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转变。
第二天清晨，夏晚月是被院外的雀鸣声叫醒的。
她刚穿好衣裳，就听见李知夏轻手轻脚的脚步声。
小姑娘正趴在窗边，偷偷往外面望，眼睛里藏着点期待，又有点怯意。
“在等小梅吗？”
夏晚月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李知夏点点头，小声说：“娘，小梅今天会来吗？”
“会的。”
夏晚月笑着牵起她的手，“咱们先去做糖糕，等糕做好了，小梅说不定就来了。”
厨房里很快又飘起了甜香。
李知夏这次主动帮忙，踮着脚给娘递面粉，又小心翼翼地把包好糖馅的生胚摆进盘子里，动作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
小白坐在竹椅上，手里攥着个干净的木勺，跟着娘和姐姐的节奏，时不时“呀”一声，像是在加油。
刚把第一锅糖糕炸好，院门外就传来了清脆的喊声：“知夏妹妹！”
李知夏眼睛一亮，立刻跑出去开门。
赵小梅提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几颗刚摘的橘子，笑着说：“我娘让我给你带的，说吃了甜橘子，一天都开心。”
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进了屋，夏晚月递过一块温热的糖糕。
“小梅也尝尝，刚炸好的。”
赵小梅接过，咬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夏婶婶，您做的糖糕比我娘做的还好吃！”
正说着，李温言从外面晨练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束刚采的野菊花。
“娘，我早上路过后山，看见这花好看，就摘来给妹妹和小白玩。”
他把花递给李知夏，又对赵小梅说：“小梅，今天放学我教你们做竹船，能放在海里漂好远呢！”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李知夏和赵小梅坐在门槛上，用野菊花编小花环。
小白被放在铺着褥子的地上，手里攥着一朵小菊花，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唧。
夏晚月坐在旁边择菜，偶尔抬头看看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踏实。
巷口偶尔有人路过，看见院里的景象，脚步顿了顿，却没像往常那样指指点点，有的甚至还会笑着点点头。
夏晚月知道，村民的态度正在慢慢改变，或许是看到孩子们的单纯，或许是想起她曾经的帮忙，那些因“一巴掌”而起的惧怕，似乎正在被日常的暖意悄悄融化。
夏晚也没板着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临近中午，赵小梅要回家了，李知夏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院门口，约定下午一起去海边捡贝壳。
看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夏晚月牵着小白的手，就见李温言已经放学回来了。
她微笑着对李温言说：“温言，下午放学别贪玩，早点回来，娘带你们去海边。”
李温言用力点头：“好！我一定早点回来！”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夏晚月知道，日子就像这晨光，或许会有暂时的阴云，但总会慢慢明亮起来。
午后带着孩子们从海边回来时，夏晚月路过村后的山坡，见漫山开着成片的野菊。
金黄的、浅紫的，顶着秋日的暖阳，开得肆意又鲜活。
风一吹，细碎的花瓣落在衣襟上，带着清浅的香气，她忽然想起空间地下室里囤着的天然色素和蜂蜡，心里冒出个主意。
不如用这秋花，做些胭脂水粉。
回到家，她先哄小白睡下，又让李温言带着李知夏在院里做竹船，自己则提着竹篮去后山采花。
野菊、秋海棠、还有几株开得正艳的紫茉莉，不一会儿就采了满满一篮，指尖都沾着花香。
进了厨房，夏晚月把花瓣分类拣好，先将金黄的野菊花放进陶罐，加少量清水慢慢熬煮。
随着水温升高，罐里渐渐渗出澄亮的黄色汁液，她又加入少许蜂蜡，小火搅拌至融化，再倒进干净的瓷盒里，放在窗边晾凉。
这是最简单的菊黄脂膏，涂在手上能滋润肌肤，还带着淡淡的菊香。
接着处理紫茉莉的花瓣，她把花瓣捣烂，滤出紫红色的花汁，加入磨细的米粉和少量甘油，调成细腻的糊状，装进小巧的瓷碗里，做成了胭脂。
最后用秋海棠的花瓣熬出浅粉色的汁液，兑上清水，装在玻璃瓶里，就是能滋润嘴唇的唇脂。
“娘，你在做什么呀？好香！”
李知夏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桌上的瓷盒和瓷碗，里面的膏体泛着自然的光泽，比城里胭脂铺卖的还要好看。
夏晚月拿起一块刚晾凉的菊黄脂膏，轻轻涂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用后山的野花做的脂膏，能让知夏的小手更嫩。”
李知夏看着手背上淡淡的黄色，又闻了闻香气，惊喜地说：“好香呀！比城里婶婶们用的好闻多了！”
李温言也凑过来看，皱着小眉头说：“娘，城里的胭脂水粉都叫‘庸脂俗粉’，咱们做这个干什么呀？”
夏晚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那些加了劣质颜料和香料的，才是庸脂俗粉。咱们用的是新鲜的秋花，天然又安全，不仅能自己用，若是往后铺子里忙不过来，还能做些卖给城里的夫人小姐，也是一条生计。”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赵小梅的声音。
她一进门就被桌上的脂粉吸引，眼睛亮了亮：“夏婶婶，这是您做的吗？好漂亮呀！”
夏晚月拿起一小盒胭脂，递给她说：“这是给你的，往后跟夏夏玩的时候，也能偷偷涂一点。”
赵小梅高兴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捧着宝贝似的。
李知夏也拿起一块菊黄脂膏，涂在自己和小白的手背上，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颜色更好看，连小白都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要“再涂一点”。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桌上的瓷盒和玻璃瓶上，脂膏泛着柔和的光泽，与窗外的秋花相映成趣。
夏晚月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欢喜。
这用秋花做的脂粉，没有城里“庸脂俗粉”的刺鼻香气，却藏着秋日的清新和家的暖意，往后不仅能让孩子们用上天然的护肤品，或许还能为家里添一份新的营生，真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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