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许大茂杀人了！
几天后，粤省某村。
许大茂一行人原本计划的越境行程被意外打乱了。
香江那边木屋区发生大规模火灾，导致大量人员被遣返，
边境管控骤然收紧，他们只得滞留在粤省这个小渔村里，等待风头过去。
不过许大茂这几天倒是乐坏了。
作为北方长大的孩子，第一次深入华南，看什么都新鲜，吃什么都美味。
鲜嫩弹牙的鱼蛋、滑溜爽口的肠粉、酥烂脱骨的豉汁凤爪……各种没见过、没吃过的美食让他大快朵颐。
他甚至跟着心神不宁的娄振堂去了一趟羊城，
在有当地势力保驾护航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在华南三省地界畅行无阻，算是见了大世面。
年初八这天，许大茂正窝在村里分配的瓦房里睡得迷迷糊糊，天刚擦黑。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毫无征兆地响起，地动山摇！
灼热的气浪和破碎的瓦砾瞬间扑面而来！
“小心！” 连虎那铁塔般的身躯反应极快，猛地扑过来，用宽阔的后背将许大茂死死护在身下。
几乎同时，他们睡觉的这间瓦房房顶被震塌了小半，
碎石烂瓦噼里啪啦砸在连虎背上，要不是他体格惊人，
加上旁边小耳朵身手敏捷地扯开一根掉落的房梁，几人怕是非死即伤。
外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枪声、炮声、呐喊声、哭叫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
“妈的！倒了大霉！！” 小耳朵灰头土脸地啐了一口，脸色难看。
“耳朵哥，这……这是咋了？土匪进村了？” 许大茂惊魂未定，声音都在发抖。
连虎沉声道：“村斗。”
“村斗？！” 许大茂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开啥玩笑！哪个地方的村斗能扛枪扛炮的？！”
“在南方，这不稀奇！” 小耳朵快速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家伙，解释道，
“尤其是这边，常有不怀好意的特务摸过来搞破坏。本来两个村就为水源的事剑拔弩张，他们趁机开枪弄死几个，火并就这么起来了！”
许大茂听得头皮发麻。
他跟着小耳朵和连虎，让人护住了娄家人，才小心翼翼地从废墟缺口摸到外面。
借着零星的火光和月光，只见人影幢幢，呼喊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三个身影，动作极其迅捷专业。
他们背着长长的三八大盖，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炸药包。
三人呈一个极其标准的三角队形交替前行！
前面一人快速前冲几步，迅速蹲下持枪警戒，后面两人则利用地形掩护紧随其后，三人不断轮换位置，相互掩护，如同一个紧密的楔子向前推进，火力视野几乎没有死角！
许大茂都惊呆了，舌头都有些打结：“这……这这，这是什么打法？这不都是部队里的吗？”
小耳朵见状倒是松了口气，笑道：“是啊，三三制！以前东江纵队有一部分后来编入了四野，很多粤省子弟打回粤省，复员就回家当了民兵，都懂这个！”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侧面巷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怒骂！
“丢雷楼某！呢班就系果啲北佬！干佢哋！！”（粤语：操他妈的！这些就是那些北方佬！干他们！！）
“死全家嘅，唔好伤及无辜！”
“叼惹之别，抹消算求！”（客家话：操他妈的，弄死他们算了！）
“佢哋睇到我哋了，干佢！”
呼啦啦，十来个手持大刀、草叉、土枪的壮汉从黑暗中涌出，瞬间将许大茂三人团团围住，个个面目狰狞。
许大茂哪里见过这阵势？
他本质上还是个半大孩子，此刻吓得两腿发软，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这才知道，以前跟傻柱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别说杀人了，连鸡儿都没杀过，光撸了。
眼看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挥舞着砍刀率先冲他扑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出了临走前小叔许伍佰塞给他防身的匕首！
那汉子根本没把这半大孩子放在眼里，狞笑着挥刀就砍！
“去你娘的！” 连虎怒吼一声，刚要动作，旁边的小耳朵却因刚才护着他们牵动了旧伤，慢了一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许大茂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锋和越来越近的狰狞面孔，脑子一片空白，闭着眼，握着匕首胡乱往前一捅！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那汉子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缓缓软倒在地。
几乎同时，“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声从旁边屋顶响起！
那几个围上来的村民瞬间被打倒了好几个！
是黑仔和他埋伏在暗处的七八个马仔及时开火了。
不得不说，这波人全都是老六啊！
战斗很快结束。
黑仔脸色阴沉地抓了一个受伤的俘虏，略一审问，脸色更加难看。
“他妈的，这群人里果然混着几个挑事的，根本不是普通村民！”
而许大茂刚才情急之下捅死的，正是其中一个！
“哇——！！”
许大茂这时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和地上不再动弹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在地上狂吐起来，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很快，得到消息的巡逻民兵和边防部队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是个精悍的吴连长，他看到黑仔，愣了一下：“丢！怎么搞的？人怎么全死了？”
黑仔赶紧上前解释，指着还在干呕的许大茂：
“吴连长，误会！这是四九城来的进步青年，团员！是过来执行护送重要人士任务的，被卷进来了。刚才那是自卫，杀的是混在村民里挑事的坏分子！”
吴连长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脸色惨白、还在发抖的许大茂身上，
看他那稚气未脱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用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呢个叼毛唔错啊！几大啊？”
小耳朵连忙回答：“过了年，十六了。”
吴连长走过来，用力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趴下：
“靓仔，够胆色！第一次吧？吐啊吐啊就习惯了！走吧，这里不安全，先跟我们回驻地！”
说完，吴连长便招呼着手下的战士，带着惊魂未定的一行人，朝着边防部队的驻地走去。
许大茂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混乱的村庄和地上的血迹，感觉双腿依旧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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