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逃离京城
顾南琛小心将令牌揣入怀中，他抬头看向窗外，街道上已经能听到零星的官兵的呼喝声，搜查的队伍显然正在向客栈逼近。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低声说，“遇风说这块令牌能保我们三日平安，但谁直到赵无咎会不会买账。”
晨光微熹，洒在京城错综复杂的街巷间。
许心月服下遇风给的药丸后，胸口翻涌的暗劲渐渐品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她靠在土墙上，感觉浑身力气正一点点回正。
顾南琛正倚在墙边活动双腿，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自从自己可以站起来后，他虽能勉强行走，但长时间奔波的画仍会刺骨疼痛。
但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
“你的腿……”许心月一脸担忧，“要不还是我推着你走吧。”
“无妨，我自己能走。”
现在许心月也受了伤，他怎么忍心自己坐着轮椅，让许心月推着自己呢？
这时，客栈外传来嘈杂的人声，隐约夹杂着官兵的呵斥。
顾南琛当机立断：“走后院，从从侧门出去。”他以手虚扶着许心月的腰，一手握住腰间的匕首，压低声音道：“跟紧我。”
许心月感觉到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稳稳地托着自己。
两人借着院中晾晒的布帘和堆积的杂物作掩护，像两只灵巧的飞鸟般在白昼的街巷间穿行。
顾南琛步伐稳健，是不是回头确认许心月的情况，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格外清晰。
“小心！”顾南琛突然将许心悦拉近一条狭窄的巷子，几乎是将她护在怀中，一队官兵举着火把从主街经过，火光与晨光交织，映照在顾南琛紧绷的侧脸上。
许心月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她悄悄抬头，看见顾南琛的下颌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而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疼吗？”她轻声问，察觉到他行走时双腿略显迟缓，有一种不自然的僵硬。
顾南琛摇摇头，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抿了抿唇。
翻过最后一堵矮墙时，顾南琛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去。许心月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一同带倒。
两人跌坐在地上，顾南琛迅速翻身将她护在身下，阳光照在他紧绷的背肌上，汗珠顺着脖颈滑落。
“你没事吧？”他急切地问，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和肩膀检查伤势，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许心月摇摇头，却抓住他的手腕：“你的腿......”
晨光中，顾南琛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阳光照在汗珠上，折射出细小的光芒。他勉强笑了笑：“不打紧。”说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左腿却明显使不上力。
许心月却固执地按住他：“别逞强。”她犹豫片刻，脸颊因用力而微微泛红：“我、我背你一段吧？”
顾南琛怔住了，随即失笑：“你？背我？”阳光照在他含笑的眸子上，仿佛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别小看人！”许心月羞恼地瞪他，却因胸口还隐隐作痛而咳嗽了两声，脸颊更添一抹红晕。
顾南琛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中一软。他小心地趴伏下来，低声道：“那你要背稳了。”
许心月深吸一口气，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吃力地将他背了起来。顾南琛比她想象中要轻，却仍让她脚步踉跄。
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向前挪动，阳光照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臂上，映出细小的汗珠。
“放我下来。”顾南琛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这样更累。”
“我能行。”许心月固执地回答，手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抖，阳光透过她紧绷的指关节，映出隐约的青白色。
顾南琛不再说话，只是悄悄环住她的脖颈，将大部分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在给她无声的力量，阳光照在他闭着的眼睛上，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就这样，一人背着一人，两人在京城白昼的街巷中穿行。有时是顾南琛拉着许心月翻越高墙，阳光照在他紧绷的手臂肌肉上；有时是许心月扶着顾南琛躲避巡逻的官兵，阳光照在她紧咬的唇瓣上。每当其中一人体力不支，另一人必定全力支撑，阳光见证着他们互相扶持的每一个瞬间。
当正午的阳光最为炽烈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京城外的官道。远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矗立在荒野之中，像是漂泊旅人最后的庇护所，庙门半开，投下斑驳的阴影。
“到了。”顾南琛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阳光照在他松了一口气的脸上。
许心月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而顾南琛的重量压得她双臂酸痛。但她嘴角却浮现出满足的微笑：“我们成功了。”阳光映照在她微微眯起的眼睛上，仿佛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顾南琛小心地从她背上滑下来，双腿一接触地面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声音。
他看着许心月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阳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我来生火。”他强撑着说，却因腿疾发作而踉跄了一下，阳光照在他不稳的脚步上。
许心月急忙扶住他，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相伴同行的温暖，阳光仿佛也为他们的笑容镀上了一层金边。
土地庙内尘土飞扬，神像斑驳。许心月找来干草铺在地上，顾南琛则去捡拾枯枝。
两人配合默契，就像已经这样相依为命了许久，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棂，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当篝火燃起，跳动的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时，许心月终于支撑不住，靠在神像旁的柱子上睡着了。
顾南琛轻轻为她披上外衣，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仿佛为这对历经艰险的伴侣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他望向庙外明媚的天空，知道前路依然艰险，但此刻，有她在身边，便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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