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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蔡瑁暴怒!折了美人又折兵!


“刀下留人!”

一声暴喝传来,只见蔡和匆匆骑马赶到

本来与刘琦交接的是蔡和,只不过想拖延片刻给刘琦一个下马威,所以才慢了半个时辰才赶来。

只是让蔡和万没想到刘琦如此杀伐果断,竟要直接杀人。

蔡和来到点将台前跃下马背,疾步上台,试图阻拦:“长公子!蔡青乃军中骨干,岂可因区区粮草小事擅杀?若动摇军心,谁人来负此责!”

刘琦却看都不看蔡和,只对陈武断然挥手:“斩!”

刀光闪过,血溅五步。

蔡青等人头滚落台下,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旋即,那些非蔡系的军官眼中,爆发出复杂的神采,有惊骇,更有一种积郁已久的快意。

蔡和更是直接僵在原地,内心翻江倒海。

蔡和错愕于刘琦的狠辣,这与之前那个只知玩乐的纨绔形象判若两人,一时间一丝寒意从心底升起。

但随即,蔡和心底一股更大的屈辱和愤怒淹没了那丝恐惧——刘琦这分明是在打他蔡和的脸,打整个蔡家的脸啊!

蔡和指着刘琦质问:“刘琦!你……你岂敢如此!”

刘琦面无惧色,迎着蔡和的目光,朗声道:“蔡将军!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军中常识。我依军制斩此贪渎之辈,何错之有?莫非蔡将军认为,克扣军粮,致使军心涣散,是应该的?”

刘琦语带讥讽,却句句占住大义。

“还是说,蔡将军认为,这真是蔡瑁都督下的命令?想来都督明察秋毫,定是这等小人污蔑!”

蔡和被噎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亲口承认这就是蔡瑁的指令,那蔡家将在荆州威信扫地。

蔡和脸色铁青,只能将被打落牙齿向肚中咽。

刘琦见状,又故作懊恼地一拍额头:“哎呀,方才一时激愤,忘了追问被克扣的粮草去向。”

“叔父,如今粮草只够十日,叫我如何赴任江夏?若因此贻误军机,父亲面前,我该如何交代?还请叔父速速调拨足额粮草与我。”

蔡和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压心中怒火,随便说了一个说辞。

冷硬回道:“军中府库已无余粮,长公子还是自行设法吧。”

“自行设法?”

刘琦“焦急”道,“大军数千张嘴,岂能空着肚子行军?”

蔡和冷哼一声:“军库已尽,长公子或可去寻那掌管州郡财赋的府库试试,恕末将爱莫能助!”说罢,蔡和拂袖而去,背影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看着蔡和离去,刘琦脸上哪还有半分焦急,唯有一丝计成的笑意。

刘琦早已得诸葛亮回报,凭借其与庞家、蒯家的姻亲关系,已借到部分粮草,虽不足以支撑全程,但足够大军抵达江夏。

刘琦此举,一是立威,二是要让蔡瑁吃个哑巴亏,三是借机清除异己。

接着刘琦目光扫过台下军官,最终落在身形魁梧、面色刚毅的王猛身上。

刘琦缓步走下点将台,在一众军官目光下,亲切地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遭几人听清:“王军侯,此番多亏你暗中告知粮草虚实,否则我几被小人蒙蔽,坏了我军大事!”

王猛闻言一愣,他何时向长公子透露过此事?

但王猛毕竟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这是长公子在逼他站队,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王猛已是“自己人”。

王猛心中瞬间权衡利弊,以长公子今日展现出的果决与手段,加之其名正言顺的身份,值得投效。

是以,王猛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将身子挺得更直,抱拳沉声道:“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这一认,在旁人眼中,坐实了王猛已效忠刘琦。

而刘琦这一连串的举措,让全军上下对刘琦刮目相看。

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拉拢该拉拢的,打击该打击的,这位长公子的手段,远超他们想象。

当天晚上,军营中的气氛已大为不同。

士兵们领到了足额的晚餐,对刘琦的拥护更增一层。

军官们则各怀心思,蔡系亲信惴惴不安,而其他军官则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立场。

而大营的中军大帐内,刘琦与徐庶、诸葛亮等人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

“公子今日之举,大快人心!”

