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寻常一日

四九城进入了初夏。何雨柱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那条平静的轨道上。

这天是休息日。清晨，林雪音在院中水池边洗完一家人的衣服，晾在东跨院扯起的绳子上。

何雨柱则拿着把旧剪刀，修理着院墙边那几盆长势不错的茉莉和月季，动作不紧不慢。

何雨水趴在窗边的书桌上写作业，偶尔抬头看看院里忙碌的兄嫂，又低下头去。

整个东跨院安静而有序。

“一会儿出去走走？”何雨柱修剪完最后一根多余的枝条，放下剪刀，拍了拍手上的土，对正在拧干最后一件衣服的林雪音说道。

林雪音抬起头，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阳光下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

她有些意外：“出去？去哪儿？”

“随便逛逛吧，很久没一起出去了。”何雨柱语气随意。

感情是要经营的。

“听说中山公园唐花坞的兰草和芍药开得不错，去看看。中午就在外面吃。”

林雪音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何雨柱。

她很少主动要求什么，但丈夫难得有闲暇主动提出带她出去，眼里还是掠过一丝欢喜。

她点点头：“好。那我换身衣服。”

何雨柱“嗯”了一声，走到水龙头下冲洗双手。

半小时后，两人出了门，没带电灯泡何雨水。

林雪音换了件干净的浅蓝色碎花衬衫，深色长裤，扎了个马尾，青春靓丽。

何雨柱还是平常那身便装，但浆洗得干净板正。

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阳光暖融融的，却不燥热。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自行车铃铛清脆地响过。

“部里最近不忙了？”林雪音轻声问。

“嗯，最近能清静一阵。”何雨柱回答得简单。

他侧头看了看林雪音，她正微微眯着眼，感受着阳光和微风，嘴角带着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公交车还是那种背个煤气包的，既然你们说很安全，那就坐呗。

何雨柱护着林雪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定，一只手拉着头顶的扶手，另一只手虚扶着她的后背，隔绝了周遭的拥挤。

林雪音扶着前面的座椅靠背，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行人的穿着也大多朴素，但她的心情却像车窗外明净的天空。

到了中山公园，果然比寻常公园多了几分庄重与清幽。

古柏苍劲，亭台雅致。

他们没去游人最多的社稷坛，径直往唐花坞走去。

这里是养植花卉的温室，虽然没有后世的规模，但在当时已是难得的景致。

室内温暖湿润，各色兰花幽静吐芳，形态各异；

一旁的芍药则开得热烈，碗口大的花朵层层叠叠，粉的、白的、红的，绚烂夺目。

两人沿着花间小径慢慢走着。

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只是偶尔肩膀会轻轻碰在一起。

何雨柱话不多，多是林雪音指着某株花低声说两句，他顺着看过去，点点头，或者简短的应和。

“这株春兰的香气真清雅。”林雪音俯身轻嗅。

何雨柱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和那株素净的兰花上。“嗯，是挺好。”

从唐花坞出来，他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几个孩子追逐嬉戏，老人提着鸟笼悠闲踱步。

树影婆娑，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要是雨水能一起来就好了。”林雪音说。

“她功课紧，让她在家安心复习。”何雨柱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下次吧。”

林雪音点点头，不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和惬意。

她知道丈夫对妹妹学业的上心，也感激他对这个家的担当。

此刻，看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平静的侧脸在树荫下显得格外柔和，她觉得这样就很好。

在公园里待到快中午，两人才起身离开。日头有些烈了。

“想吃什么？”何雨柱问。

林雪音想了想，有些犹豫：“要不……回家吃吧？外面吃挺贵的。”

“偶尔一两次，不打紧。”何雨柱拒绝。

“丰泽园吧，鲁菜手艺地道，去尝尝？”

林雪音见他坚持，便不再反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期待。

她出身书香门第，对吃食不算特别讲究，但也知道鲁菜是宫廷菜系，名头响亮。

王师傅已经退休了，回四川老家了。

额，何雨柱还是比较鸡贼的，他没有坦白的他的学厨记录。

他家平时雪音做饭。

这个时间点，丰泽园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多是穿着体面的干部或知识分子模样。

所以你看，饥荒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没人会记得何雨柱，曾经在这里练习了两年半。

大家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服务员引着他们到一张靠里稍显安静的桌子坐下。

何雨柱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几个菜：葱烧海参、九转大肠、糟溜三白，又加了一个烩乌鱼蛋汤和两碗米饭。

他没有问林雪音，鲁菜他不要太熟了，糟溜三白，何大清的拿手菜。

林雪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何雨柱对点菜这么在行，点的还都是些功夫菜。

何雨柱放下菜单，对上她略带讶异的目光，神色如常：“以前学……以前听人说起过这几道菜，应该不错。”

菜上得不算快，但味道确实厚重醇正。

林雪音吃得细致，每一道菜都细细品尝，眼里带着满足的光。

她胃口不大，每样尝一些就差不多了，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断过。

“很好吃。”她放下筷子，轻声说。尤其是那道糟溜三白，很合她的口味。

何雨柱看着她，点了点头：“喜欢就好。”

他自己吃得不快，更多的是看着林雪音吃。

最后还是把剩菜打扫了，可不兴浪费。

结账的时候，价格确实不便宜。

何雨柱面色不变地拿出钱票付了。

走出饭馆，阳光正好。

林雪音轻轻拉了一下何雨柱的衣袖，指了指旁边一个卖果脯蜜饯的店面。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走过去，称了半斤杏脯和半斤桃脯，用油纸包好，递给她。

林雪音接过，小心地拈起一块杏脯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她眯起了眼睛，像只偷到腥的猫。

何雨柱也拿着一块桃脯，却没有立刻吃，只是看着身旁妻子那少见的、带着点孩子气的模样。

想想结婚这两年，基本都在外面跑来跑去，很少有陪妻子的时候。

心中有点亏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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