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望门寡猛攻绝嗣帝王（23）
隔了几日，来杏林堂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门口排着长队，皆是些穷苦百姓，请不起大夫，抓不起药，听说杏林堂刚开张，看病极其便宜，要是能证明家里实在困难，说不定还能免了药钱。
所以大家伙都来试试，看看杏林堂的东家是不是如坊间传闻，医术高超，还体恤百姓。
大冬天的，温度极低，外面排队的人都冻得打哆嗦，但没一会儿，有几个人抬着一大桶热粥，还有些炭火、棉衣、手炉之类的御寒之物出来，分给他们取暖。
立即就有人说道：“这杏林堂的东家，真是个心善之人，不知是哪来的菩萨心肠，咱们可真是有福了。”
“这你都不知道，杏林堂的东家就是林姑娘啊，就是那个跟珩亲王和离的林家嫡女，研制出能对付南夷蛊虫药粉的奇女子！连皇上都请她进宫治病呢！”
“原来是林姑娘！难怪难怪！林姑娘可真是个大善人！”
“那咱们皇上的病，治好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远房表舅的侄子的表弟在宫里当差，听说太后赏了林姑娘不老少的金银财宝，依我看，皇上肯定好了！”
排队的人一听这些，都来劲了，大燕百姓最关注的八卦，还是当属皇上的龙根。
萧衍隔着一段距离都听见了，他眼皮跳了跳，脸色有点黑。
谁的根也不能天天在别人嘴皮子里聊来聊去啊！
还不低声些，难道光彩！
张德福察言观色，试探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让这群百姓闭嘴？”
萧衍瞥他一眼：“朕是这样不亲民的皇帝吗？”
张德福讪笑：“是奴才多嘴，求皇上恕罪。”
萧衍哼一声，带头往队伍走去，他穿着龙袍，身后跟着侍卫太监，瞎子也知道是谁来了，排队的人刷刷刷跪了一地，吓得头都不敢抬。
刚刚还在说皇上的龙根到底举不举呢，皇上就出现了，皇上应该没听见吧？
萧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都起来吧，朕也是来看病的，大家无需多礼。”
众人纷纷松一口气，应该没听见。
都等着皇上直接进去呢，但萧衍却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跟他们一起排队。
百姓们有些惶恐，但皇上的表情突然很沉重，让人不敢说话。
萧衍只是在想，这是京城，大燕最繁华的地方，却仍旧有这么多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也看不起病。
他这个皇帝，终究做得不到位。
身上由上百人用金丝银线绣出来的龙袍，突然就扎得他浑身难受。
萧衍心情不佳，更迫切地想见到林乔了，好几天没敢上门，没良心的姑娘怕是都要把他忘了，一封信都没回。
他想跟林乔说说心里话，想问问林乔，该怎么治理大燕，该怎么让百姓过得更好。
正想着，队伍又往前进了一大截。
杏林堂的大门开着，冷风灌进去，萧衍看到林乔的手有些红，但仍旧含着微笑，温柔地在问一个小姑娘病情。
她就坐在那，身上是最简单的衣裙，连大氅都没披，头上一根簪子没有，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外面的百姓也都一眨不眨地在看林乔，夸她仁善，夸她貌美，夸她医术高超，萧衍与有荣焉，想向众人宣布，这是他的皇后。
但还不到时候，林乔的名声都没传出去呢。
萧衍有耐心。
林乔也注意到了队伍里的高大男人，明黄色也太扎眼了。
她朝萧衍微微勾了下唇，又低头继续写方子。
还嘱咐病人家属：“孩子这病虽然怕着凉，但也要记得每天开窗通风，切不可让孩子天天闷在屋子里，适当地活动一下，知道吗？”
孩子爹娘连声答应，他们条件没那么穷苦，掏了银子就带着孩子和药走了。
下一个就轮到了萧衍。
萧衍一本正经地坐在林乔跟前，把手放上去，沉声道：“林姑娘，朕来复诊。”
林乔象征性行了个礼，去摸他脉搏的时候，某人不老实的手指在她手心划过，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
她的手刚搭上去，萧衍眉头就是一皱，这也太凉了。
忍住想攥着林乔的手给她取暖的冲动，萧衍心中泛起疼惜之情，他目光放柔，侧头盯着林乔脸蛋。
因为太专注，都没有听到林乔讲话。
还是张德海在旁边用力咳嗽几声提醒：“皇上......皇上！”
萧衍猛地回神，突然发现屋子里的人，还有外面排队的百姓，都在好奇地看他，而且悄悄议论什么。
好像在说皇上怎么一直看人家林姑娘。
他脸色没控制住，红了。
故作镇定道：“朕走神了，林姑娘刚刚说什么？”
林乔微笑：“民女说，皇上您身上所中蛊毒，已经有减轻的迹象，不过切记，不可沉迷房事，一定要修身养性。”
这话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也就是说，皇上好了！
蛊毒虽然还没清干净，但是龙根能支棱起来了！
林姑娘果然好医术！皇上治了六年都没好，林姑娘半个月就初见成效！
外面呼啦啦跪倒一片：“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衍深深看了林乔一眼，见她端庄稳重地像个不容被亵渎的神女，心里直痒痒，但表面上还得端着。
他起身，朝林乔作揖：“林姑娘大恩，朕定当铭记于心。”
林乔侧身避开此礼，“皇上请回吧，民女要继续给人看病了。”
“不急，朕正好在这体察一下民情，只当是陪着林姑娘了。”萧衍才不走，他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还帮着林乔研磨。
这也是大燕朝的新鲜事一桩，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今天的问诊结束，杏林堂关门的时候，京城都传遍了。
林姑娘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给人家打了一天的下手，不少人都看到了，皇上心甘情愿地被支使，还总盯着林姑娘发呆呢。
也不知道谁传的，都有人开始琢磨，这皇上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外面怎么说，萧衍不关心，他已经迫不及待追着林乔到了后院去。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个小子给拦住了。
胆子不小，一脸防备。
“皇上！我们家姑娘要休息了，您看病得明天再来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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