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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蔡瑁献美施毒计,刘琦就计收胡姬!


刘琦与诸葛亮、徐庶自隆中返回襄阳偏院时,已是次日午后。

三人一路跋涉,徐庶与诸葛亮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唯有刘琦,因得大才辅佐、又觅得前路良策,反倒精神奕奕,半点不见倦色。

回到州牧府偏院,三人正于堂中商议赴任江夏的行程与人员安排,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禀报:“公子,蔡都督派人送贺礼来了,说是恭贺公子得授江夏太守之职,人已在院外候着。”

刘琦与徐庶、诸葛亮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中都掠过一丝了然,又掺着几分警惕——蔡瑁会来送贺礼,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这般迅速,其心思未免也太昭然了。

“哦?蔡都督倒真是有心。”

刘琦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吩咐,“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便见蔡瑁府上的一名管事领着几个仆役,抬着几只箱笼走进来。

那管事满脸堆着笑,对着刘琦躬身行礼:“小人蔡福,奉家主之命,特来恭贺长公子荣任江夏太守。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子笑纳。”

说罢,蔡福便指挥仆役打开箱笼,里面无非是些锦缎、玉器之类的寻常贺礼。

刘琦随意扫了一眼,正想客套两句打发他们走,那蔡福却又谄笑着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公子,我家主知道您即将远行赴任江夏,身边怕少人照料,特意让小人挑了府里精心教养的一对婢子送来,也好为公子红袖添香,解解路途中的劳顿。”

话音刚落,便见两名身着轻纱、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在蔡福的示意下,袅袅娜娜地从门外走进厅来。

刹那间,连厅堂里的空气都似飘进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对女子果如先前蔡和所言,竟是罕见的双生姐妹——看年纪不过二八,正是含苞待放的韶华,却偏生了一双浅棕眼眸与高挺鼻梁,雪肤玉貌间带着西域胡姬特有的异域风韵。

二人身上皆是一件藕色、一件淡青的薄纱裙,衬得肌肤愈发莹白,走动时环佩轻响,暗香随步履浮动。

姐妹二人敛衽下拜,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泉水,能酥到人骨头里:“奴婢凝香(凝露),拜见公子。”

二人虽低眉顺眼,姿态恭谨,可眼角眉梢不经意间流盼的风情,还有那一举一动间,经了特意训练般、恰好勾勒出曼妙身段的姿态,都藏着一种勾人的诱惑力。

便是刘琦在后世见惯了各种人造美女,此刻也不由得暗叹——果然是难得的尤物。

刘琦下意识用眼角余光扫向身旁的徐庶与诸葛亮:

徐庶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在凝香、凝露身上扫过,随即转向刘琦,眼神里不断的向刘琦打眼神,显然是示意刘琦婉拒这对双生姐妹——

再看诸葛亮,依旧手挥羽扇,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仿佛眼前这对女子不过是两件寻常摆设。

可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他的目光会不时落在刘琦脸上,似是想看看这位新主公,会如何应对这局面。

刘琦心中却是瞬间清明——蔡瑁这是把“美人计”送到跟前了!无非是想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沉溺在酒色里,自毁前程罢了。

刘琦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分寸恰好——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喜,又掺着点不好意思的腼腆,轻声道:“蔡都督……倒真是考虑得周全。”

刘琦站起身,走到那对姐妹花面前,仔细端详了片刻,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凝香的下巴,动作轻佻,符合他以往“膏粱子弟”的人设。

凝香被迫抬起头,浅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迅速被训练有素的柔媚所取代,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果然是天姿国色,难得还是双生姐妹,更是稀罕。”

刘琦收回手,转身对蔡福笑道,“回去代我多谢德珪叔父厚赠,此情,琦铭记在心。”

蔡福见刘琦似乎颇为受用,心中暗喜,连忙躬身道:“公子喜欢就好,小的定当转达。”

“那……这对奴婢……”

“留下吧!”

