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团圆
许心月和顾南琛沉浸在归家后的平淡温馨中,而隔壁的刘家,却是炸开了锅。
刘英站在院子中央,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两年多了,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到这里,醒来却总是冰冷的柴房。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家四口归来,一进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刘英,四人先是齐齐愣住,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
“娘——”
刘英的声音颤抖着,那声“爹娘”刚喊出后,眼泪就决堤而下,可脚步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死”了两年多的女儿(姐姐)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这对于刘家人来说,无意于天降阎王。
四个人,硬是没一个敢动的。
半响,还是刘勇跑向了刘英,他年纪小,不懂死亡的概念。
“姐……姐姐!”他一把抱住刘英的腿,“真的是你啊!姐姐!”
刘父和刘母则是丢下了手里的锄头,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
“娘——”
刘英再次喊道,这次朝他们迈了一步,泪水模糊了视线。
刘母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冲向刘英。
“英子!”刘母的声音撕心裂肺,她一把抱住女儿的肩膀,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女儿的脸庞,“真的是你啊!英子!我的英子!”
她的手指触碰到女儿皮肤的那一刻,她确信这不是幻觉,女儿的脸是温热的,呼吸是真实的,这确实是她的女儿刘英。
“娘……”刘英扑进母亲怀里,泪水浸湿了刘母的衣衫。
两年了,她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娘,想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如今终于见到,心中的防线陡然绷断,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娘,是我,是我,我是英子,我是您不争气的女儿英子……”刘英哭得浑身发抖,声音断断续续。
刘勇已经冲过来抱住了姐姐,“姐姐!”
刘父站在原地,脸上得表情凝固了,他是个沉默寡言得性子,五十多岁,背已经有些驼了。
此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老父亲本是沉默寡言从不流泪的性子,如今看到女儿,却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大部走过去,粗糙得打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女儿的肩膀上,颤抖不止。
“姐姐,你回来了……”刘强终是没忍住,眼底蓄满泪水。
这下,刘英积攒了两年来的情绪彻底被击溃,悔恨,庆幸,劫后余生,感动,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除了流泪外,一时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一家五口抱头痛哭,为女儿的归来而泪流不止。
刘母哭得浑身发抖,她捧着女儿的脸,仔细端详着,“英子,我的英子,你还活着……还活着……”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刘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英子,你……你这两年……去哪了?”
这个问题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刘英炙热的感情上,她眼神暗淡了下来,嘴唇颤抖着,心中有太多的悔恨,导致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刘父见状,不再逼问女儿,转身对刘母道:“孩子受了,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先去做饭吧。”
“对对。”刘母擦擦眼泪,“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刘英也从地上站起,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娘,我帮您。”
说着,母女俩进了厨房。
两个儿子想要跟去,被刘父给拦下了,母女间说话更方便,女儿刚回来,有些话不方便对他们这些大男人说的,趁着这个功夫,就可以对娘说。
母女俩一个烧火,一个做菜,等晚饭端上桌,刘母也将女儿这两年的遭遇全部了解了。
得知是张恒害了女儿,一家人都无比气愤,都后悔上次打张恒下手太轻了,应该取他狗命才是!
不过,还好,女儿安全回来了。
失而复得,大概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这晚,这个小家沉浸在喜悦的幸福里。
曾经的妻子回了家,张恒却是浑然不知,此时的他,正在韩阳城一家酒馆里买醉。
自上次在溪水村被刘家人痛打一顿后,他身上到现在还在疼着,前几日盐埔里闹事,后来死了那么多伙计,他本该出手,却悄悄溜走。
东家发了火,将他从盐埔赶了出来。
于是,他再一次成了无业游民。
之前靠在盐埔做打手,好歹能混上饭吃,可现在,眼瞧着就要走投无路。
他在酒楼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却不停咒骂着刘大头,要不是上次跟着刘大头去溪水村,自己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
酒坛里只剩下了最后一滴酒,他仰头灌下,随后猛然将酒瓶扔到窗外。
“啪”一声,酒坛裂成了碎片,四处飞溅。
听着那一声刺耳的碎裂声,他陡然想起了那天在盐埔看到的许心月,当时是她出来闹事,后来兄弟们才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导致东家将自己轰走。
还有那些神秘人,说不定也是她带来的。
他两次因为她身陷麻烦,一次被刘家人暴打,一次丢了自己的营生。
想起这些,他心头涌起恨意,很想此刻就叫那贱人尝尝苦头。
于是,他猛然站起,可惜他不胜酒力,又瘫倒在地。
“我们这里打烊了,快走快走!”酒楼伙计正要关门,见地上还有个酒鬼,连声驱赶。
张恒无处可去,本就烦闷,此时更是怒不可遏,强撑着就站了起来,他凶神恶煞的看着伙计,“连你也敢欺负老子,找死!”
那伙计并不怕他,酒楼里闹事的人他们见多了,此时见一个酒鬼准备闹事,也不准备跟他多言,直接叫来了打手。
几个打手拿着家伙朝张恒走来,眼瞧着他就要受皮肉之苦,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衣,步伐矫健,一双冷冰冰的眼神看都没看在场的人。
“得罪了,这人我现在就带走。”
言毕,他伸手就提着张恒的衣领,一路像拖一块破布似的将张恒拖出了酒楼。
张恒大惊,几次欲问他到底是谁,可脖子被领子卡着,几乎窒息,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一直到了一家院子外,黑衣男人才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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