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抽成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那一天晚上,我伴着袁大头的呼噜声,想了很多。
最后我强行给了自己一个解释,一定是收集到的彗星星图不够多,才会导致推演的结果有误。
可是,这似乎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我脑子里混混沌沌,辗转难眠……
第二天,天色刚亮。
我早早起床,把碎落满地的鬼工球收拾到一个包里,心想着如果拼不上,就得去花鸟市场淘一件类似的,不然三天一过,这事可就麻烦了。
收拾完鬼工球,我又把阴婚墓室里拿到的冥器打包好,掂量了几下,感觉这几件破玩意也卖不了几个钱。
眼神不经意间瞟到玉匣子,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啊,老子可以把玉匣子和青铜鼎炉一起卖了。
这两件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价值。
当时在挂松岭,安保公司可是出价200万美刀,让我打开玉匣子。
这次潘伯符给我联系的买家,好像叫……叫什么奉天太子爷,再不就是奉天太子奶来着。
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听潘伯符说这人非常牛逼,但是这个名号,总是给我一种乳糖不耐受的感觉,整不好冥器没卖出去,反而给我拉一坨大的。
我也没指望能卖出200万的高价,十万八万能出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玉匣子和青铜鼎炉绝对不能继续留在我的手里。
这两样东西可是安保公司的心头肉,南北两派盗墓贼也暗中觊觎已久,多留在我身边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如果真有人要抢,就让他们去找奉天太子爷去抢。
太子爷不是牛逼吗?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牛逼。
这趟去卖冥器,最不济也要把水搅浑。
想到此处,我把锦帛重新塞回玉匣子锁好,和鼎炉一起放进了包里。
“大头,别他妈睡了,大头……”
这小子确实是虚了。
我一边喊,一边拍他的脸,袁大头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还有打鼾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凉了呢。
常规的套路没用,必须得上点狠活。
“快起来,有帽子查房!”
我猛的喊了一嗓子,给袁大头吓得直接从炕上跳了起来。
只见他双手提着裤子,熟练的爬上窗台,推开窗户就想逃出去。
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了,袁大头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回头看我“哈哈”大笑,给这小子气得破口大骂道:“三条我去你大爷的,又他妈耍老子。”
“不这么吓唬你,你能起来吗?睡的像头死猪一样,我都喊你半天了。”
袁大头从窗台上下来,看了一眼时间,惊呼道:“卧槽,我睡了这么长时间?”
“可不嘛,再不给你喊起来,我都怕你睡的拉裤兜子了。”
“还是你了解我,还真有点憋不住了。”
袁大头冲进卫生间,噼里啪啦一顿释放。
过了好一会,这小子揉着肚子,说:“拉完就饿,走,去胡同口搞点油条吃吃。”
“没钱。”
“钱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
袁大头一拍脑门,“害,睡了一觉,把这茬忘了。”
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蜡黄蜡黄的,应该是病得不轻。
“快把衣服穿好,一会要出门办大事。”
袁大头磨磨蹭蹭,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咱俩现在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还能办什么大事。”
“卖冥器。”
“卧槽?你找好下家了?”
“嗯,一会跟我一起走。”
袁大头勉强打起精神,蔫头耷脑的收拾好之后,就听屋外有人敲门。
来人正是潘伯符手下的马仔。
袁大头靠着我的肩膀,小声说:“这小子瘦的跟个猴似地,估计自己都吃不饱,就他这样的,能有钱收冥器?”
还没等我回答,马仔就来到胡同口,拉开一辆红色皮卡的车门,摊手请我们上去。
这车又高又大,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我和袁大头两个土鳖,虽然不懂车,但是只看一眼,就知道这车绝对是高端货。
当时只觉得气派,后来才知道,这他妈的是美国产的福特猛禽,在国内敢开这种车上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倒不是说这车有多贵,而是福特猛禽在2017年之前,国内根本就没有正规的购买渠道。
那潘伯符的马仔是怎么开上的?