刘琦大手一挥,显得很是豪爽,“正好我即将赴任,身边也缺些伺候笔墨、打理起居的人手。”

“是是是,公子不嫌弃便是她们的造化。”蔡福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带着其他仆役退下了。

待蔡府的人一走,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而刘琦随即唤来侍女翠儿,吩咐道:“且带她们去后厢寻间清净屋子安置,好生照看,不可怠慢。”

“是。”翠儿应下,对着那对光彩照人的姐妹做了个“请”的手势。

凝香、凝露顺从地再次行礼,默默跟着翠儿退了出去。

当厅内只剩自己人后,徐庶立刻上前,神色严峻面向刘琦:“主公!此乃蔡瑁毒计也!”

“此二女一来是为消磨主公心志,意在用温柔乡消磨主公斗志,此其‘毁心志’之策也。”

“二来身为贴身侍女,若怀异心,恐对主公安危不利!此等祸水,万不可留!”

刘琦闻言,看向诸葛亮:“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扫过那对垂首屏息的姐妹,却并未在她们身上停留,反而看向刘琦,语气先是赞同徐庶:“元直所虑,自是老成谋国之言。”

但随即诸葛亮话锋一转,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然而,亮所虑者,却是,蔡瑁并非蠢人,他应知,单凭两个女子,未必能动摇真正有志之主,他既然在主公即将掌兵赴任的关键时刻,行此看似浅薄的美人计……”

“那么,他必然还有更隐蔽、更致命的后手,以确保即使美人计不成,主公也难以在江夏立足,这后手,必然针对主公眼下最紧要的两件事——兵马与粮草。”

徐庶闻言,神色一凛:“孔明是说……”

诸葛亮羽扇在手中轻点:“其一在粮草,他掌军需调度,只需在'核验转运'上稍作拖延,我军携粮不足,后续不继,纵有精兵亦难持久,此谓'扼其喉'。“

“其二便是兵马,州牧令其调拨给主公五千精锐中,必已安插蔡瑁亲信担任屯长、军侯等职。明面听令于主公,暗中却受其遥控。一旦军令与蔡氏利益相悖,必阳奉阴违,使主公如臂使指。此谓'掣其肘'。”

“美人乱心,断粮绝援,掣肘兵权——三计连环,方是蔡德珪的手段。”

徐庶听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细思之下,只觉诸葛亮所言鞭辟入里,将蔡瑁的狠辣与缜密剖析得淋漓尽致。

刘琦也是心头震动,背后泛起一丝寒意。

若非诸葛亮点破,刘琦虽知蔡瑁不会轻易放任自己上任江夏,却未必能瞬间看透这环环相扣的杀局。

良久,刘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问道:“既如此,我等当如何应对?”

“主公不必忧心,三计连环虽毒,既已被亮窥破,便有应对之法。”诸葛亮成竹在胸。

“粮草之事,亮在襄阳尚有些故旧可托。”

“庞氏、蒯氏中皆有通晓大义之人,可助我等筹措前期所需,待到了江夏后,彼处经战乱多有荒地,正好推行屯田,不出半年便可自给自足。“

“至于军中暗桩....”

诸葛亮羽扇轻摇,“待与孙策交战时,正好借战功提拔忠勇之士,逐步替换那些心怀二心之人。”

“或推恩示宠,或调任闲职,或伺机清除,皆可徐徐图之,而当下之急,是顺顺利利拿到兵权,速速离开襄阳这座牢笼。“

接着诸葛亮语气意味深长:“至于那对姐妹......蔡瑁既望主公'中计',主公何不将计就计?”

“暂且将她们留在身边,甚至可故作沉迷之态,以安其心。”

“待我等顺利抵达江夏,手握实权,届时是去是留,是恩是威,皆由主公定夺。“

刘琦眼中精光一闪,拊掌笑道:“孔明先生洞若观火,思虑周详!就依先生之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徐庶见诸葛亮已将蔡瑁阴谋彻底剖析,并有了完整的应对之策,心中叹服,不再多言。

待到议事完毕,刘琦特意唤来翠儿,当着几个下人的面吩咐:“将凝香、凝露安置到我寝居附近的厢房,一应用度按上等侍女的份例,尔等不可怠慢。”

翠儿应下,虽然对这对突然出现美貌异常的异域歌姬有些好奇和本能的不喜。

但是翠儿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在刘琦面表露出来。

而刘琦的所作所为很快便传到了蔡瑁耳中。

蔡瑁抚掌而笑:“刘琦小儿,果然难改纨绔本性!看来这三计已成矣!”