护卫统领陈武难掩心中兴奋,“那些蔡家的走狗,现在一个个都老实了。”

徐庶却相对冷静:“主公,立威已成,但粮草问题尚未彻底解决,孔明虽筹措到部分粮草,但只够当下应急之用,支撑我军抵达江夏已属勉强。”

“长远来看,我军欲在江夏立足,抗衡孙策,乃至…图谋更远,稳定的粮秣辎重来源,方是根基所在。”

刘琦点头:“元直所言极是。所以我打算明日亲自拜访章陵太守蒯良。”

“蒯良?”

陈武疑惑,“他不是蒯越的族弟吗?而蒯家与蔡家关系密切,他肯帮我们?”

刘琦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仲烈(陈武表字)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蒯良与蒯越,虽为同宗兄弟,但秉性志向却大有不同。”

刘琦站起身子,望着帐外一队巡视军营而过的士卒,缓缓道:“蒯越(字异度)机敏而重利,一心扶持琮弟,联姻蔡氏,是为在未来的权力格局中,为蒯家谋取更多、更高的权位,其行进取,甚至可说激进。

“而蒯良(字子柔)此人…”

“如今身居章陵太守,兼领州府治中、簿曹从事,参赞机要,身居数职其地位在荆州已属顶尖。”

“加上族兄蒯越乃荆州别驾,于他而言,蒯家已是荆州顶尖世族,再进一步,无非是前往许都虚领九卿,看似尊荣,实则远离根基,反不如在荆州实权在握。”

徐庶闻言点头,补充道:“公子所言极是。蒯子柔看重的是荆州大局的稳定,是蒯家现有地位和产业的保全。”

“而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一个内部纷争不断、强敌环伺的荆州,绝非蒯良所愿见到。”

州府别驾一州最高属官,权柄仅次于州牧的要职,可代行州事,总揽政务。

而州府治中乃州牧首席佐官,主管全州文书案卷,参赞机要,簿曹从事则掌管全州钱粮簿书,审核财政收支。

这两职一管机要文书,一管钱粮赋税,皆是州郡实权要害。

蒯家兄弟二人分掌机要,可谓显赫。

“正是如此。”

刘琦眼底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此前他默许蔡瑁、蒯越所为,非是与我个人有怨,而是因我过往行径,在他眼中不堪扶持,难保荆州稳定。”

“但如今我展现出的决断与手段,便是要让他看清楚,我刘琦绝非池中之物!”

“只要我能让他相信,投资于我,远比扶持琮弟、坐视蔡瑁独大更能维护荆州稳定、保障他蒯家利益...”

刘琦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届时,便非是我去求他施舍粮草,而是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该如何在我刘琦这里,为蒯家谋一个更安稳的未来。这其中的主客之势,早已悄然易位了。”

第二天清晨,刘琦只带少数随从,轻车简从的来到蒯良府前。

如刘琦预料中的般,蒯良虽然初时态度冷淡,但却没有将刘琦拒之门外。

刘琦心中了然,能见到蒯良本身,就已是一种信号。

刘琦清楚,若非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让这位蒯子柔对自己的看法悄然有所改观,依蒯良往日性子,明知刘琦是为棘手的粮草而来,根本连门都不会让刘琦进。

蒯家门房将刘琦引至蒯良书房前,便悄然离去。

刘琦抬脚走进蒯良书房内,只见书房内沉檀微香,四壁列满竹简帛书,漆木案几光可鉴人,一派累世清贵、不彰自威的气象。

但见蒯良正坐于主位,见刘琦进来,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拱手,语气带着一丝听不出多少真心的歉意:“有劳公子移步内堂,老夫偶感不适,未能亲迎于门外,还望公子勿怪。”

