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倒数第一变成了第一
流峥瞪了顾辞一眼，格外反感他那审视的目光，没好气道：“才刚到！就差点被劈成两半！”
她倒没说谎，方才蹲在树后，确实半句话也没听清，反倒先遭了无妄之灾。
檀祈牵起她的手，淡淡瞥了顾辞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够了，山间风大，还是少吹为妙。”
流峥还没来得及搭话，便被他拉着转身离去。
一路走下来，流峥心里的疑惑实在按捺不住，忍不住问道：“檀祈，你什么时候跟顾辞勾搭上的？”
难道……她磕的将祈CP就要BE了？
这也太快了点吧！
檀祈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惋惜，如实解释：“家中长辈本就相识，我们小时候常来往，也就熟络了。”
“哦～原来是这样！”流峥点点头，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等等！顾辞是摄政王，你们长辈认识，难道你也是皇室中人？”
檀祈摇了摇头，故意拖长语调：“当然～”他看着流峥一脸期待的模样，才慢悠悠补道，“不是。”
“我母亲与他母亲是闺中密友，儿时常有往来罢了。”
流峥了然颔首，又追问道：“那你母亲是？”
“小峥儿……”檀祈停下脚步，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微微收紧，却没有转身看她，“此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流峥虽有些期待落空，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愿说也在情理之中。
“好，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便是。”
檀祈敛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应了声“好”，松开她的手腕问道：“现在想去哪儿？”
“呦～”流峥挑眉，檀祈果然懂她。换做旁人，此刻定会问她为何不去选徒大典。
“去寒潭捕鱼！今日我定要把流霄那家伙的鱼抓个精光！”
正愁无处发泄被法阵困住的郁气，不如就让流霄的宝贝寒潭鱼来承受这份怒火。
——
正殿之内，各宗长老正围坐一堂，低声议论着：
“今年的好苗子不少，方才那几个弟子的灵根倒是不错。”
“我瞧着通真阁测试台前的那个少年，悟性颇高，适合入我通真阁。”
“不知哪位弟子能拔得头筹，率先通过潜渊试炼。”
“快看！”玉衡宗第二长老突然出声，激动地指着殿中央的时空镜，“第一位通过试炼的弟子出来了！”
众人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青石台阶下，一位身着青衫的少年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却依旧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一步步朝着广场中央走来。
走到广场中央，她双膝跪地，恭敬作揖：“弟子苏清颜，见过各位仙师！”
“可惜了！”玄黄宫的庄严轻叹一声，“她虽有灵骨，却是残缺之躯，不知要耗费多少灵丹妙药才能修补完全。”
其余长老纷纷点头，皆是一脸惋惜。
“可她心性坚定，能勘破心魔幻象，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有长老出声反驳。
明妆望着少年脸上那股执拗的韧劲，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流峥，开口说道：“不如看看她的试炼内容，再做定论？”
说罢，她抬手一挥，时空镜中便浮现出苏清颜试炼时的片段画面。画中的少年沉着冷静，面对梦寐以求的亲情与温暖，依旧能敏锐地找出其中破绽，这般心性，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我愿收她入宗！”通真阁的一语长老率先表态，“大不了多耗费些灵石丹药，能得此弟子，值了！”
她话音刚落，其余各宗长老也纷纷举手表态，都愿将苏清颜收入自家宗门。
流霄见众人意向一致，便说道：“既然如此，便由她自行选择吧。”
他通过时空镜，将殿内的意愿传达给广场上的苏清颜：“苏清颜，如今各宗长老皆愿收你为徒，你可有属意的宗门或长老？”
苏清颜虽身形疲惫，却依旧跪得笔直，恭敬回道：“回仙师，弟子愿拜入乾云宗，师从流峥长老！”
声音传入正殿，殿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谁也没想到，这位闯过试炼的弟子，竟会选择流峥——那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有些“不务正业”的长老。
广场之上，苏清颜久久未得到回应，双手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脊背挺得笔直。
“呵！”一道嘲讽的笑声突然响起，清仪郡主身边的婢子嗤笑道，“果然是个没见识的！也就只配得上那种半吊子仙师！蠢货配蠢蛋，简直是绝配！哈哈哈哈……”
她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修士们也跟着哄笑起来，丝毫未觉得有何不妥。
苏清颜缓缓收回手，转过身，跪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闭上你们的臭嘴！不准你们诋毁流峥仙师！”
清仪郡主从人群中昂首走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就护上了？方才怎么不见你这般伶牙俐齿？”
她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对了，你这般残缺之躯，就算流峥长老真的收了你，又能教你什么？恐怕也只是浪费宗门资源罢了。”
苏清颜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重复道：“不准你们说流峥仙师！”
正殿内的明妆见事态不对，立刻给流峥传去音信。
此时的寒潭边。
流峥将捕鱼叉横放在身前，抬手便要捏诀布阵：“小檀祈，你看好了！为师苦练多日的捕鱼大阵，今日便要将这寒潭里的鱼，一网打尽！”
话音落下，法阵瞬间成型，以捕鱼叉为基点，化作数道虚影飞至空中，而后同时落下，精准叉住了几条试图逃走的灵鱼。
流峥看着网中的收获，满意地笑道：“没白费我缠着泡泡半个月，总算从他口中套出了灵鱼的弱点。”
檀祈一边将灵鱼装进乾坤袋，一边打趣道：“他倒是舍得，就这么水灵灵地出卖了同族？”
流峥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不错不错，都学会为师的语言了！”
檀祈笑着应道：“还是您教得好！”
流峥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早已将无法离开乾云宗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咻——”明妆的传音突然落下：“小峥儿！快来正殿！你的天选弟子找上门了！”
流峥皱了皱眉：“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原著里，她是在选徒大典快结束时才出现的，如今这般，也算是顺着主线走，只是……现在才刚过两个多时辰吧？
“你去吧。”檀祈收好乾坤袋，说道，“明妆师叔看人向来很准，或许她真的与你有缘。”
檀祈这话倒是没错，去一趟也不会少块肉。反正苏清颜在原著里是最后一个拜入乾云宗的，她提早去露个面，等会儿再悄悄离开便是。
“那我去去就回。”
……
流峥很快便抵达正殿，刚踏入殿门，便察觉到殿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笑声。
流霄捏了捏眉心，语气中带着压抑的不耐：“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流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劲装，不过是平日里方便活动的装束，并无特殊之处。
她瞬间了然，流霄这是又在找茬。
“咦～什么味道？”有长老突然发出疑问。
“像是……鱼的腥味？”另一人附和道。
流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刚从寒潭边回来，身上沾了些鱼腥气。
被嫌弃了。
她懒得与他们计较，直接看向明妆：“师姐，我的天选弟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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