且说凝香、凝露跟着翠儿退出厅堂,一路穿廊过院,被引至后厢一所僻静小屋暂歇。

房门一关,只剩下姐妹二人时,那股强自镇定的柔媚姿态便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忧色。

姐妹二人并非愚钝之人。

自幼辗转流离,从西域至中原,不知经过几道手,最终被蔡瑁重金购得,精心栽培歌舞技艺,乃至闺阁承欢之事,都一一教导。

姐妹二人早已明白,自己不过是权贵手中待价而沽的珍玩,或用于攀附,或用于赠礼,命运从来不由自己。

此番被送入这荆州长公子府中,蔡瑁并未多言,只命她们好生服侍,若能得长公子欢心,自有享不尽的荣华。

可方才厅里那一幕,却让心思更细的凝香瞧出了不对劲。

那位新主人刘琦公子,初见她们姐妹时眼神虽有惊艳,话里也带了点轻佻,可那股子劲儿转瞬就没了,快得让凝香都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尤其她们退出去时,凝香悄悄抬眼瞥了一眼——刘琦根本没被她们的美色勾得魂不守舍,反倒正和那位摇羽扇的先生、还有另一位谋士沉着地说话,神色半点没变。

因此,凝香心中断定这次绝非寻常权贵赠纳美婢的做派。

蔡都督此举,恐怕不止是简单的“赠礼”攀附权势。

而她们姐妹,也似乎是被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漩涡之中。

“姐姐……”

年纪稍幼的凝香挨着凝露坐下,声音里带着不安,“这位公子,好像……和蔡都督说的不太一样,刚才我看他的眼神,不像……”

不像那些急色贪欢的寻常男子。

后面的话凝香没说出口,但凝露明白。

二人皆是被精心训练过了,察言观色乃是最基本的本领了。

而刘琦的反应,太过“规矩”,甚至带着一种审视的冷静。

这让姐妹二人原本以为只是换个地方继续扮演宠姬的预期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途未卜的茫然。

“别多想。”

凝露握住妹妹冰凉的手,低声安慰,语气里却也透着不确定,不知是劝妹妹,还是劝自己,“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凝香心里的疑团和不安却越积越重。

就在姐妹俩各怀心事时,房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是之前领她们来的翠儿,去而复返,带来的消息却让二人心里猛地一震——要她们搬到刘琦寝居附近的东厢房,待遇也跟着提了。

从偏僻的后厢挪到主人住处旁边,这分明是地位升了,可对她们来说,这是个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信号。

凝香心里先是一紧,跟着就涌上股复杂的滋味,有慌,也有一丝藏不住的窃喜:那位公子就算猜透了蔡都督的心思,终究还是过不了男人本色这关吗?

没多会儿,姐妹俩默默收拾好随身的一点东西——本就没多少家当,跟着翠儿往东厢房去。

那屋子果然比先前精致多了,桌椅摆件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凝香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她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又看向不远处隐约能瞧见的刘琦寝居的轮廓,手心悄悄沁出了汗。

夜,就要深了。

按她们受过的“教导”,按以往听来的那些“规矩”,被安置在这种地方的侍女,尤其是她们这种当“礼物”送来的美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几乎不用想也知道。