刘琦心知此蒯良乃客套之言,自不会点破,从容还礼道:“先生言重了,是琦冒昧来访,扰了先生清静。”

“公子请坐。”

蒯良伸手一引,目光扫过身旁的红泥小炉与茶具,“晨间湿气尤重,且饮杯热茶稍祛潮意。”

说着,蒯良执起温在炉上的陶壶,不紧不慢地为自己与刘琦各自斟了一盏。

白汽袅袅,茶香淡淡,在两人之间沉默地弥漫开来。

二人略作寒暄后,刘琦不再迂回,直接道明来意,恳请蒯良从襄阳府库中调拨三个月粮草以解江夏军需之急。

蒯良闻言,面露难色,叹息道:“非是良不肯相助公子,实是襄阳府库亦显空虚,一时之间,哪里凑得出这许多粮草?”

“不如公子先行一步前往江夏,良这里加紧筹措,不日便派人送至军前,如何?”

蒯良此言听起来合情合理,实则多为推脱敷衍,内里更藏着一分试探,想看看刘琦这位长公子究竟有多少斤两,是否值得他压下重注。

若刘琦还是旧日那般庸懦或无甚见地,自然休想从他这里得到一粒米。

刘琦心中暗骂:“此等托词,骗得了谁!”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展颜一笑,端起案几上茶水细细慢饮。

温热的茶汤入喉,刘琦心念急转:““府库空虚?呵呵,这推脱之辞太过假了。”

“欲要破局,须得另寻蹊径……究竟该如何切入,方能切中他蒯氏一族的要害?”

刘琦放下茶盏,目光直视蒯良,语气平和:“蒯先生此言,未免过于谦逊了....”

“襄阳乃荆州之根本,钱粮集散之中枢,若说此地粮仓空匮,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

刘琦目光直视蒯良,点明对方理由之苍白,不足以取信。

见蒯良闻言后,只是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盏中茶沫,依旧不语。

刘琦心下一凛,眉头微蹙,顿时明白了。

蒯良这是在考校我呢!

若我只有这点识破虚言的小聪明,却拿不出安邦定国的真知灼见,不能让刘琦看到我值得扶持的价值,今日自己便是说破天去,恐怕也休想从蒯良这里得到一粒粮食。

刘琦心念电转,话锋随即一转,不再纠缠于粮草数字,反而提起了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在荆州州府中的显赫官职,点明蒯家已是荆州首屈一指的世家,地位尊隆。

蒯良听闻此言,瞥了刘琦一眼,抬手捋了捋胡须,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谨慎:“此皆赖明公(刘表)信重,委我兄弟以重任,敢不尽心竭力?”

随即,蒯良又话带机锋地诉说起身居高位的不易,每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

刘琦顺势接过话头,神情转为肃穆:“琦此次请命赴任江夏,一则为家父分忧,尽人子之孝;二则为尽荆州长公子之责,保境安民。”

“我辈既食汉禄,亦当有心匡扶社稷。如今江夏之势,关乎荆州全局。”

“若能驱逐孙策,则荆州门户得固。然眼下我军粮草不继,寸步难行。”

“万一让孙策在江夏站稳脚跟,其兵祸必然蔓延至荆州腹地!届时,受损的又岂止我刘氏一家?”

刘琦声音渐沉,目光灼灼:“荆州若陷入动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蒯家乃荆州柱石,与荆州休戚与共,荣损一体。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莫因些许顾虑而因私废公啊!”

