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认为你没有被换掉,你也可以做到吗?
“鸿姐只需要做一件事:哭。哭她的委屈,哭她对孩子未来的担忧,哭她曾经作为军嫂的付出。感情,有时候是最锋利的武器。”
“这样处理,领导会感激我们给了部队面子,会主动、严厉地处理那个军官,并且出于愧疚和补偿心理,会在抚养权和财产上极大程度地倾斜给鸿姐。我们兵不血刃,达到了所有目的,还让部队欠了一个人情。”
覃贞看着目瞪口呆的金蓓蓓,给出了最后一击:
“金家需要的大小姐,不是只会张牙舞爪的斗士,而是懂得在规则内,用最小代价达成最大战略目标的布局者。”
“这是金鑫今早处理的,让渣男把离婚协议给签好。”
金蓓蓓僵在原地,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和金鑫之间的差距。
如果不是金鑫的亲爸换小孩,她这些规矩和道理,她一定会知道,不会比她差。
覃贞站起身,走到窗边,声音清晰地传来:
“金家第五条家规:夫妻有了孩子后,好聚好散。
第六条:金家女子结婚,男子成婚,别没有了本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金家的处事逻辑,不是毁灭,而是解决;不是结仇,而是切割。”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这个是金家家规,这个是金鑫的B方案,那我问你,金鑫的A方案是什么?想想家规?这个先不急回答我,我先给你讲讲家规。”
覃贞耐心给她讲解家规:“第五条:夫妻有了孩子后,好聚好散。蓓蓓,我问你,核心资产优先原则中的核心资产是什么?”
金蓓蓓想了一下:“财产?”
覃贞摇头:“核心是孩子,当婚姻出现无法挽回的问题时,夫妻感情是次要的,背叛也次要的,如何最大限度地保障下一代的身心健康与合法权益,才是家族的第一要务。”
“好聚好散的目的是为了 降低离婚对孩子的伤害。一场充满撕逼、互爆黑料、争夺财产的离婚大战,最大的牺牲品就是孩子,金家不允许核心资产在内部斗争中受伤。”
“好聚好散这里有两层意思:第一这条家规强制家族成员在情感破裂时,必须保持理性和体面。它禁止了因个人情绪而将家族拖入丑闻泥潭的可能。
第二,好散意味着有秩序地解除联盟,而不是制造一个充满怨恨的敌人。一个处理得当的前女婿/前儿媳,未来可能还是朋友或合作伙伴;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前配偶,则可能成为家族身边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
“一场旷日持久、撕破脸的离婚官司,会耗费巨大的金钱、时间和精力,这对于家族成员来说是极大伤身体的。”
“简单来说,这条家规是在告诫族人:你的婚姻可以失败,但你的智商和格局不能掉线。在任何时候,都要以下一代(孩子)的整体利益为最高准则来行动。”
“第六条:金家女子结婚,男子成婚,别没有了本心。”
“嫁入豪门的金家女子,不要被对方的财富权势迷惑而卑躬屈膝,忘了自己金家大小姐的身份与尊严。
娶了家世显赫的妻子,不要成了唯唯诺诺的“妻管严”或依附者,失去了男人的担当与主见。
它强调对等。金家人无论与谁联姻,都必须不卑不亢,保持人格独立。”
“本心指的是金家核心的价值观——仁、义、信。
这条家规是在提醒族人:无论你多么爱一个人,都不要在婚姻中失去自我,更不要忘记你身后站着的是整个金家,你的行为代表着家族的风骨。”
“现在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金蓓蓓深吸一口气,感觉脑海中那团混乱的迷雾被覃贞的话语劈开了一道缝隙。
她再次看向那份资料,感觉完全不同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覃小姐,我明白了。如果按照家规尤其是好聚好散和不忘本心。金鑫的A方案,不会是直接动用家族势力,而是先礼后兵。”
“说下去。”覃贞靠在书桌边,示意她继续。
金蓓蓓一边思考一边组织语言:“A方案应该是由家族里一位有分量的长辈,或者或者就是金鑫自己,私下先去找那个军官谈一次。不是去威胁,而是把利害关系摊开在他面前。告诉他,我们掌握了证据,但我们不希望走到对簿公堂、让他身败名裂那一步。”
“重点要强调孩子。告诉他,一个体面的分手,对孩子未来的成长最好。如果他愿意协议离婚,主动放弃抚养权并公平分割财产,那么金家会对外宣称是性格不合,为他保留在部队的体面和未来的前程。这符合好聚好散,也给对方留了余地,避免了结死仇。”
她抬起头,看向覃贞:“这会是金鑫的A方案吗?”
