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少年人的心意
第五十三章 少年人的心意
忠勇伯府凉亭内。
夫人特意让人给李轻宵准备了软垫，让几个小辈在其中说话时，能更舒服些。
姜杳面上微笑与众人寒暄，却总觉得不远处那道视线，始终扎在自己后背上。
李惊寒听说了武清侯夫妇来府的经过，先是痛斥了一番，而后起身对姜杳庄重致谢。
“若不是女医今日在场，恐怕小妹当场就要被那无赖一家子欺负了去。你保住的不只是她的终/身大事，更是我们李家的颜面，是我阖府上下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大公子言重了。”
姜杳连忙还礼。
“今日能逼退武清侯夫妇，全要依赖小姐自己勇于直面心中的恐惧，说出真相，单凭这一点，就胜过旁人万千，非一般的千金闺秀可比。”
嘉宁替两人后怕道。
“看你们两表面柔柔弱弱的，结果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她反握了握李轻宵还带着凉意的手。
“你瞧我，连喝了两盏热茶，手心还都是汗呢，真怕你们两个傻丫头，当场被那两个老东西吃了。”
李轻宵这会儿的精神已经缓下来许多。
看向姜杳的目光，除去感激，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心疼。
医书上可没有这种“说破无毒”，逼着人撕开伤口直面痛苦的诊疗办法。
一个女子外出行医已是不易，她还能为何得知这种近/乎于涅槃重生的法子呢。
当然是无限接近过毁灭。
“大哥说的没错。”
她轻声开口。
“我站出来是为了我自己，但姑娘本可以独善其身，却为了我而涉险，不惜得罪权贵，这份恩情，轻宵断不敢忘，请受我们兄妹两一拜。”
说着两人又要起身拜谢。
不等姜杳伸手阻拦，裴世安已先一步上前，稳稳扶住两人的胳膊。
“好了，惊寒兄，轻宵妹妹，快别多礼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温和，看向姜杳时，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维护。
“杳杳素来医者仁心，她若是怕郑氏记恨，就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办法了，你们这般多礼，反倒显得生分。”
将人扶起后，裴世安转向姜杳，语气里添了几分关切的嗔怪。
“我听说翠娥被下狱，就知道你定是洗脱了冤屈，连忙来找父亲想去接你，没想到竟在伯府碰见了，你既已出来，怎么也没让人去书院知会我一声？”
姜杳眸光微闪，省略裴轻衍将她带回松雅居养伤的片段，只道是府君开恩，提前将她释放。
又正好赶上镇抚司需要女医验伤，没想所识李家小姐的哥哥，就是裴世安锦鸿书院的同窗。
嘉宁的目光在姜杳与裴世安之间转了两圈，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裴世子很关心姜姑娘嘛，想来落毒那日你若在，也不至于满堂连个帮她说话的都没有。”
说着，她往前凑了凑，好奇地追问。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身后突然顿住的脚步声，姜杳心头猛地一紧，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好在裴世安也意识到，在没有公开婚讯之前，自己就这么在人前直呼姜杳的小名，有些不妥。
传出去难免有损姑娘家的声誉，只得改口道。
“姜姑娘是府里特聘的女医，她医术好，为人也良善，我敬重她的品性，自然不忍见其蒙冤入狱。”
话音刚落，裴轻衍已经来在众人近前，唤裴世安和姜杳一同回程。
这时伯夫人突然提出，因着李轻宵身体虚弱仍需调养，想让姜杳在府中多留些时日。
裴轻衍漆瞳深邃锁向姜杳，看不出半分情绪。
“你怎么说？”
姜杳还未及回应，就被嘉宁挽住手臂。
“侯爷和世子都不是小气之人，正好我也同姜姑娘很是投缘，就一起在舅舅舅妈家多叨扰些时日了~”
裴轻衍静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对裴世安道。
“走吧。”
父子二人登上马车，车帘落下时，
见嫡子目光仍黏在伯府门口相送的佳人身上，裴轻衍只道他不舍嘉宁郡主，清了清嗓音道。
“还有两日春闱便要开考，上京学子如云，你若想达成所愿，还需再用些功夫。”
裴世安这才惊觉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脸颊一热，翻出手边的书卷研读。
没翻两页，一张宣纸从书页间滑落。
裴轻衍指尖轻轻捻起那角带着墨香的纸页 ，看着上面未写完的诗句，无奈着摇摇头。
“以往只道名仕风流，别看我儿平日挥毫泼墨爽朗，谈起风花雪月，也是这般笔下藏柔。”
裴世安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儿子愚钝，不知如何表明心意，便每每有感而发之时记下心中所想，待高中那日，便将这满腔心思送给她。”
说着他拿出一只锦囊，里面已经鼓鼓囊囊塞了几张诗笺。
笔笔划划，都是少年人独有的缱绻温柔。
不知怎的，裴轻衍指尖一顿，脑海中出现方才姜杳站在伯府门前相送时，垂眸乖顺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从心头划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将宣纸递还给裴世安，抬手撩开车帘一角，望向早已看不见伯府影踪的方向，漆黑如墨的眸子缓缓眯了眯。
在伯爵府住着，姜杳的活动总算自由了许多。
这日她借着采买药物的名头，来在西市。
走了不多会儿，清源堂的匾额映入眼帘。
她正抬脚要往铺子里去，肩头忽然被人轻轻一拍。
(https://www.24kkxs.cc/book/4248/4248246/11111080.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