刘琦这番话语,先是表明心志,展露其身为继承人的担当与视野。

接着再陈明利害,点破双方实为唇齿相依的关系,最后近乎直言警告蒯良,咋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往日内斗就算了,如今孙策都占据江夏了,再内斗下去只会让孙策得利,到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蒯良听完,并未如寻常官吏遭晚辈胁迫那般面露愠色,反而陷入了沉默。

良久,蒯良执起陶壶,将刘琦案前那已微凉的茶盏缓缓注满,目光中审视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其中夹杂着一丝欣赏。

“公子能见人所未见,言人所不敢言。这份洞察与胆魄……好,很好。”

蒯良轻轻一拍案几,似是下定了决心。

“罢了!江夏危局,确然关乎荆州全局,不容有失。于公于私,老夫都难以坐视。”

蒯良话语微顿,目光看向刘琦,弦外之音清晰可辨,“此番调拨粮草,是为解江夏燃眉之急,亦是望公子能借此东风,站稳脚跟,莫要……辜负了这番周折与期望。”

“良,便设法从府库中,为公子调拨出三月之粮。”

言罢,蒯良神色一肃,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还望公子,莫忘今日驰骋江夏、护卫荆州之志,勿负我荆襄士民之望。”

刘琦迎上蒯良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容拱手:

“先生厚望,琦,谨记。”

粮草之忧,至此方解。

粮草虽得,但刘琦心中却无半分松懈。

该因蔡瑁调拨给刘琦的五千人军中有一人让刘琦如鲠在喉。

那就是统军校尉王朗。

论其才干与履历,确无可指摘,王朗并非靠阿谀奉承蔡瑁上位,而是靠实打实的军功累积。

当年荆南张羡祸乱时,王朗时任军司马,曾率本部五百人固守孤城旬月,亲冒矢石,身被数创而不退,最终等到援军,里外合击,大破贼寇,一举稳定了荆南局势。

此等悍勇与坚韧,便是徐庶这几日暗中查访后,也不得不道一声“真斗将也”。

然而,问题便出在此处。

王朗这一身功劳,每一次关键的擢升,背后都清晰地烙印着蔡瑁的提携之力。

是蔡瑁将王朗从一介勇夫拔擢为统兵上千的别部司马,又是他在王朗荆南立功后,力排众议,将其超拔为这统领五千精锐的统军校尉。

可以说,没有蔡瑁,便没有王朗的今日。

在旁人眼中,王朗身上早已深深打上了“蔡氏”的烙印。

此次蔡和、蔡青等人胆大包天,仅运来十日之粮,企图贻误军机。

王朗身为统军校尉,主管营中军务统筹,他当真会毫不知情?刘琦绝不相信。

知情不报,其心可诛!

然则,刘琦当下却动王朗不得。

王朗是凭着实打实的军功一步步晋升至此,军中将士有目共睹。

刘琦若仅因内心猜忌,无过而罚,便贸然罢黜一位有功的统兵校尉,在其他将校眼中岂非成了赏罚不明、任性而为之主?

“且让他再待些时日。”

刘琦目光幽冷,心中已然定计,“待到此番江夏局势稍定,便寻个由头,或明升暗降,或调任闲职,总要将这五千兵马,牢牢握于自己掌中才能安心。”

心念既定,刘琦回到军营立刻升帐议事。

帐内,刘琦、诸葛亮、徐庶三人核心在列,而王朗也应召立于下首。

“王校尉。”

刘琦目光扫过王朗,语气平淡无波,“营中士卒操练,近日如何?”

王朗踏前一步,拱手回报,言辞简练,条理清晰,确是一副干练之才的模样。

他自然也感受到刘琦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与审视,但王朗面色沉静,仿佛浑然不觉。

听完汇报,刘琦不置可否,然而话题却陡然一转:“蔡青等吞没粮草之事,王校尉此前竟未察觉异常么?”

王朗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低头道:“属下失察,请主公责罚,后勤输送,向来就由蔡都督麾下别部直辖,属下确难插手,亦未曾想蔡将军族人竟会……”

王朗话语适时止住,未尽之言,便是将责任推向了蔡氏等人的专横,与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无奈。

刘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罢了。日后军中一应事务,无论隶属,凡有异常,皆需即刻来报!若再‘失察’,军法不容!”

