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家人的野餐，决斗前夕！

陈默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答案已然明了。

桐人的情报，加上眼前这个没有系统标识的异常存在。

这个小女孩，是SAO这个世界的“乱码”，一个系统BUG。

他没有戳穿，反而走过去，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想起什么了吗？比如你的名字？”

小女孩眨了眨眼，小脸上浮现出努力回忆的神情，片刻后，那双眸子骤然亮起。

“我想起来了！我叫结衣！”

“结衣？”

阿尔戈放下碗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满脸都是惊喜。

“太好了！能想起名字就是好兆头！”

她蹲下身，双手捧着结衣小巧的脸蛋，语气无比认真。

“结衣，你现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很难生存下去的。”

结衣用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阿尔戈随即转头，那双琥珀色的猫眼满含期待地望向陈默。

下一秒，她和结衣仿佛心有灵犀。

两人一大一小，齐刷刷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那种能融化钢铁的可怜表情，直勾勾地盯着陈默。

“陈默哥哥～”结衣的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

“陈默～”阿尔戈学着结衣的腔调，尾音拖得又长又软。

“我们能不能……”

“带着结衣一起……”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陈默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大一小，怎么刚见面就这么有默契？

“你们这是……”

“装可怜战术！”阿尔戈得意地眨了眨眼，“结衣教我的！”

“阿尔戈姐姐学得很快！”结衣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

陈默按住额头。

这才认识多久，就已经沆瀣一气了？

“好吧，好吧。”

他举手投降。

“结衣可以跟着我们，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两人异口同声。

“不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耶！”

阿尔戈和结衣兴奋地击掌，彻底无视了陈默那个所谓的条件。

陈默无奈摇头，心底却有一股暖流淌过。

这个小家伙的出现，似乎让阿尔戈那狡黠的面具下，透出了更多的鲜活气。

“那么，结衣想去哪里？”阿尔戈问。

结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眼睛倏地一亮。

“我想去野外！”

她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小手拍着桌子。

“野外？”阿尔戈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和陈默哥哥、阿尔戈姐姐一起野餐！”

结衣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

“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家人这个词，像一根羽毛，精准地搔在了阿尔戈的心尖上。

她转头望向陈默，琥珀色的猫眼里，期待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听起来不错。”

陈默点头，伸手揉了揉结衣的小脑袋。

“野外有怪物，你不怕吗？”

“不怕！”

结衣用力摇头，小手紧紧拉住陈默的手。

“有陈默哥哥在，什么都不怕！”

阿尔戈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家伙，马屁拍得真溜。”

“阿尔戈姐姐也很厉害的！”

结衣立刻转向阿尔戈，无比认真地说。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姐姐的爪子好厉害，嗖嗖嗖就把坏人打败了！”

她甚至还笨拙地比划着，模仿阿尔戈的攻击姿态。

阿尔戈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

“你这小鬼，什么时候偷看的？”

“嘿嘿。”结衣吐了吐舌头，活像一只恶作剧得逞的小恶魔。

陈默失笑摇头，这一大一小，真是天生一对。

“那就去吧，准备一下。”

一个小时后，三人踏出传送阵，来到二十二层开阔的野外。

阿尔戈背着一个与她身形不符的巨大背包，里面塞满了她忙碌一早上的成果。

结衣像只出笼的小鸟，兴奋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停下，采摘路边的野花。

“陈默哥哥，这朵花好漂亮！”

她举着一朵淡蓝色的小花跑了回来。

“给阿尔戈姐姐戴上！”

她踮起脚尖，努力想把花插在阿尔戈的发间。

阿尔戈笑着蹲下身，任由她摆弄。

“怎么样？好看吗？”

她侧过头，望向陈默，发间的小花在阳光下轻轻摇曳，衬得她俏脸生辉。

“很好看。”

陈默的回答简洁，语气里的那份温柔却让阿尔戈心口发烫。

“那陈默哥哥也要戴一朵！”

结衣又跑去采了一朵更大的白色野花，不由分说地要往陈默头上戴。

“我就算了……”

