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铁桥之约

甜品店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御坂美琴盯着那个黑色的数据存储器，半晌没有说话。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长到上条当麻都感觉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终于，她伸出了手，将那个存储器攥入掌心。

“我会看的。”她站起身，转身离开，声音很轻。

白井黑子担忧地跟着站起来：“姐姐大人…”

“我没事。”御坂美琴摇摇头，“黑子，我们回去吧。”

阿尔戈挥手叫来服务员结账，整个过程中谁都没再说话。

临走前，御坂美琴回头看了陈默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就这么把资料给她了？”等御坂美琴走远，亚丝娜问道。

“她需要这些。”陈默简单地回答。

茵蒂克丝终于消灭了最后一口蛋糕，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对面，完全没搞懂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啦，我们也该撤了。”阿尔戈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转向茵蒂克丝，“小修女，要不要跟我们回去？姐姐家里有吃不完的零食哦。”

茵蒂克丝的碧绿眼瞳瞬间亮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家大到可以让你在里面迷路。”亚丝娜莞尔一笑。

上条当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陈默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幸啊！

明明只是一顿饭局，为什么大家最终要闹的不欢而散。

亚丝娜的公寓在第七学区最高档的住宅区。

一进门，茵蒂克丝就被那可以俯瞰整个学区夜景的巨大落地窗和梦幻般的水晶吊灯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边是你的房间。”

阿尔戈像个热情的小导游，将茵蒂克丝推进一间比她和上条当麻整个宿舍加起来还大的客房里。

“独立卫浴，智能衣柜，里面有全新的衣服，缺什么就跟AI管家说。”

茵蒂克丝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这真的可以吗？”

“放心住下吧。”亚丝娜说，“我们先去休息了。”

三人来到亚丝娜的闺房。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亚丝娜的馨香。

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简约优雅。

“说吧。”

亚丝娜脱下高跟鞋，赤着雪白玲珑的小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步步走向陈默。

“你和那位御坂美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陈默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哼。”

亚丝娜发出一声鼻音，她俯下身，双手撑在陈默身侧的沙发扶手上，将他彻底圈禁在自己的领域里。

属于她身上那独特的，少女体温的甜香，瞬间将陈默包裹。

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几厘米。

“我看到的，可是一个LV5为了你，当着全学园都市的面失控暴走。”

“我看到的，是她看你时，那副又气又恼，还带着委屈的眼神。”

阿尔戈在旁边的小吧台倒了杯果汁，笑嘻嘻地看戏：“哎呀呀，我们的小亚吃醋了呢。”

“我才没有！”亚丝娜脸颊微红，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只是..”

“只是什么？”陈默问。

“我只是在担心你。”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认真，“那个【Sisters计划】，还有【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背后牵扯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深，你这么早就把底牌掀给她，会打乱我们自己的计划。”

“所以我才把资料给她，她需要知道真相。”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陈默抬手，轻轻抚过她柔顺的栗色长发，“她就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变数，也是破局的关键，与其让她自己去撞个头破血流，不如我推她一把。”

“那你呢？”亚丝娜在陈默身边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她想通。”陈默说，“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阿尔戈突然插话：“说起来，茵蒂克丝那孩子…”

“我知道。”陈默点点头，“她的记忆被封印了。”

“你打算告诉她吗？”亚丝娜问。

“不急。”陈默靠在沙发上，闭上眼，“饭要一口一口吃，棋要一步一步下，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试探出那一位的态度。”

“谁？”

“亚雷斯塔·克劳利。”陈默说，“学园都市的统治者。”

亚丝娜和阿尔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你要小心。”亚丝娜握住陈默的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放心。”陈默说，“我有分寸。”

房间里安静下来。

窗外，是学园都市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宛如一片倒悬的星海。

嗡——

突然，陈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陈默的手机屏幕亮起，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是一条短信。

“晚上十点，第七学区铁桥，我等你，一个人来。——御坂美琴”

陈默看着那条短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亚丝娜也看到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陈默的手又紧了紧。

“她想做什么？”阿尔戈好奇地凑过来。

“不知道，或许是想知道，我是敌人还是朋友吧。”

“我把结衣交给你们照顾了，她可以控制监控设备。”陈默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这样你们也可以放心一些。“

他话音刚落，手掌心忽然光芒一闪。

无数淡蓝色的数据流凭空涌现，如萤火虫般汇聚，最终在他掌心上方，凝聚成一个巴掌大小、穿着粉色连衣裙、背后长着透明小翅膀的可爱女孩。

正是结衣。

“爸爸！”结衣一出现，就亲昵地扑向陈默的脸颊。

“结衣，接下来要暂时跟妈妈们待在一起。”陈默将她托在掌心。

“亚丝娜妈妈，阿尔戈妈妈！”结衣立刻乖巧地转向两人，甜甜地喊道。

这声称呼，让亚丝娜和阿尔戈的心瞬间融化了。

……

夜晚十点。

第七学区，连接南北两岸的巨大铁桥上。

冰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桥上的钢索发出呜呜的声响。

一道娇小的身影，正独自坐在冰冷的铁质护栏上。

她穿着常盘台的校服，头上却戴了一顶白色的针织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晚风吹起她茶色的发丝，在空中凌乱地飞舞。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腿悬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河道，仿佛随时都会坠入深渊。

她攥着手机，手指有些用力得吃紧。

那个黑色的数据存储器，被她贴身放在了口袋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温度。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或者更久。

直到一阵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风声的寂静。

陈默的身影，从桥的另一头，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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