覃贞:“你看,你看,你听了金家的家规后,立马知道怎么做了!虽然不完整,但是比你的方案会不会更加好。”
“方向对了。但细节呢?”她追问,“如果对方恼羞成怒,或者心存侥幸,拒绝这个‘体面’呢?A方案就失败了吗?”
金蓓蓓愣住了,这她还没想到。
覃贞替她解答:“A方案的成功,不在于对方是否第一次就接受。而在于我们是否展示了诚意和力量,你展示了诚意,没有把力量展现出来,力量就是将‘不愿好散’的责任,明确地推到了对方那一边。当他拒绝时,我们启动B方案,就不再是欺凌,而是理所当然的反击。”
“现在,你再告诉我,”覃贞的目光锐利如刀,“如果由你来执行这个A方案的‘先礼’,在摊牌时,除了讲道理,你如何让他清晰地意识到,金家给出的‘体面’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让他感受到压力,却又不是赤裸裸的威胁?”
金蓓蓓再次陷入沉思。
她意识到,这细微分寸的拿捏,才是真正的考验。
讲道理容易,如何让对方既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压力,又抓不到任何“仗势欺人”的把柄,这需要极高的智慧。
她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图,第一次不再觉得那是冰冷的符号,而是一张蕴含着力量与规则的网络。
她开始明白,金鑫拥有的,更是驾驭这张网络的智慧。
“我想不出。”金蓓蓓最终诚实地回答。
覃贞点了点头,这次没有嘲讽:“很好。知道自己不足,不丢人。”
她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姿态从容得像在自家客厅。
“现在我来告诉你金鑫A方案的完整逻辑链。”
覃贞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一,人选。不会是她亲自去,也不会是族老,我们金家的人去,不容否认是带着脾气的,渣男姐夫都会觉得我们在威胁他。她查了渣男姐夫关系图,找了他的老班长,由他出面劝和,对方才会真正听进心里。”
金蓓蓓瞳孔微震。
她根本没有想到查军官的关系网
“第二,地点。不会在办公室或家里,而是在部队招待所的茶室。这个环境会让对方下意识保持军人仪态,不敢放肆,却又比正式场合多了分私下情谊。”
“第三,话术。开场第一句不会是‘我们掌握了证据’,而是‘组织上最近听到些风言风语,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前途’。”
金蓓蓓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等对方心神不宁时,才缓缓推过去一份孩子画的全家福,告诉他,孩子昨天在幼儿园说想爸爸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运作声。
“最后才是那句点睛之笔:金家这些年,从没让自家孩子受过委屈。”
覃贞端起水杯,看着怔住的金蓓蓓:
“现在你明白了吗?A方案的精髓不是谈判,是攻心。用他最在意的军旅生涯敲打他,用他最牵挂的骨肉亲情软化他,用金家的家族力量震慑他。”
“整个过程,不会出现半个威胁的字眼,却让他清楚知道,签下这份公平的离婚协议,是他唯一能体面收场的选择。”
金蓓蓓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终于看清了那道鸿沟,自己想到的只是去找他谈,金鑫设计的却是每个细节都直击要害的精密心理战。
“当然,”覃贞最后补上一刀,“如果这样他还不识相……”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某军官因违纪被严肃处理的新闻。
“那就是B方案了。”
覃贞站了起来:“你还有一个致命的错误,既然我们这里有了绝对的力量,公平分财产?这是多瞧不起我们金家!”
