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但是爱情它不应该建立在任何一方的牺牲和妥协上
金鑫瞬间蔫了,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但拽着他袖子的手却没松开,反而晃得更起劲了,带着点耍无赖的娇蛮:“为什么嘛~!5亿诶!现金!你转手就净赚四千万,这生意还不划算?”
贺砚庭任由她晃,身形稳如磐石,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第一,我不缺这四千万。第二,卖给你,你就躲起来,再也不见我。”
金鑫:“……”
贺砚庭真了解她……
金鑫眼神哀怨看着他。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画是我的。我是你的。你只要把我收了,画就是你的了。”
这个逻辑强大又霸道,金鑫一时竟无法反驳。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又瞄了瞄那幅让她魂牵梦萦的两幅苏轼的字画。
突然觉得贺砚庭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不能只要画,不要人吗?”金鑫眨着眼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语气里带着一丝侥幸。
贺砚庭被她这明目张胆的渣女言论气笑了。
他直起身,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戏谑。
他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不,买一送二。要画,就得连我一起打包。不然,想都不要想。”
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视线在那两幅苏轼真迹和贺砚庭之间来回扫视,内心天人交战。
画,是她梦寐以求的苏轼真迹,还是两幅!
这“赠品”分量也太重了点儿!
看着她纠结的小模样,贺砚庭眼底笑意更深,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对了,忘了说。如果你签收了这个‘大礼包’,以后不仅这两幅画你可以随时欣赏把玩,我名下的所有收藏,包括但不限于唐伯虎的《庐山观瀑图》、宋徽宗的《瑞鹤图》……哦,还有一间专门存放文征明扇面的恒温室,都将对你无条件开放。”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金鑫的眼睛就亮一分,听到“文征明扇面恒温室”时,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塌的声音。
这哪里是诱惑,这简直是针对她命门发起的精准打击!
贺砚庭看着她明显动摇的神色,终于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语气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从容:“而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干涉你躺平的人生理想,还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躺得更舒服,更安心。怎么样,这个售后保障,还满意吗?”
金鑫:“……你能搞定我爸爸,让我躺平人生?”
贺砚庭:“……未来岳父,我搞不定。”
金鑫气嘟嘟甩开他的手,那说什么废话?浪费她感情,走到《潇湘竹石图》,坐下来。
贺砚庭看着她专注欣赏画作的侧脸,刚才的玩笑神色渐渐收敛,被一种更深沉、更郑重的情感取代。
他温暖的大手覆盖住她微凉的手背,声音低沉而清晰:
“鑫鑫,上一次你被人下了迷药,致使你的肝移植术后肝功能出现急性恶化。”
他感觉到掌下的手微微一颤,但他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查过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怀孕的死亡率超高。”
金鑫的身体瞬间僵住,目光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画上。
贺砚庭的手微微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力道坚定而温暖。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如果你在担心这个,那像我上次告诉你的,我可以去结扎。结死扎,我是认真的。”
金鑫:“……”
她缓慢转过头,撞进他深邃而坦然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没有半分犹豫,只有一片沉静如海的真挚。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画室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疯了”,
想说“不值得”,
想说“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可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愿意用最决绝的方式,为她斩断未来最大风险的男人。
“贺砚庭,”她看着他,眼神清亮而坚定,“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贺砚庭眉头微蹙,想要开口,却被她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唇。
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不要为了我这么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证明什么,或者为我扫清障碍。我真的不喜欢。”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袒露出来:
“我们试试看吧。我用三年时间,我努力配合治疗,努力让我的肝恢复到能够承受生育的风险。我的努力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温柔而坦诚:“但如果,三年后,结果依然不理想,没有孩子……我会坦然接受这个结果。而我要的,是在那个时候,你我依旧心意不变。不是因为我能不能生孩子,不是因为你为我牺牲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是贺砚庭,我是金鑫,我们依然想要在一起。”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却传递出坚定的力量。
“结婚可能要求门当户对,但是爱情它不应该建立在任何一方的牺牲和妥协上。我要的,是你完完整整的贺砚庭,你明白吗?”
