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董天宝
“噗通！”
一声巨响，三人如同炮弹一般砸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陈默被呛了好几口水，意识都有些模糊。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浮上水面。
幸好，他之前兑换的《泥鳅功》不仅让他身体滑溜，也让他在水中的活动变得异常灵活。
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然后立刻去寻找董大宝和蚩璃。
蚩璃就在他不远处，小姑娘显然不怎么会水，正在水里胡乱扑腾着。陈默赶紧游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拖着她浮上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蚩璃趴在陈默的肩膀上，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好几口湖水。
“大宝哥呢？”陈默焦急地四处张望。
很快，他在不远处看到了董大宝。董大宝也浮在水面上，但他的情况很不好，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显然是背后的伤势和刚才的冲击让他伤上加伤。
陈默赶紧拖着蚩璃游了过去。
“大宝哥！你怎么样？”
董大宝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他们两个都没事，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俺……俺没事……二宝他……”
一提到董二宝，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陈默的心也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拍了拍董大宝的肩膀，沉声道：“大宝哥，二宝哥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但现在，我们必须活下去！你撑住！”
董大宝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默环顾四周，他们现在身处一片宽阔的湖面，远处有几个模糊的岛屿轮廓。
“我们去那个岛上！”陈默指着最近的一个岛屿说道。
他让蚩璃抓紧董大寶的衣服，然后自己从后面推着两人，奋力地朝着岛屿的方向游去。
从悬崖上跳下来，居然没死，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陈默猜想，这抚仙湖下面可能连接着暗河，他们是从暗河的出口被冲进湖里的，这才缓冲了大部分的下坠力道。
不知游了多久，陈默只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耗尽了，三人才终于抵达了那座小岛的岸边。
陈默将董大宝和蚩璃拖上岸，三人都累得瘫倒在沙滩上，一动也不想动。
【叮！检测到宿主及同伴处于濒死状态，系统紧急启动人道主义救援。】
【奖励：高级金疮药3，九转还魂丹（体验版）1。】
【叮！来自董大宝的悲痛情绪+1999！】
【叮！来自蚩璃的恐惧与悲伤情绪+1280！】
【叮！来自陈默的愤怒与愧疚情绪+1555！】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起，但陈默已经没心情去管情绪点了。
他看着系统背包里多出来的丹药，心中一暖。
“狗系统，总算干了回人事。”
他立刻取出高级金疮药，先给董大宝处理背后的伤口。
当他撕开董大宝背后的衣服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董大宝的后心处，一个乌黑的掌印清晰可见，周围的皮肉都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一股恶臭。
“是化骨绵掌，好毒的功夫！”蚩璃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小脸发白。
“有办法解吗？”陈默急忙问道。
蚩璃摇了摇头，一脸无助：“我……我的蛊虫只能解一些普通的毒，这种阴毒的掌力，我解不了。”
陈默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取出了那颗唯一的“九转还魂丹”。
系统介绍，这丹药能吊住将死之人的一口气，虽然是体验版，但效果应该不差。
“大宝哥，张嘴！”
陈默将丹药塞进了董大宝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药力迅速散开，流遍董大宝的四肢百骸。他原本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紧接着，陈默又将金疮药厚厚地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陈默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找了块石头坐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蚩璃默默地坐到他身边，用自己残破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默而压抑。
小岛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声和湖水拍岸的声音。
篝火升了起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董大宝已经沉沉睡去，九转还魂丹的药力正在修复他受损的经脉。
陈默和蚩璃并排坐着，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陈默，”蚩璃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陈默问。
“如果不是为了我，董二宝他……他就不会死。”蚩璃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这一路上，这个天真烂漫的苗族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江湖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
陈默沉默了片刻，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这不是你的错。五仙教叛乱，追杀你这个圣女，是他们的贪婪和野心。我们出手救你，是我们的选择。董家兄弟出手，是他们的侠义。二宝哥最后选择牺牲自己，是他自己的决断。”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负他的牺牲。”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敲在蚩璃的心上。
她愣愣地看着陈默，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油嘴滑舌、贪生怕死的“小白脸”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深邃和沉重。
【叮！来自蚩璃的依赖情绪+800！】
【叮！来自蚩璃的爱慕情绪+300！】
陈默没注意到系统的提示，他站起身，走到湖边，看着漆黑的湖面。
风吹起他的长发，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像是在对蚩璃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活着，然后，复仇。”
第二天，董大宝醒了过来。
他的伤势在丹药的作用下好了大半，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要起来，要去给弟弟报仇。
陈默按住了他。
“大宝哥，你冷静点。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去找五长老就是送死。”
“那我该怎么办！俺不能让二宝白死！”董大宝双眼通红，泪水再次涌出，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陈默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二宝哥的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
董大宝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陈默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天空，沉声道：“你是董二宝的天。二宝哥用他的命，为你撑起了一片天。你要连着他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活到，我们能亲手砍下五长老脑袋的那一天。”
董天宝……
董大宝，不，董天宝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他仿佛看到了弟弟憨厚的笑脸，仿佛听到了弟弟在喊他“哥”。
他猛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发泄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
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陈默，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从今天起，俺就叫董天宝！陈默兄弟，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叮！董天宝忠诚度锁定：生死相随。】
陈默看着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了一个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的兄弟。
他也有了，一个必须完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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