就算学过怎么取悦男人,可一想到要失去清白,凝香的身子还是忍不住轻轻发抖,下意识地把妹妹往身边拉了拉。

凝露也慌得心跳飞快。

凝香试着强迫自己镇定,脑子里飞快过着那些被灌输的“技艺”,可真到了这时候,终究压不住少女心底对未知的恐惧和无助。

她们就像两株没根的浮萍,被看不见的水流推着走,连自己要飘向哪儿都不知道。

今夜,或许就是她们这辈子又一个由不得自己的转折点。

是夜,刘琦处理完一些文书,已是月上中天。

刘琦走出书房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目光却不经意看向东厢房。

屋内烛火还亮着,在烛火的照耀下隐约能看见窗纸上映出的两道窈窕剪影。

刘琦眼前瞬间浮现起白日里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

浅棕眼眸勾人心魄,高挺鼻梁勾勒出异域风姿,雪肤在白光下泛着柔光。

尤其敛衽下拜时,那截白皙后颈……

若说刘琦说不心动是假的,刘琦身体原主的记忆里,何曾见过凝香、凝露这般兼具异域风情与中原柔媚的绝色?

更别提那若有若无的体香,至今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他娘的,拿这个考验干部,真是难顶啊……”刘琦低声嘟囔了一句,喉咙有些发干。

美色当前,还是个双胞胎套餐,要说刘琦没点想法,那绝对是骗鬼。

刘琦甚至能感觉到原主残留的那点纨绔习性正在蠢蠢欲动。

但刘琦深吸一口气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理智重新占据高地。

刘琦脑子里闪过太多例子了,董卓、吕布、乃至后来的曹老板……

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英雄好汉栽在这上面?

自己刚有点起色,要是沉溺温柔乡,别说争霸天下,恐怕连江夏都到不了就得玩完。

而且几十年后司马懿告诉了所以世人,成大事者靠的就是一个字“忍耐”。

“翠儿。”

思绪间,刘琦已经返回到了自己房内。

早已候在外间的翠儿应声而入。

这丫头今晚似乎有些格外不同,往常只是乖巧地伺候洗漱,今日却穿了件略显单薄的夏衫,领口松垮,行动间隐约可见一抹白绽细腻的弧度。

翠儿低眉顺眼地走近刘琦身前,但手中的动作却比往日大胆了些,替刘琦宽衣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刘琦的胸膛。

见此,刘琦哪能不明白这小妮子的心思?

凝香凝露的到来,无疑是让翠儿感到了一股危机感。

翠儿本是刘琦身边最美貌,也是最得宠爱的侍女,如今来了两个天仙似的“竞争对手”,翠儿为了不失宠自然要更卖力地固宠。

“公子……”翠儿声音软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身子几乎要贴上来,口中温热的气息拂过刘琦耳畔。

刘琦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燥热。

刘琦伸手,不轻不重地在翠儿那挺翘圆润的地方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触手处弹性惊人。

“小蹄子,今晚这般不安分?”

刘琦笑骂一句,语气带着点调侃,“好好伺候洗漱,别动那些歪心思。”

翠儿“呀”了一声捂住屁股,脸颊瞬间绯红,似羞似嗔地瞥了刘琦一眼,但翠儿却没躲闪,反而就势靠得更近了些,声音蚊蚋:“奴婢……奴婢只是怕公子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刘琦本想推开翠儿,可翠儿今夜格外执拗。

许是那对姐妹花的出现真让翠儿慌了神,竟大着胆子直接坐进刘琦怀里,仰着脸,眼波流转:“就让奴婢伺候公子安歇嘛……”

(后面的剧情估计你们也不爱看,所以此处省略一万字不可描述的贴身伺候^_^)

事毕,翠儿伏在刘琦胸前细细喘息,眉眼间带着几分春意。

刘琦望着帐顶,突然嗤笑出声。

怪不得后世那些老板都喜欢让下属内卷。

瞧瞧,这还没怎么着呢,翠儿就卷得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

要是那对姐妹花再有点表示,这后院怕不是要卷上天?