“不行！”

结衣立刻嘟起小嘴，摆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家人就要一起戴花花！”

陈默无奈，用眼神向阿尔戈求救。

结果发现那家伙正抱着手臂，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

“别看我，我觉得结衣说得对。”

阿尔戈的猫眼里闪烁着狡黠。

“攻略之神头戴小白花，这份独家情报要是卖出去，绝对能让我赚到盆满钵满！”

“你敢。”陈默的眼皮跳了跳。

“不敢不敢。”阿尔戈立刻摆手，但那疯狂上扬的嘴角彻底出卖了她。

最终，陈默还是败给了结衣的撒娇攻势，任由那朵白色的小花待在自己头上，也任由身旁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草地上，野餐毯铺开。

阿尔戈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拿出各种食物：手工三明治、新鲜水果，还有她亲手烤的、形状有些歪歪扭扭的小饼干。

“哇！好丰盛！”结衣的眼睛都看直了，“阿尔戈姐姐好厉害！”

“那当然，我可是万能的阿尔戈大人！”

阿尔戈得意地叉着腰，完全忘了昨晚为了准备这些，她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

陈默安静地看着她们互动，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种平凡的，触手可及的幸福，是他两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

“陈默哥哥，你在想什么？”结衣注意到了他的出神。

“在想……”

陈默顿了顿。

“在想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阿尔戈的动作停住，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深处情绪翻涌。

她当然明白陈默话里的意思。

这个世界终究是虚假的，他们迟早要离开。

“时间不会停下。”

阿尔戈轻声说。

“但我们可以抓住现在。”

她伸出手，覆盖在陈默的手背上，用力握紧。

“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

结衣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忽然扑了过来，用小小的身体同时抱住了两人。

“结衣也要在一起！永远永远！”

三人相视而笑。

结衣的眼神中也不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午后，结衣在草地上追逐蝴蝶，阿尔戈则把脑袋靠在陈默的肩膀上，享受着微风与阳光。

“陈默。”阿尔戈忽然开口。

“嗯？”

“希兹克利夫的决斗……你真的要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担忧。

“必须去。”

陈默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有些账，总要清算。”

阿尔戈沉默了片刻。

“我陪你去。”

“当然。”

陈默低头看她。

“不过，你确定要看我把那家伙揍趴下？”

“切，就你这伤还没好利索的样子？”阿尔戈撇了撇嘴，“小心被人家揍趴下的是你。”

“那你就准备好给我收尸。”

“呸！不许说这种话！”阿尔戈用力拍了他一下，“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

“就怎样？”

“就带着结衣改嫁！”

“你敢。”

陈默眯起眼，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我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得先把那男的腿打断。”

两人斗嘴间，结衣捧着一大把野花跑了回来。

“陈默哥哥！阿尔戈姐姐！我编了花环！”

她兴奋地举起手中两个用各色小花编成的圆环，手法稚嫩，却充满了童真。

“给你们！”

她把花环分别戴在两人头上，自己也戴上一个小号的。

“现在，我们真的像一家人了！”

也就在这一刻，陈默的视野右下角，一道通讯请求突兀地闪烁起来。

是桐人。

【桐人：陈默，希兹克利夫在起始之城镇的中央广场，他让我转告你，他已经准备好了，后天，他等你。】

陈默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他身周那份慵懒温和的气场，瞬间变得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阿尔戈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股变化。

“怎么了？”

“希兹克利夫。”

陈默只说了五个字。

阿尔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结衣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小脸上写满了不安。

“陈默哥哥，阿尔戈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陈默蹲下身，轻抚着结衣的小脑袋，眼中的森冷已然散去，只剩下柔和。

“结衣，哥哥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结衣也要去！”结衣立刻抱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不行，会很危险。”

“可是……”

结衣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着转。

“结衣不想和哥哥姐姐分开。”

陈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起头，和阿尔戈对视一眼。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和他一样的答案——信任，以及决绝。

陈默站起身，一手牵起一个。

“那就一起。”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的家人，自然要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夕阳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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