“属下遵命!”王朗沉声应道。

轻轻敲打之后,刘琦不再看王朗,转向诸葛亮与徐庶:

“粮草已备,然我军对江夏敌情,仍是一抹黑。孙策动向不明,贸然行军如盲人夜行,此乃兵家大忌。”

徐庶闻言,当即言简意赅地献策道:“主公,斥候此行,当聚焦三事:其一,探明孙策主力动向与兵力部署,此乃用兵根本”

“其二,设法联络江夏溃散的黄祖旧部,若能收编,可為内应。”

“其三,必须查明江东军粮道所在,此为其致命要害。知己知彼,方能决胜。”

徐庶这三个建言集收集敌情,联络黄祖旧部、探查江东军粮道于一体,目标明确,直指要害。

“元直之言甚善。”

诸葛亮颔首,继而拾遗补缺“斥候需精悍机警之辈。可多携金帛,以备收买眼线之需。”

“好!”

刘琦拍板,目光却越过王朗,直接投向侍立帐下的陈武,“陈武,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办!即刻从军中,尤其是魏延部中,挑选善战知地形之士,组三支精锐斥候,即刻出发!”

“诺!”陈武领命,大步出帐。

刘琦这番安排,核心军机完全绕开了王朗。

王朗静立一旁,垂首不语,恍若未闻。

刘琦这才仿佛想起王朗,吩咐道:“王校尉,你负责整军备战,督促各部操练,待斥候回报,随时听候调遣。”

“属下领命!”

王朗拱手,神色平静的退出了大帐。

看着王朗离去的身影,诸葛亮轻摇羽扇:“此人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可见非庸才,主公暂用之策,乃老成之举。”

“且让他再领几日兵,待到此间事了,或江夏到了江夏再做打算。”

刘琦言语之间,便决定了王朗未来的结局。

而此时,襄阳城中蔡府内。

一盏青铜酒爵被狠狠砸在蔡和面前地上,力道之大竟将青铜酒爵摔得变形,泼溅开来的酒液散发着醇香酒气。

厅堂内,侍女仆役早已屏息静气地退至廊下,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深怕被人注意到。

蔡瑁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死死盯着站在面前、面如土色的蔡和。

“废物!蠢材!我蔡氏怎会生出你这等无脑之徒!”

蔡瑁怒吼咆哮声震得梁上灰尘都簌簌落下。

蔡和浑身一颤,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板上。

“我先前再三叮嘱,粮草可按最低军制,拨付一月之数,既可扼其咽喉,又不授人以柄?”

“你倒好!十日!只调拨区区十日粮草!你是怕刘琦找不到由头发作吗?!”

吼的蔡瑁声音几乎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般。

蔡和哆哆嗦嗦地辩解:“大……大哥息怒!我……我是看那刘琦骤然得权,便带着美人出游,一副纨绔败家之相,想来他根本不识军务……少二十日粮草,他定然看不出来……谁……谁曾想……”

“看不出来?!”

蔡瑁猛地打断蔡和,一步踏过案几,走到蔡和跟前,指着蔡和的鼻子怒骂:

“他非但看出来了,而且还算得清清楚楚!四十车粮,五千人月需几何,他分毫不差!”

“还更当着全军之面,斩了蔡青,这是在打我的脸啊!你告诉我,这是纨绔子弟能做出来的事?!”

蔡和哑口无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蔡和此刻才恍然醒悟,刘琦那几日的携美出游,根本就是刘琦精心策划的迷魂阵!

自己,连同整个蔡家,都被那小子看似荒唐的行径给麻痹了!

蔡和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伏低身子,以头触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颤声道:“小弟……小弟愚钝!小弟万死!实是……实是被那刘琦的伪装所骗,以为他……”

“蠢货!你们以为我心疼的是蔡青那几个废物吗?!”