金鑫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间漾开层层涟漪。
贺砚庭凝视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片清澈而勇敢的星空
他明白了,他爱的这个女人,要的从来不是被保护在象牙塔里,而是与他并肩站立,共同面对风雨的平等与尊重。
他眼底的沉重渐渐化开,化为一片更深沉、更动容的温柔。他收紧手掌,将她的指尖拢在掌心,仿佛拢住了一缕月光。
“好。”他沉声应道,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贺砚庭,即使以后生活,我也不离开金家,还有小时候我们三兄妹说过的,爸爸的养老跟我,爸爸说他不喜欢我是小公主,他说他希望我能成为女王。”
贺砚庭:“好,我从来没有得到亲情,你爸爸将会成为我爸爸吗?你大哥二哥会成为我家人吗?”
金鑫:“那是当然,家很大的,包容得下你。”
“好,过年热热闹闹,真好。”
车内,金鑫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开口:“送我去族里吧,我得去祠堂。”
贺砚庭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他知道金家祠堂非比寻常,更知道她身体刚有起色,不宜劳累。
金鑫抿了抿唇,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狡黠解释道:“上次和我大哥的事,是我们疏忽,身边没安排绝对可靠的心腹,着了道。爸爸罚我每日跪祠堂一小时,连续四个月。但我一个人跪太丢人了,就安排了几个同样被罚的族哥族姐一起,大家有难同当嘛。今天金淼和金科他们肯定在了。”
贺砚庭瞬间理解了这颇具金鑫风格的“连坐”策略,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沉稳应道:“好。”
车子无声地转向,驶向金家族地。到了祠堂那庄严肃穆的大门前,金鑫解开安全带。
“好了,你回去吧。”她说着。
贺砚庭却没动。他望着那扇沉沉的木门,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刻意放大的、可怜兮兮的落寞。
他低声说,语气平静却精准地戳中金鑫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自己回去,也是一个人吃饭。从小到大,餐桌上大多时候都只有我一个。父母他们各有各的世界,各玩各的。”
他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可这事实描绘出的孤寂画面,与他此刻形单影只的模样重叠,让金鑫准备推车门的手顿住了。
她想起自己那个充满了烟火气和家人羁绊的家。
她瞪了他一眼,明知这家伙有卖惨的成分,可想到他那个冰冷彻骨的原生家庭,想到他刚才在别院里给出的那份沉重而真挚的承诺,她终究狠不下心肠。
“真是欠了你的……”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跟我来吧。记住,进去后别乱碰东西,安静待着就好。我们金家的祠堂,不禁止外人,只要心怀敬畏。”
贺砚庭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脸上的“可怜”表情收得干干净净,迅速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规矩得像是要去朝圣。
果然,祠堂里并不冷清。左侧跪着被罚的金淼,右侧是金科,还有三两个同样垂头丧气的年轻子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跪在最前方主位正下方的,正是身姿挺拔却同样在受罚的大哥金琛!
屮!
她大哥不应该在集团当牛马吗?
怎么提早来了?
大哥一直这么要面子?集团的人叫他小金总,他不高兴就给下属刁难……
现在她带着贺砚庭过来,看着他罚跪~
这个小气鬼,会报复她吧?
金鑫正要溜到自己常跪的位置跪下,金琛闻声回头,目光先扫过她,随即精准地钉在了她身后的贺砚庭身上。
那一瞬间,金琛的眼神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冰刃,裹挟着“你居然把他带到这里来看我受罚?”的凌厉质问,狠狠扎向金鑫。即便是跪着,金琛的威严依旧不减分毫。
金鑫头皮一麻,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大哥杀人的目光,快步走到金淼旁边的空位跪下,还不忘悄悄拽了拽贺砚庭的衣角,示意他找个角落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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