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能源通道的异变

敲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通道尽头传来金属齿轮卡死的刺耳噪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时间的脉络。

苏晚立刻低头查看怀表，星图显示前方三百米处有异常能量波动。"前面不对劲。"

顾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金属壁面，瞳孔微微收缩。他收回手，语气低沉："它们来了。"

几乎同时，陆沉左手背的逆火印记传来一阵灼痛。紫金色的火焰不受控制地在他掌心凝聚，形成一支箭矢的形状。姜野袖中的铜铃碎片轻轻震颤，在空气中划出淡金色的轨迹，如同在黑暗中缝制着看不见的防线。

通道顶部的照明灯接连爆裂，碎片如雨落下。黑暗笼罩下来，只有陆沉的逆火箭矢和姜野的铜铃碎片散发着微弱光芒，像是被遗忘在时间长河里的星火。

"远程突袭。"陆沉举起火焰箭矢，目光锁定黑暗深处，"我掩护，你们准备近战。"

姜野已经摆出防御姿态，铜铃碎片在她周身环绕。"数量不少。"

苏晚将怀表平举，星图投射出淡蓝色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通道。阴影中，数十个人形轮廓正在逼近。它们移动时发出金属摩擦声，手腕上的铜铃图案发出幽幽绿光，如同墓地的磷火。

"这些改造体......"顾砚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它们共享意识。"

陆沉松开手指，逆火箭矢离弦而出。火焰划破黑暗，精准命中最前方的改造体。箭矢爆开的紫金色火焰瞬间吞噬了三个目标，但后面的改造体毫不停滞地跨过同伴的残骸，仿佛踏过秋天的落叶。

姜野迎上第一批冲来的改造体。铜铃碎片与对方的利爪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侧身避开横扫，碎片顺势切入对方手腕的铜铃图案。改造体动作一滞，但立即被身后的同类推开。

"攻击图案有效，但它们会互相掩护！"

苏晚的星图不断调整，标记出每个改造体的位置。"它们在轮流承受伤害，共享负载。"

陆沉连续射出三支逆火箭矢，每一箭都准确命中铜铃图案。被击中的改造体纷纷倒地，但更多的改造体从后方涌来。它们手腕的铜铃图案亮度同步变化，仿佛共享着同一个能量源。

顾砚始终站在队伍最后方，他的视线落在金属壁面上，那里有他刚才触碰过的位置。壁面上隐约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电路。

一道黑影突然从顶部扑下。陆沉反应极快地向上射出一箭，火焰在空中爆开。改造体摔落在地，但立即被同伴拖回黑暗中。

"它们在适应我的攻击模式。"陆沉感到逆火印记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姜野的防御圈在不断缩小。"数量太多了！"

苏晚突然提高音量："星图显示它们有一个指挥节点，在九点钟方向，距离五十米。"

陆沉立即调转方向，逆火箭矢瞄准苏晚指示的位置。一支格外粗壮的火焰箭矢在他掌心成型。

"需要时间凝聚能量。"他能感觉到逆火印记在发烫。

姜野立刻收缩防御，铜铃碎片组成密集的防护网。"快点，我们撑不了多久。"

改造体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攻击变得更加疯狂。它们不计代价地冲击着姜野的防线，铜铃碎片组成的防护网开始出现裂痕。

苏晚的星图忽明忽暗。"节点在移动，它在躲避锁定。"

顾砚终于动了。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古朴的镜片，镜片反射着逆火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线。

"用这个。"他将镜片抛给陆沉，"能增强锁定。"

陆沉接住镜片的瞬间，逆火印记的灼痛感骤然减轻。火焰箭矢稳定下来，核心处多了一点银芒。

"三秒。"他低声报时。

姜野的铜铃碎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一道裂痕出现在最大的碎片上。

"快点！"

苏晚的星图突然稳定下来。"节点静止了，现在！"

陆沉松开手指。增强后的逆火箭矢无声地射出，所过之处的空气微微扭曲，仿佛有巨人在揉捏时间的绸缎。箭矢没入黑暗，命中了某个看不见的目标。

所有改造体同时僵住，它们手腕的铜铃图案疯狂闪烁，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失去动力的躯体纷纷倒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通道陷入寂静，只有陆沉喘息的声音。逆火印记的灼痛感正在消退。

姜野收回受损的铜铃碎片，仔细检查上面的裂痕。"总算解决了。"

苏晚的星图恢复正常，她看着怀表显示的数据，眉头微蹙。"那个节点......不是改造体。"

顾砚走过来，取回陆沉手中的镜片。"那是铃铛会的控制单元。"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镜片边缘，"他们把自己的成员改造成了中转节点。"

陆沉看向黑暗中倒下的躯体。"这些曾经都是活人？"

"曾经是。"顾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铃铛会认为这是必要的牺牲。"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重新运转的声音。金属壁面开始轻微震动，远处的黑暗中亮起新的光芒，如同苏醒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苏晚的怀表发出提示音。"能量波动又出现了，比刚才更强。"

姜野握紧手中的铜铃碎片。"还没结束？"

顾砚望向通道尽头，眼神复杂。"这才刚刚开始。"

陆沉掌心中再次凝聚出逆火箭矢，但规模比之前小了很多。"还能战斗吗？"

姜野点头，将受损的碎片调整到防御阵型的次要位置。"没问题。"

苏晚调整星图模式，怀表投射出新的扫描波纹。"这次不止一个节点，有三个能量源在靠近。"

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沉重的金属靴底撞击地面，每一步都让通道轻微震动，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顾砚退到队伍中央，镜片在他指间翻转。"记住，不要瞄准改造体，瞄准它们之间的连接。"

第一个敌人从正面出现。它比之前的改造体更加高大，手腕上的铜铃图案发出刺目的红光。另外两个从侧翼包抄，形成完美的三角攻势。

陆沉率先发动攻击。逆火箭矢分裂成三支较小的箭矢，同时射向三个目标。但箭矢在距离目标还有数米时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下。

"它们有联合防御。"苏晚快速分析着星图数据，"必须同时击破三个节点。"

姜野主动冲向左侧的敌人。"我来牵制一个。"

铜铃碎片与改造体的利爪碰撞，迸发出一串火花。这次她的攻击没能留下任何痕迹，对方的防御明显增强了。

右侧的改造体突然加速，目标直指苏晚。陆沉及时拦截，逆火短剑与对方的重拳相撞。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半步。

"它们的力量在共享。"

顾砚的镜片突然亮起，银光照射在正面的改造体身上。红光闪烁的铜铃图案突然暗淡了一瞬。

"现在！"

陆沉和姜野同时发力。逆火短剑斩向右侧敌人的手腕，铜铃碎片集中攻击左侧目标的同一部位。两个改造体的铜铃图案应声破裂。

正面的改造体发出怒吼，它的铜铃图案疯狂闪烁，然后彻底熄灭。三个改造体同时倒地。

通道暂时安全了。

陆沉靠在金属壁面上喘息，连续使用能力让他感到疲惫。逆火印记传来阵阵刺痛。

姜野小心地收拢铜铃碎片，那片裂痕又扩大了些许。"这样下去撑不了几轮。"

苏晚的怀表显示系统修复进度已经下降到百分之六十三。"能源通道正在失控，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顾砚沉默地注视着倒地的改造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镜片。

通道深处，更多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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