蔡瑁的怒火并未因蔡和的请罪而稍减,反而因想到了什么般更加恼火。

闻言蔡和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不解和一丝侥幸——难道大哥并非因族人被杀而如此震怒?

只见蔡瑁在厅内急促地踱步,怒气冲冲的:“他们死了也就死了,蔡家旁支子弟多得是,找个由头再安插进去便是!真正让我心痛的,是王朗!是王仲宣啊!”

王朗?蔡和愣住了。

蔡和当然知道王朗,一个不算他们核心圈子,但大哥一直颇为倚重的统兵校尉。

蔡和之前只以为大哥是气损失了几个亲信,没想到大哥真正在意的,竟是这个“外人”?

见蔡和面露不解,蔡瑁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王朗此人,他是一刀一枪,从最底层的军士拼杀上来的,练兵、行军、扎营、布阵,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如今倒好……如今这五千兵马给了他刘琦,连带着王朗这等扎实可靠的统兵之才也一并送了过去……”

“损失王朗一人,其痛堪比折损五千精兵!刘琦小儿,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一想到自己苦心挖掘、着力培养,本用以维系和提升荆州军战斗力的核心将领,如今却要为潜在的对手刘琦效力,蔡瑁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蔡瑁那沉痛无比的语气,像一把锤子砸在蔡和心上。

蔡和涕泪交加:“大哥!是我蠢!是我有眼无珠!我……我当时认为那刘琦是个废物,只想让他更难受些,没想……没想竟坏了大哥事情!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蔡和一边哭诉,一边竟抬起手,左右开弓狠扇自己耳光,清脆的“啪啪”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脸颊很快红肿起来,指印清晰可见。

“够了!”

蔡瑁一声爆喝,打断蔡和的动作。

蔡瑁看着狼狈不堪的族弟,眼中怒火虽然未熄,但蔡瑁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打烂你的脸,难道能把王朗打回来?能把那五千精锐打回来?于事无补!”

蔡瑁重重坐回榻上,手指揉着刺痛的额角,“刘琦……他马上就要去江夏了,太守之位,开府之权,天高皇帝远!届时他手握实权,内有诸葛亮、徐庶辅佐,外有兵马钱粮,再想动他,难如登天!”

蔡瑁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让他感到无力的事实:“一旦他在江夏站稳脚跟,击退孙策,甚至只是僵持不下,其声望、实力都将飞速膨胀。届时,他若以长子之名携江夏之威归来,这荆州……还能由我等说了算吗?”

厅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迫近的危机。

“大哥难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那对美人,她们……”蔡和话未说尽,但意思很明显,是否还能寄希望于之前的美人计,在江夏从内部腐蚀刘琦。

提到凝香、凝露,蔡瑁的心中更是滴血。

那对并蒂莲般的西域娇蕊,本是蔡瑁留着攀附朝廷权贵,或是待自己大权独揽时纳入房中尽情享用的绝世珍品。

如今倒好,白白送给了刘琦!

不仅没能消磨其心志,反而成了刘琦麻痹自己的工具,甚至可能……可能真的被刘琦享用了!

一想到那对姐妹花在刘琦身下承欢的模样,蔡瑁就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血来。

“张子纲!张允!误我!误我甚矣!!”

若非张允献上这看似高明的“美人计”,蔡瑁怎会忍痛割爱?

若非相信此计能奏效,蔡瑁又怎会放松警惕,让蔡和这等蠢货去执行至关重要的粮草任务?