据我个人了解,在2000年左右至少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最简单粗暴,危险系数也最高。
从俄罗斯或者外蒙走私,入境之后不进城区,也不用上牌照,直接扔草原戈壁上,当成有钱人娱乐消遣的玩具。
第二种相对合规,是从香港购买,然后一路开回东北。
这种方法的难点在于,当时国内对皮卡车的管控非常严格,几乎是走一路罚一路,没点家底儿的,估计半道就得破产。
第三种最高端,也最难操作。
具体怎么操作,我一介小民只是道听途说,真假虚实无从考证,所以也不能大嘴一张胡说八道。
我只说一点,列位自行体会。
1990年,国家颁布了关于驻外领事馆配车的相关规定,以此规范领事馆用车。
这个规定在1999年11月被废止,直到2017年,领事馆配车的新规才落地实行。
长达十多年的空白期,导致外交车辆滥用豁免权、违规停车等问题频发,更有甚者,还会出现套牌私用的情况。
总之当年开这种车的人,不是装逼,而是真牛逼。
老话讲,“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
袁大头再怎么傻,也知道这个马仔不简单。
他态度来了一个180°大转弯,强撑着不适的身体,满脸堆笑的掏出美登牌香烟,递过去一根。
马仔说自己不抽烟。
袁大头磨磨唧唧,非要给人点上。
这时,副驾驶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潘伯符伸出脑袋,说:“给他他也不敢抽,你俩快上车吧,别让太子爷等急了。”
“三条,这人谁啊?怎么和养狗的潘老二长得这么像?”
我先是拉着袁大头上车坐好,等到车子发动之后,才相互介绍了一下。
袁大头一听,真正的大老板在这儿呢,立马调转目标,开始和潘伯符攀谈起来。
潘伯符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脑袋靠在头枕上,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直到袁大头提到了福特猛禽,说这车是真叽霸牛逼,整个沈阳十区两县加一块,估计都不超过三辆。
“三辆?”
潘伯符一听这话,歪着脑袋看着袁大头,冷笑道:“你小子一会去见了太子爷,可千万别瞎说话。这车是太子爷配给我的,整个沈阳,仅此一辆!”
“卧槽,这么牛逼吗?那你一定是跟着那个太……太子爷干大买卖的吧?”
“大买卖倒是谈不上,没事帮着太子爷拉点道具而已,这不,后斗还拉了一个狗笼子……”
潘伯符说着,大拇指朝后,指了指皮卡车的后翻斗,“太子爷也是心急,昨晚打电话,今早就要货,这给我急得,连夜画图纸、锯钢材,好不容易焊出来一个,妈的,一宿没睡。”
袁大头咽了口唾沫,问:“养狗现在这么赚钱吗?”
“哈哈哈,狗笼子可不只是装狗的。”
“那还能装什么?”
“人。”
袁大头是爱玩,但是不变态,他没听懂潘伯符在说什么,还想继续追问狗笼子怎么能把人装进去。
我拽了拽袁大头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问了。
袁大头悻悻闭嘴,车内瞬间安静,只剩车胎抓地时发出的细微嗡鸣声。
突然,潘伯符哈哈大笑,翻身跪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几乎和我脸贴着脸。
我心中打鼓,不明白这个老变态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潘伯符对我伸出左手,五根并拢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陈川,我要这个。”
我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袁大头同样一脸懵,看着我,说:“五?五什么?你们打什么哑谜?”
潘伯符微笑着,继续摆手,说:“我在这趟买卖里穿针引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要的也不多,这个就够了。”
袁大头一听,立马抱着我的胳膊,带着哭腔说:“三条,没想到……没想到你为了卖个冥器,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可是开五指啊,疼不疼。”
“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一把推开袁大头,对潘伯符说道:“当弟弟的明白,冥器这东西必须要有个中间人里外打点,要不然,买家不敢买,卖家更不敢卖。老话讲,天平两边各有秤,中间自有人来挑。我不能让你白忙活,五个点是吧?成交!”
“哈哈哈哈……”
潘伯符听了我的话,笑得差点从座位上栽下去。
“陈川老弟,我可不是要五个点,哈哈哈。”
“那你要多少?”
车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潘伯符脸色猛然阴冷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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