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雄鹰霰弹枪

曹文强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具体是什么药，我真不能跟您细说。”他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眼神诚恳，“但我媳妇吃了之后，身子确实大有好转。”

他将苏小小服药前后的变化一一道来。从她缠绵病榻到日渐康复，每个细节都说得真切。朱国海听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副官却始终眉头微蹙，目光中带着审视。

“情况就是这样。”曹文强说完，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副官终于开口：“首长，这药来历不明……”话未说尽，担忧却显而易见。他自己试药尚可，但朱首长的安危关系重大！

朱国海朗声一笑，不等副官再劝，已将药丸送入口中。他细细咀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哟，还挺甜。”

曹文强见状，咧嘴笑了：“您给了我这么多钱，这就算还人情了。”

副官欲言又止，只得密切观察着曹文强的每个细微表情。见青年目光澄澈，举止坦然，不似作伪，他心下稍安，开始梳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若真是敌军设局，未免太过巧合——曹文强一行人先到此处，他们却是临时起意前来。朱首长此行本为探亲，若非老太太执意要来拜访杨神医，他们根本不会踏足此地。

副官的指尖在膝上轻点。黑江军区医院能人辈出，老太太却独信这位乡野郎中，说来也是缘分。他抬眼环顾这间简陋的诊室，终于将最后一丝疑虑压下。

此时，朱国海正与曹文强相谈甚欢。

“曹家屯是个好地方啊。”朱国海感慨道，“你这次挖到的山参，品相确实难得。”

曹文强点头：“赶上农闲，就上山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遇着了，也是缘分。”

言谈间，朱国海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不同寻常。曹文强虽自称乡野村夫，但对时局的见解颇有见地，言谈举止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这种违和感让朱首长心生好奇。

“小曹啊，”朱国海身体微微前倾，“有没有考虑过到城里发展？”

曹文强闻言，缓缓摇头：“谢谢国海叔抬爱。但我志不在此。”他的语气平和却坚定，“我就想守着屯子，过好自家小日子。”

这个回答出乎朱国海意料。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竟被这般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曹文强目光望向窗外，思绪飘远。重活一世，他早已看淡功名。前世在都市打拼三十年，终日忙碌却一事无成。如今有幸重来，他只愿陪伴在珍视的人身边。

苏小小的笑靥在脑海中浮现，还有李晓月那双含愁带怯的眼眸。既然承诺要照顾她们，便要信守诺言。有系统相助，在这片黑土地上同样能活出精彩。

“人各有志。”朱国海虽觉可惜，却也不再强求，“既然你想留在屯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曹文强眼睛一亮：“要说缺的……还真有一件。”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家里的土枪太老旧了，要是有把好点的猎枪就好了。”

这话引得朱国海与副官相视而笑。

“巧了。”副官起身走向吉普车，“正好有份礼要送你。”

后车厢打开，露出一个厚重的木箱。箱盖上整齐摆放着两把崭新的猎枪。副官取出一把，手法娴熟地装填弹药。

“雄鹰霰弹枪，齐齐哈尔造。”副官一边演示一边介绍，“18.4毫米专用霰弹，五十米内能击穿25毫米木板。五连发，打野猪、熊瞎子最好在三十米内开火。”

曹文强看得目不转睛。这把枪比起他家那杆需要填塞棉花的土枪，不知精良多少。

“本来打算进山打猎用的，”朱国海解释道，“不过黑江来了电报，得提前回去。你会用吗？”

曹文强老实回答：“可以学。”

最后商议决定，由副官开车送曹文强回旅店。那箱弹药着实不轻，靠人力搬运着实困难。况且朱国海也要等母亲取药，正好顺路。

临行前，朱国海似想起什么：“那药丸……当真没什么特别？”

曹文强神秘一笑：“药效如何，您日后自然知晓。”

副官在一旁暗自摇头。若真靠这颗小药丸就能治好首长的顽疾，他倒立行走都行！

去旅店的路上，曹文强抱着崭新的猎枪，心情复杂。这把枪代表着朱首长对他的认可，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

旅店门口，大娘正拉着李晓月的手低声安慰。见曹文强回来，大娘连忙抹去眼角的泪花。

“事情都办妥了？”李晓月轻声问道。

曹文强点头，目光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停留片刻：“一会儿我还得回去一趟。你们……”

“我们没事。”李晓月勉强笑了笑，“大娘刚才在开导我。”

看着这一幕，曹文强更加坚定了要守护身边人的决心。

回程时，副官突然开口：“小曹，你那药……真能治病？”

曹文强望向车窗外飞逝的田野，语气平静：“时间会证明一切。”

此时，朱国海正扶着母亲在卫生院门口等候。阳光洒在他身上，带来久违的暖意。他忽然觉得，多年来困扰他的胸闷似乎减轻了些许。

“也许……”他喃喃自语，随即又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时的气息比往日顺畅了许多。

曹文强从副官手中接过木箱时，轻声说了句：“三天后，若首长咳喘见轻，便是药效发作了。”

副官怔了怔，待要细问，曹文强已经扛着木箱走向旅店。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家汉子身上，仿佛藏着说不尽的秘密。

而此刻的曹文强，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用这把新猎枪，在这个冬天给家里添些野味。或许还能教苏小小和李晓月射击——多一项技能，在这片山林里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回到旅店房间，他将猎枪仔细收好。木箱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倍感踏实。

“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对着窗外的暮色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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