘴！夸本座也没用，本座、回方家再同你算方玉城的账！”
(https://www.24kkxs.cc/book/4249/4249352/1111109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