刘琦躺在床上,摩挲着翠儿光滑的肩头,心里盘算着:“蔡瑁美人计?老子接了,但这美人怎么“享用”,可得按我的规矩来。”

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有时候不是预知未来,而是来自信息爆炸时代被各种历史教训和权谋剧洗礼过的、对美色近乎本能的警惕性。

以及,懂得忍耐。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凝香与凝露几乎是同时醒来,或者说,她们本就未曾深眠。

昨夜东厢与主居相隔不远,昨夜那边隐约传来的些许动静、女子压抑的轻吟。

混合在一起就如同一根羽毛般不断搔刮着姐妹二人敏感的心神,让本就心怀忐忑的姐妹俩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合眼。

二人对镜梳妆时,即便敷了薄粉,眼底那淡淡的青黑依旧难以完全遮掩。

姐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她们虽然受过训练,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但终究是理论,想到那未知的亲密,以及昨夜听到的声响,处子之身带来的羞怯与不安远远超过了训练带来的镇定。

当姐妹二人强打精神,准备如寻常侍女般去伺候主子起身时,却在廊下遇见了正从刘琦屋内出来的翠儿。

翠儿鬓发微乱,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股被充分滋润后的慵懒与春意,步履间都透着一股轻快。

翠儿瞧见精心打扮却难掩憔悴的姐妹花,脚步一顿,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在姐妹二人那张异域风情的脸蛋上扫过,嘴角轻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甚至隐隐有一丝挑衅。

似乎在说,瞧见没?任凭你们美若天仙模样,公子宠幸的依旧是我。

凝露垂下眼帘,拉着妹妹侧身让路,姿态恭顺。

凝香却有些不服气地微微撅起了嘴,但凝露却是知道妹妹性子,当即暗中用力捏了下凝香手心,才勉强压下凝香情绪。

用过早膳,刘琦便将诸葛亮与徐庶召至书房。

“元直,孔明,”刘琦手指敲了敲案几,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仿佛沉溺温柔乡后的些许惫懒:

“蔡德珪既送了份‘大礼’,我若不好生‘享用’,岂非辜负他一番美意?”

刘琦顿了顿,语气转为“随意”地安排:“我今日打算带她们出城游玩一番,也好让某些人彻底安心。”

刘琦这话里的“某些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诸葛亮羽扇轻摇,立刻领会了刘琦的意图,这是要将“中计”的戏码做足,麻痹蔡瑁。

是以,诸葛亮颔首道:“主公此议甚善。亮正好可借此机会,去拜访几位故旧,看看能否为大军前期粮草寻些门路。”

诸葛亮指的是通过庞家、蒯家等荆州本土世家的关系,尝试绕开蔡瑁的掣肘,先行筹措部分粮草。

刘琦点头,又看向徐庶:“元直,襄阳城内,便劳你多费心。

“蔡瑁那边有何动向,以及那五千军卒中的人员底细,还需仔细打探。”

刘琦这是让徐庶寻机,暗中收集情报,尤其是摸清蔡瑁安插在军中的钉子。

徐庶肃然应诺:“庶明白,必不辱命。”

这就是当老板的艺术。

自己带着“战利品”出去潇洒,美其名曰麻痹对手,实则把最累最麻烦的活儿——搞钱(粮草)和搞情报(摸清内部)——都甩给了两位顶级打工人。

关键是,这俩打工人还觉得主公深谋远虑,干活干得心甘情愿。

安排妥当,刘琦便起身,做出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寻欢作乐的样子,命人备车,并特意吩咐让凝香、凝露随行。

当这对带着黑眼圈、心思各异的姐妹花,被引上装饰华丽的马车时,看着窗外逐渐远离的襄阳城门,姐妹二人心中更加困惑了:这位新主人,到底是个只知道享乐的纨绔,还是……另有所图?

而端坐车中的刘琦,目光扫过车外熟悉的景色,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个名字——邓艾。

车马粼粼,驶出襄阳城门。

刘琦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车厢内,看似在欣赏窗外春色,实则心中在不断盘算。

根据刘琦模糊的后世记忆,建安五年,这位未来的曹魏名将,此时应该就在新野一带。

那个在未来将会奇袭阴平、终结季汉的邓士载,如今应当只是个八九岁的少年。

史载邓艾早年丧父,家境贫寒,曾在新野一带为地主家牧牛,后因战乱,被迁徙至颍川与南阳郡交界一带。

而建安五年这个时间点,邓艾极可能还是个默默无闻的牧童或者依附豪强的佃农,甚至可能连“邓艾”这个名字都还未改(注:邓艾本名邓范,后因与同乡人同名而改)。

“人才啊……都是稀缺资源。”刘琦心中暗叹。

刘琦知道,现在去找邓艾,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找到的也大概率是个半大孩子。

但是万一呢?

