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影裂隙

星夜如墨，破碎的云层间漏下几缕月光，恰好照在艾伦斯堡西城区的断墙上。迪伦靠在布满裂痕的石砖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暗色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是暗影毒素在蔓延。

“还有多久？”他哑声问，视线紧盯着街角那团不断蠕动的黑雾。刚才就是从那雾里窜出三个黑袍人，手里的弯刀淬着和他伤口同款的毒素。

欧美娅蹲下身，指尖凝聚的圣光落在他伤口上，泛起一圈柔和的金芒，却只能勉强遏制毒素扩散。“守卫队的信号弹已经升空了，最多三分钟。”她的声音很稳，可捏着法杖的指节已经泛白，“但那黑雾不对劲，里面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

黑雾里突然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无数虫豸在爬行。迪伦猛地直起身，拔出腰间的银匕首——那是能对暗影生物造成额外伤害的附魔武器：“小心，它们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三只体型像狼却长着蝙蝠翅膀的魔物从雾中扑出，利爪带起的腥风刮得人脸生疼。欧美娅的圣光法杖瞬间亮起，“神圣屏障！”半透明的光墙挡在两人身前，魔物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翅膀上的鳞片簌簌掉落。

“这是暗影裂隙的先锋兵。”迪伦咬碎一颗解毒丸，暂时压下左臂的麻痹感，“看来有人在城外打开了裂隙，想把艾伦斯堡当突破口。”他掷出银匕首，精准地刺穿一只魔物的眼睛，那生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化为黑烟消散。

欧美娅趁机挥动法杖，数道圣光箭射向黑雾：“裂隙在哪？我去封印它！”她的圣光对暗影能量有天然压制力，箭簇落在黑雾上，竟烧出几个窟窿。

“在市政厅的地下档案室！”迪伦拽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跑，“别冲动，那裂隙至少需要三名高阶法师才能暂时封印，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拖住它们。”

穿过两条小巷，黑雾如影随形，里面的魔物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骑着骨马的暗影骑士。迪伦突然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展开后竟是艾伦斯堡的地下管网图。“从这里下去，能绕到档案室后门。”他指着图上的一个红点，“那里有市政厅遗留的魔法结界，能挡住低阶暗影生物。”

欧美娅点头，圣光法杖在掌心转了个圈，杖尖点向地面：“圣光铺路！”一道金光顺着地面蔓延，在前方开出一条安全通道。两人刚钻进下水道入口，身后就传来暗影骑士的咆哮声。

潮湿的下水道里，圣光勾勒出的通路泛着温暖的光。迪伦靠在管壁上喘息，看着欧美娅用圣光加固结界，突然笑了：“你刚才举着法杖冲出来的时候，像极了十年前在学院竞技场，为了护着那只受伤的银狐，跟高年级学长硬刚的样子。”

欧美娅的耳尖微微发烫，手里的圣光却没停：“那时候你不也跟着起哄，最后却偷偷把治疗药剂塞给我了吗？”她顿了顿，看向他还在渗血的手臂，“毒素快压不住了，撑到档案室就好，那里有净化阵。”

迪伦挑眉，刚想说什么，结界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砖石簌簌掉落。黑雾竟顺着下水道的缝隙钻了进来，里面隐约可见一双猩红的眼睛。

“它们追来了。”欧美娅握紧法杖，圣光在她周身形成茧状护罩，“你先走，我断后。”

“别傻了。”迪伦拽住她的法杖，将银匕首塞进她手里，“还记得学院教的合击技吗？你正面牵制，我绕后破它核心。”他冲她扬了扬下巴，眼里的笑意驱散了大半凝重，“就像当年对付那只失控的铁皮傀儡一样。”

黑雾猛地炸开，一只体型堪比犀牛的暗影巨兽破雾而出，獠牙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欧美娅深吸一口气，圣光如潮水般涌向巨兽：“来吧！”

迪伦趁机矮身滑到巨兽腹下，银匕首精准刺入它胸口的暗影核心——那里正是黑雾最浓郁的地方。巨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在圣光与银匕首的双重冲击下逐渐瓦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欧美娅！迪伦！”是凯思尔带着守卫队赶来了。

欧美娅看着迪伦手臂上渐渐消退的黑纹，终于松了口气，靠在管壁上笑了。月光从下水道的格栅漏进来，恰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只握着圣光法杖，一只攥着银匕首，就像多年前在学院的竞技场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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