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清晨的门铃
月光混合着花圃的灯火，洒在紧紧相拥的三人身上，温柔而宁静。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份美好。
阿尔戈松开陈默，有些无奈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她那狡黠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抱歉。
“家里人，”她晃了晃手机，对陈默和亚丝娜做了个鬼脸，“看来我的夜生活要提前结束了。”
她飞快地接起电话，言简意赅地应付了几句，挂断后，目光在陈默和亚丝娜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熟悉的、猫儿般的坏笑。
“好啦，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阿尔戈踮起脚，飞快地在陈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给了亚丝娜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亚，我的那份报酬，你可得替我好好监督他支付哦。”
亚丝娜的脸颊红得像晚霞，轻轻点了点头。
阿尔戈潇洒地挥了挥手，戴着戒指的手指在月光下划过一道亮晶晶的弧线，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记住，你欠我一个约会，陈默！”
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公园里，只剩下陈默和亚丝娜。
空气仿佛在阿尔戈离开后，变得滚烫而黏稠。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牵住了彼此的手。
指间的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却烙印着滚烫的誓言，提醒着他们，这一切都不是梦。
“我……”
“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相视一笑。
“回家吧。”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嗯。”亚丝娜的声音细若蚊呐，但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到陈默的住所，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黑暗与寂静瞬间包裹了两人。
只有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在玄关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银霜。
亚丝娜靠在门板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也能听到身边陈默那愈发沉重的呼吸。
在SAO里同居的一年时光，无数个夜晚的相拥而眠，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但那些，都隔着一层数据的薄纱。
而现在，他们之间，再无阻碍。
陈默俯下身。
他的影子笼罩了她。
亚丝娜没有躲，而是微微仰起脸，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昏暗中轻轻颤动。
一个无比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没有游戏世界里的攻略与被攻略，没有数据流的触感模拟。
只有真实得让人心颤的柔软与温度。
这个吻，从克制到深入，仿佛要将两年来的思念、恐惧、喜悦与爱恋，全部倾注其中。
亚丝娜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能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笨拙地回应着。
她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脚尖离开了地面。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吞没在更深的吻里。
视野在颠簸中变换，从玄关到客厅，最终，光线彻底黯淡下来。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紧，月光在地板和床沿勾勒出一条银色的边界。
当后背触碰到柔软的床铺时，亚丝娜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抓紧了陈默的衣角。
“陈默……”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梦呓般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回答她的，是落在眼角的，一个滚烫的回应。
“你就是我的现实，明日奈。”
那一晚，没有惊天动地的风雨。
只有交织的呼吸，和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泣音的轻吟。
像是一首延宕了两年的乐曲，终于找到了它最和谐的尾声。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了云层。
……
第二天。
灿烂的晨光穿透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金色的光斑。
陈默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枕边那张沉静绝美的睡颜。
亚丝娜侧躺着，栗色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满了半个枕头，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
她的眉头舒展，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满足的弧度，睡得无比香甜。
阳光下，她肌肤胜雪，仿佛在发光。
陈默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安宁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生怕惊扰了她，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就在这时。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陈默动作一僵。
床上的亚丝娜也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谁会这么早来？
陈默皱了皱眉，迅速地抓过一旁的裤子穿上，赤着上身走出卧室，来到玄关。
通过猫眼向外看去，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门外，站着两个巧笑倩兮的身影。
一个是戴着白色帽子，脸上画着鼠须，正一脸不耐烦地晃来晃去的阿尔戈。
另一个，则是留着一头飒爽短发，身穿休闲装，脸上带着好奇与温和笑意的米特。
陈默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哟，大英雄，”阿尔戈看到他赤着上身的样子，吹了声口哨，目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扫过，笑得不怀好意，“昨晚的报酬支付得不错嘛，看来很辛苦？”
“阿尔戈！”米特无奈地拉了她一下，然后对陈默温和地笑道：“我们联系不上亚丝娜，猜她可能在你这儿，所以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
陈默一个“事”字还没说出口。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亚丝娜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她身上只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士白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大腿，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她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软糯。
“陈默，是谁啊……早餐……”
话音未落，她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空气，瞬间凝固。
亚丝娜的目光与阿尔戈那玩味的眼神，以及米特那瞬间瞪圆、写满震惊的眸子，在空中交汇。
下一秒。
“呀——！”
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响起。
亚丝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粉红变成了深红，最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闪电般缩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口，米特张着嘴，已经完全石化。
阿尔戈则抱着手臂，靠着门框，脸上的笑容愈发狡黠，她看向一脸无奈的陈默，慢悠悠地开口。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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