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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药


卫生间里,冰冷的自来水哗哗地流淌。余杰双手撑在光洁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上,俯下身,将脸埋进水池,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思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窘迫的脸。

“不过就是个相亲罢了!”余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吃完这顿饭,以后两人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余杰你给我冷静一点!”

说完,余杰转身走向小便池,准备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然而,当他站定准备释放时,却尴尬又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韩知夏那包裹在紧身酒红色连衣裙里的妖娆身段,低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沟壑,说话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丰满胸部。这些画面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一种原始的、不受理智控制的冲动,在他身体里蠢蠢欲动。

“该死!”余杰低头咒骂了一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既是羞耻也是愤怒,“连你也跟我作对?这样让我怎么怎么尿啊!”

他不得不再次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那尴尬的反应才勉强平息,他这才得以顺畅地解决了问题。

余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这才硬着头皮走回座位。

当他回到餐桌时,韩知夏正姿态优雅地切着盘中的牛排。

见他回来,她抬起眼,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带着点撒娇般的埋怨:“余先生,你可算回来了~菜都要凉了呢。”

余杰僵硬地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刻意避开她过于惹火的身材,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食物上。

他拿起刀叉,切割牛排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心不在焉:“这家餐厅的牛排…确实很不错,是他们的招牌。”

韩知夏将一小块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但目光却始终带着审视和玩味上。

咽下食物后,她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再次旧事重提,语气却变得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试探:

“余先生,关于我们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她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那个动作让她本就低敞的领口敞开了些许,诱人的弧度更加清晰。

“我实际也才39岁,保养得还算不错,身体机能都很好,再生一两个孩子完全没问题的。”

余杰放下餐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而坚定:“韩小姐,我很感谢你的青睐。但是,恕我直言,一段婚姻如果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和隐瞒的基础上,是不会有任何幸福的可能。”

“哎呀,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嘛~”。

她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反而往前又凑近了些许,胸前那傲人的曲线几乎要碰到餐桌边缘,侵袭着余杰的感官。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我的身材、皮肤可都是实打实的,一点都没骗人哦~”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暧昧地扫过余杰泛红的耳根,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露骨的提议:“要不等会儿吃完饭,去你家验验货?保证让你满意~”

“够了!”余杰终于忍无可忍!他指着韩知夏,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韩小姐!请你自重!我余杰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绝不是那种…那种会被美色所惑、没有原则底线的人!”

“我更不会,也绝不可能,和一个行为如此放荡轻浮的女人有任何瓜葛!这顿饭就到这里吧!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抓起桌上的公文包,就想离开餐厅。

然而,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一个与刚才那副成熟魅惑姿态截然不同的、带着颤抖和哽咽的微弱声音:“对…对不起…”

余杰的脚步猛地一顿,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韩知夏低垂着头,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不再是那个游刃有余、风情万种的少妇,此刻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滚落,“啪嗒、啪嗒”地砸在洁白的餐布上。

余杰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一个前一秒还自信的女人,此刻却流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手足无措。

“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韩知夏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自责,“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那种随便的女人…”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只是…太久太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正经、踏实、条件又好的男人了…我太着急了…我怕错过你…所以才用了那种笨办法…说了那些不知羞耻的话…”

她越说越伤心,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真情流露的样子,余杰心里的怒火和戒备,彻底被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愧疚。

“对…对不起…”余杰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歉意和慌乱,“是我刚才语气太重了…说话太难听了…你别哭了…”

他笨拙地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手微微颤抖着递了过去:“刚才我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就当我在放屁,千万别往心里去…”

韩知夏抬起泪眼,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纸巾,又看了看他脸上那副真诚的歉意和窘迫,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去。

余杰见她接了纸巾,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赶紧又补充道,试图缓和气氛:“那个…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还可以做普通朋友嘛!对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急忙抛出一个“补偿”方案:“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你女儿数学不好吗?我…我可以免费给她辅导!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忙!你看怎么样?”

听到免费辅导这几个字,韩知夏的啜泣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

她抬起那张几分楚楚的脸,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余杰:“真…真的?”

“真的!真的!”余杰见她终于不哭了,连忙点头如捣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我说话算话!”

韩知夏看着他这副急于安抚自己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经雨过天晴。

她用纸巾轻轻拭去泪水,声音虽然还带着点鼻音,但语调已经恢复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余先生…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相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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