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真千金她替父从军（30）
商赫言的初衷，是不想林乔太累，并没别的意思。
不过显然，除了他自己，没人领情。
又过了几天，来找林乔切磋的人是没了，但军中竟然有了一些传言。
这日，商赫言巡视完军营回来，正好路过几个将士围在一旁吃饭。
许是聊的太起劲，没人注意到他。
商赫言本不想多听，奈何听到了他的名字，也听到了林乔的名字。
想了想，藏到帐子后面偷听。
“你们说，咱将军为啥不让大家伙找林幕僚切磋，林幕僚那功夫，出神入化的，你能得上那么一丢丢指点，造化无穷啊！”
“谁说不是啊，我都没轮上号呢，咱们神机营武艺虽然稍逊那么一筹，但也不差好吧，次次都是虎卫营那几个人围着林幕僚转，哪有咱们上前的机会。”
“可不是咋的，还没等到咱们，好家伙，将军直接不让了，我真是搞不懂。”
商赫言郁闷地想，这群家伙懂个屁，一来林乔实在辛苦，二来，林乔是个女人。
虽说大家很难近她身，但有时候难免碰到，这对林乔来说，不好不好。
可商赫言无法对人言，只能憋着。
那几个人还在聊。
“可能是林幕僚太累了吧，我好几次轮值，眼瞅着大家伙都睡了，林幕僚帐子里还点着灯，我还听到林幕僚咳嗽，夜里风这么大，为了咱们操心都累了。”
“该说不说，自打林幕僚管账，咱们的伙食上去了，冬衣也比从前舒服，上次还有人来登记，说是林幕僚要看看谁家中有年迈老母，有妻有子，可以申请什么补助，反正，都是为了咱们。”
“从前啊觉得这日子没盼头，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起来，银子一分钱没赚到，家里全靠我那位能干的夫人撑着，可现在，倒是觉得还有希望。”
商赫言听得心酸，正自责呢，就听这几人声音压低了，他赶紧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
“要我说，将军才不是怕林幕僚累了，他八成是嫉妒了，小心眼儿，故意不让咱们去找林幕僚。”
“我的妈，你可小点儿声，这话让人听到，就算将军向来好脾气，也得问你罪......不过此话怎讲啊？”
“这话我就跟你们几个说，你们想想，从前咱们都是找将军切磋，现在没人找他了，而且这林幕僚还很受大家伙欢迎，将军这心里，指不定多吃味儿呢，一山啊，最怕有二虎咯！”
这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好像在思索，又好像是默认。
“有道理，上次看到陈百户跟林幕僚搭着肩膀，将军就生气地过去，把陈百户推开，看看那样子，还真像是吃味儿。”
“咋这么小心眼，人林幕僚又不跟他抢将军的位置。”
“就是，世袭的也抢不走。”
“抢不走可以再封嘛......”
商赫言：“......”
他风中凌乱，一颗心啪叽掉在冷冰冰的肚子里摔碎了，这群家伙，背地里竟然敢这么编排他。
商赫言心酸无比，却又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就算大家这样认为，他也无话可说。
总之，就这样吧。
商赫言无声叹气，背着手悄然离开。
回去正好看到林乔进了帐子，他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林乔解释一下，便跟着进去。
林乔回头，皱眉：“你有事？”
商赫言一颗心登时不光酸，还疼了下，他干巴巴道：“没事。”
“没事别烦我，忙着呢。”林乔唰一下放下厚厚的帘子。
商赫言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先回去，想想刚那番话，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不一会儿从药匣子里拿出来一包药。
家里寄过来的，说是止咳化痰。
商赫言攥在掌心，再次去求见林乔。
林乔清了清嗓子：“进来。”
见是他，林乔没好气道：“到底找我什么事？”
商赫言人高马大的，此刻站在那，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林乔这几天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一落三丈。
从前会将军将军叫个不停，现在倒好，正眼都没。
他叹了口气，过去坐下，将药递给林乔：“我听你这几天总咳嗽，送药给你，这个药吃了会舒服些。”
林乔低头拨着算盘，随口道：“我不是病了，是刻意压着嗓音，有时候喉咙会痒，没必要吃药，我少说话就行了。”
商赫言一听，心里就跟针扎一样，他闹不清这种滋味是为什么，但就是有点儿着急。
“那我叫人少来烦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再来告诉你，你在我这，不必压着嗓子说话。”
“没事，不劳将军。”
商赫言察觉出疏离，急得抓心挠肺，见林乔忙得飞起，又不敢打扰，只好在一旁端茶倒水。
殷勤得很。
林乔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故意拿着本子跟他说道：“将军，这个月进账还算不错，算算日子，白瑛和蓝江波都要回来了，粮食一充足，咱们过冬就不怕，蛮族打过来也不怕，至于白瑛带回来的钱，我想着先给弟兄们补发一部分饷银，好让大家寄回去给家里过个年，怎么样？”
商赫言闷闷嗯了声：“都听你的，你来做主就好。”
他以后只管带兵打仗，上阵杀敌，别的不管。
“我要在飞沙关招募一批女眷，”林乔算了算，“还能有结余，拿出一部分到矿山，剩下的先存起来。”
商赫言只说好，不参与任何决策。
林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旁边立即有一杯温热的茶水递过来，商赫言坐近了些，温声道：“喝点儿水，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身体最要紧。”
“多谢将军。”林乔避开他的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商赫言手在半空顿了顿，背到身后去握成拳。
突然就很想问问，林乔这是，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那从前说的，为了他来到飞沙关，仰慕他，钦佩他，还作数吗？
可商赫言不敢问。
林乔好冷漠，好冷漠。
“你早些休息，我先回了。”商赫言语气难掩落寞。
林乔在他起身的瞬间，突然抬手，攥住了商赫言的手指。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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