真是赔了美人又折兵。

就在蔡瑁于襄阳府中为痛失臂膀、赔了夫人又折兵而暴怒不甘之际,数百里外的江夏,战火已燃,局势正以惊人的速度演变。

时间回到数日前。

长江之畔,喊杀声震天。

孙策亲冒矢石,于万军之中突入黄祖旗舰,手起刀落,阵斩黄祖!主将既亡,黄祖部曲军心瞬间溃散,在孙策军的猛攻下或逃或降,不到半个时辰便彻底瓦解。

此战,孙策采纳周瑜之计,以多次佯败骄敌之心,诱使黄祖出城追击,终在预设埋伏圈内一举功成,堪称经典。

而黄祖战败身死的消息,比孙策的大军更早抵达江夏郡治沙羡城。

城内顿时大乱,恐慌蔓延,投降之声四起。幸得刘表十年治理,恩泽尚存,城内忠于刘表的守军迅速以铁血手段斩杀言降者,勉强稳住阵脚,推举出一名校尉临时指挥。

然而,当孙策大军兵临城下,将黄祖首级高悬示众时,这好不容易凝聚的军心如同冰雪遇阳,顷刻崩溃。

守军望风而降,逃亡者不计其数。

周瑜见状,立刻建言总攻。

孙策从之,大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半日之内,沙羡易主。

站在沙羡残破的城墙上,孙策眺望西方荆州腹地,眼中是大仇得报的快意与开拓疆土的雄心。

周瑜虽面带倦色,目光却依旧睿智,,提醒道:“伯符,沙羡虽下,然江夏未定,荆州未平,不可懈怠。”

孙策点头称是。

次日江东军军议,战果清点完毕:伤亡千余,歼敌三千,俘获万人,缴获粮草军械无数,战船百余艘。

众将欢欣鼓舞,黄盖、韩当等孙坚旧将更是盛赞周瑜谋略之功。

周瑜谦和应对,将功劳归于孙策神勇与将士用命。

随后,孙策下令于城外设坛,以黄祖首级祭奠亡父孙坚。

仪式上,孙策跪地洒酒,声音沉痛而激昂:“父亲在天之灵可见?孩儿已取仇敌之首级!”

孙策此举虽极大地鼓舞了己方士气,却也震动了整个江夏。

江夏各世家豪强反应不一:有的痛骂孙策残暴,深感忌惮,也有的则看到了机遇,暗中遣使归顺,但更多的则持观望态度。

消息传至安陆黄氏宗族,举族悲愤恐慌。

族老黄承彦强忍心中悲痛与怒火,一面怒斥族人慌乱,一面下令紧急征召私兵、加固安陆,准备死战。

果然不出黄承彦所料,孙策心中的仇恨并未因斩杀黄祖而熄灭。

郡守府内,孙策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计划:“黄祖一人之血,难洗父仇。我欲进军安陆,彻底铲除黄氏宗族!”

周瑜闻言,立刻劝谏:“伯符不可!安陆非战略要地,水道不利我军,黄家必拼死抵抗,代价巨大。”

“当务之急,是趁刘表未及反应,速派精锐西进,千里突袭江陵!”

“一旦夺取江陵,便可割裂荆州,震动荆南四郡,使其生乱,届时霸业可图!复仇之事,可暂缓。”

但黄盖、韩当等孙坚旧部情绪激烈,坚持认为父仇不共戴天,斩草务必除根,且此举能彰显孝道、鼓舞士气。

面对战略大局与血亲复仇、麾下重臣意见分歧,孙策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充满风险的决定——分兵。

“黄盖、韩当,命你二人率三千兵马,北上攻打安陆,为我父复仇!”

“公瑾,你率三千兵马留守沙羡,巩固后方,防备襄阳。”

“我自率主力西进,突袭江陵!”

周瑜脸色顿变,力陈分兵乃兵家大忌。

但孙策决心已定,他既要顾及军中老将情绪与孝道名分,亦不愿放弃争夺江陵的战略机遇。

次日,孙策大军一分为三,各自开拔。周瑜立于沙羡城头,望着远去的船队,心中忧虑深重。

长江之上,千帆竞渡,却奔往不同方向,为这场征伐埋下了不确定的种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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