金蓓蓓反驳:“国内从来没有净身出户的先例。”
“鸿姐得了九成,以及每月津贴三分之一一直到孩子大学毕业。”
金蓓蓓抬起头,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问道:“如果他的势力大呢?如果他就是要鱼死网破呢?”
覃贞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极淡、却冷得刺骨的笑意。
“问得好。这说明你开始思考了,而不是只会情绪发泄。”
她向前一步,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金家给体面的时候,他必须接着。他不接,那就不是好散,而是清理敌人。”
“第一步,他所在的部队,会突然接到关于他作风问题的内部反映。不是我们递证据,我们会让他的直属领导主动发现他的外遇。部队最恨这种玷污集体荣誉的人,他会立刻被停职审查。他的依仗那身军装,会首先抛弃他。”
“第二步,他和他家族所有的社会关系、生意伙伴,会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友善的提醒:此人品德有亏,且得罪了金家。银行会催贷,合作伙伴会终止合同。不出十天,他和他家就会成为孤岛。”
“第三步,绝在他和他家庭最焦头烂额、众叛亲离的时候,我们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次,摆在桌上的不再是两个选择,而是一份他必须签字的离婚协议,条件会比第一次还要苛刻得多,不单是净身出户了,而是他要放弃儿子探视权。”
她看着金蓓蓓,一字一句地问:“现在,你还觉得金家好聚好散是懦弱吗?”
“金家的仁慈,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而不是弱者对强者的乞求。我们给了他最轻松的路,他若不走,自然有让他不得不走的、更痛苦的路等着他。”
“金蓓蓓,你记住。”覃贞的声音带着最终的裁决意味,“在金家,‘仁’是首选,但不是唯一。我们的底线是解决问题。能用‘仁’解决,最好。若不能,‘术’与‘势’会紧随其后,直到问题被碾碎为止。”
金蓓蓓怔住了,下意识地追问:“这些……这些步步紧逼、让人绝望的后手,都是金鑫想出来的吗?”
覃贞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欣赏。
“AB方案鑫鑫出的,鑫鑫已经判断渣男一定会签字,大爸爸教鑫鑫阳谋,也规定鑫鑫用阳谋。所以雷霆手段速战速决,这是鑫鑫的风格,快、准、狠,直击要害。”
她顿了顿,看着金蓓蓓,一字一句地说:“第三个方案,是金鑫是在跪祠堂,叫和她一起罚跪的族里哥哥姐姐们,就是族里那些天天泡在夜店、被你妈认为是纨绔子弟的哥哥姐姐们,在牌桌上、在喝酒时,你一句我一句凑出来的。”
金蓓蓓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褪。
这个答案,比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金鑫一手策划的,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如果只是金鑫一个人厉害,她还可以归结为父亲大哥偏心,资源倾斜。
她还可以幻想,只要自己努力,或许能追上。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种思维模式,这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然构建绝杀之局的做事方法,不是金鑫的个人天赋,而是整个金家年轻一代浸淫其中、习以为常的通用技能!
那些她妈妈看不起的、觉得只会吃喝玩乐的堂兄弟姐妹,在谈笑风生间,就能构思出一套能让一个军官家庭社会性死亡的连环计。
覃贞将她的震惊与恐惧尽收眼底,缓缓说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想争的,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关注,一个大哥的维护,或者一个‘金家大小姐’的空名。”
“你现在要争的,是能够融入这样一个群体的资格。”
“金鑫能被偏爱,不是因为她会撒娇。而是因为她站在那群‘纨绔’中间,她是他们的核心,她能听懂他们的黑话,能整合他们的智慧,能带领他们一起狩猎。”
覃贞的目光如同最终的审判,“你连他们的游戏规则,都还没看懂。”
覃贞看出她眼中的不甘心:“你认为你没有被换掉,你也可以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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