万一能提前找到邓艾,那刘琦就赚大发了,反正是出来游玩迷惑蔡瑁,去哪都一样,不如就去新野撞一下运气。

刘琦带着凝香、凝露“出游”的车驾,和随行人员尚有二十余名精干侍卫,以及陪同刘琦三顾茅庐的张诚。

车队虽不算浩大,但护卫周全,足以应对寻常变故,且也符合刘琦太守出行的规制。

刘琦一行人在襄阳以北的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行了数日。

刘琦名义上是寻幽访胜,实则刘琦的目光却始终留意着沿途的风土人情,尤其是渡过汉水进入新野地界之后。

此地的景象,比襄阳周边更为萧索。

建安元年(196年)袁术败走时留下的疮痍尚未完全抚平,放眼望去,荒草蔓生,田埂间偶尔可见白骨隐现,废弃的村落遗址无声诉说着曾经的劫难。

车队行进速度不快,刘琦刻意营造出一种悠游享乐的氛围。

刘琦甚至偶尔会召凝香或凝露到车前,问些无关痛痒的西域风物,或是让她们弹奏一曲胡琵琶。

凝香指法生疏,显然心思不宁;凝露稍好些,但琴音也带着几分惶然。

这些刘琦看在眼里,却只作不知,依旧一副被美色与丝竹所迷的模样。

而随着车队北上沿途景象就愈发荒凉,与襄阳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凝香透过车帘缝隙望着窗外掠过的断壁残垣和面有菜色的农夫,浅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物伤其类的悲悯。

她们姐妹的命运,与这些流民又有何异?

皆是飘零的浮萍,不知终将归于何处。

一连数日在新野地界“游玩”,刘琦虽借口踏青、访古,但目光却留意着那些在田间地头、山坡草场劳作的牧童和少年。

刘琦按照记忆中“口吃、机敏、可能牧牛”的特征暗暗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而这日眼见日头偏西,一行人几乎将新野城郊可能的地方都转了一遍,仍不见那个期待中的身影。

“唉,果然茫茫人海寻一人,就是是大海捞针,强求不得。”

刘琦坐在马车内,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心中不免有些郁闷和自嘲,“看来我这知晓一切也不是万能的,时机未到,终究是徒劳。”

刘琦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便对身旁的张诚吩咐道:“张诚,天色已晚,今日便在新野城内寻处驿馆歇息吧,明日再返襄阳。”

“诺!”

张诚抱拳应命,随即指挥车队转向,朝着不远处的的新野县城行去。

在新野城内简陋的驿馆住了一夜,翌日清晨,车队启程返回襄阳。

或许是因为放弃了刻意寻找,刘琦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些,坐在马车内悠哉悠哉,听起了凝香凝露二人的吹唱。

而车队刚出新野城门不久,正行进在一处两侧皆是山坡的官道上时,刘琦无意间瞥向山坡上的一片荒草地时。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褐,正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黄牛,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专注地在泥土上划拉着什么。

刘琦心中一动,叫停车队,走下马车缓步向山坡走去。

虽然已经失望过多次了,刘琦心中已经对寻找到邓艾已不抱希望了。

但如今恰好碰上,那就上去辨认一下也无妨,就当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等刘琦总近了,才看清那少年在地上画的,竟是新野附近简易的地图,虽粗糙,却方位明确,脉络清晰!

而更让刘琦心跳加速的是,那少年听到脚步声惊慌抬头,见刘琦身着锦衣身后还跟着随从护卫,顿时就有些慌张。

站起身子就慌忙想把牛牵走,但却因紧张绊了一跤,张口想喊,却半天只憋出个“牛……牛……”字。

“这孩子……”刘琦觉得有趣,就近步,将地上的牛绳捡起。

“少年郎别怕,我不抢你的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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