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高翠芬死寂的心里悄悄发了芽
许伍佰并没有急着回四合院，跟秦淮茹说了晚上有事儿。
他再次来到了前门大街，熟门熟路地拐进了贺家酒馆。
照例是那个靠窗的角落，一碟酱菜，一壶烫好的酒。
他的目光，锁定着斜对面那家依旧大门紧闭、毫无生气的“田氏粮油铺”。
一连盯了几天，这家铺子太反常了。
前门大街商铺林立，就算是生意再清淡，白天总得开门应个景，可这家倒好，大白天的也关着门，晚上更是黑灯瞎火，透着一股死寂。
做生意的，哪有这么做的？
除非……它做的根本就不是明面上的生意。
对付潜伏的特务，对许伍佰来说不算难事，抓现行、端窝点，他有的是办法。
但要想在明面上动娄氏这样的资本家，就没那么简单了。
政策是团结改造，除非能抓住他通敌叛国的铁证！
那样不仅能名正言顺地抄家清算，还能彻底掐灭娄家内部分裂的隐患，将药厂顺利收归国有。
许伍佰等的，就是娄家的人在这里出现。
谭雅丽虽然在某些方面疯癫，但在这种关键信息上，从不会对他撒谎。
娄晓娥她妈，确实是极品，连何大清那种老色皮都念念不忘……
正思忖间，酒馆门帘一掀，带进一股寒气，一个穿着旧棉袍、头戴瓜皮帽、身形瘦削、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缩着脖子走了进来。
许伍佰心里咯噔一下：阎阜贵？这老抠门舍得来前门大街下馆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懒洋洋地响起： 【宿主老爷，看走眼了吧？这不是你们院儿那算计精阎老西。这是片爷，《正阳门下》里拉洋片那位，门路广，三教九流都熟。】
许伍佰恍然，原来是片爷！怪不得这么像。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要是哪天阎阜贵和片爷在街上撞见了，还不得互相以为照镜子？
系统似乎感知到他的想法，贱兮兮地补充道： 【嗨，就算真撞见了也没啥。他俩保准会盯着对方看一会儿，然后心里暗暗啐一口：“呸！哪儿来的尖嘴猴腮的丑逼，长得真他妈寒碜！”】
许伍佰被系统这生动的描述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过去。
只见那“片爷”搓着手，跺了跺脚上的雪沫子，熟络地跟柜台后的贺老头打了声招呼，目光在酒馆里扫了一圈，最后竟然落在了许伍佰身上。
他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迈着四方步就凑了过来。
“这位爷，瞧着面生啊？等人？”片爷自来熟地在对面坐下，一双小眼睛在镜片后精光闪烁，打量着许伍佰这身不俗的行头和沉稳的气度。
许伍佰心中一动，这倒是送上门的线索。
他不动声色，给对方倒了杯酒推过去，语气平淡：“闲着坐坐。怎么，老哥有事？”
片爷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暖了暖身子，压低声音道：“我看您气度不凡，结个善缘。”
许伍佰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对方。
“打听个事儿，我家里想买点粮油，这街上的就一家粮油铺，怎么老是不开？”
“来，老哥陪我吃点？”
片爷见他问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嘿，那家铺子，邪性！挂个粮油铺的招牌，我在这前门大街混了十几年，他们也就在周日开门，平日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他凑近些，声音更低了，“不过我倒是见过几回，深更半夜，有辆黑篷马车悄没声儿地停后门，搬上搬下的，箱子沉得很……”
许伍佰眼神微凝，知道找对人了。
这片爷，果然是个包打听。
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抛出一个银元：
“仔细说说，那马车什么样？什么时候来的？搬的什么箱子？”
这年头，银元对于这些人，还是很顶用的。
片爷眼睛一亮，飞快地将银元揣进兜里，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与此同时，许伍佰脑海里的系统再次活跃起来： 【叮！触发支线任务：结交片爷，打通前门大街情报网。奖励：洞察之眼（初级），可小幅提升对他人情绪和谎言的感知力。】
【宿主老爷，搞定这条地头蛇，对您监视田记、乃至后续截胡陈雪茹都大有裨益哦！那绸缎花，可是快熟透了……】
【宿主老爷您可以找他买宅子，他有资源。】
.....
易中海家昏黄的灯光下，晚饭吃得压抑无声。
高翠芬扒拉着碗里的稀粥，几次偷偷抬眼瞄向对面闷头喝酒的丈夫，
嘴唇嗫嚅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老易……我……我寻思着，要不……咱再去找个大夫瞧瞧？趁着年纪还不算太大，万一……万一还有机会呢？”
“啪！”
易中海把酒杯重重撂在桌上，浑浊的酒液溅出来几滴。
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三角眼锐利地剜向妻子：
“瞧什么瞧？！看了多少年了？北平城里有名的大夫哪个没找过？
花的钱还少吗？结果呢？不还是你这肚子不争气！”
他越说越气，声音不由得拔高，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暴躁：
“高翠芬我告诉你，别再动这些歪心思！安生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什么机会？哪来的机会？你就是生不出的命！”
高翠芬被吼得浑身一颤，碗里的粥都晃了出来。
她想起下午在水池边洗衣时，新媳妇秦淮茹那番看似无心的话。
“易大妈，我看您气色比前阵子好多了。现在新社会了，医疗条件也好，好多以前瞧不好的病，现在都有办法。我当家……就是伍佰，他虽年轻，可厂里领导都夸他医术好，特有本事……”
这话像颗种子，在她死寂的心里悄悄发了芽。
此刻被易中海一吼，那点刚冒头的希望嫩芽仿佛又被踩了一脚，她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辩解：
“老易，你听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着，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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