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归心似箭
于是，四个年轻人一起去了村外散步，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先准备菜。
总算是结束了刚才尴尬的话题。弟弟和毛总在前面边走边说，卓然和艳群跟在后面。不时的拿出手机来拍一张照片。
回村的时候，弟弟两口子走前面。毛总和卓然落在了后面。
毛总的手机总是不停地响。有一些他接了起来，是公司里打来的。有一些是客户和供应商，还有丁总孟总也打了。
两个人隔得很近，毛总笑着说：“咱们明天回去吧？”
知道他忙，而且再待下去，还不知家里人又会说什么话、闹出什么动静来，卓然便点了点头。
快到自家门口的时候，邻居婶子正从另外一边回来。
卓然主动招呼道：“婶，去哪里啦？”
婶子说：“今天打麻将去了。”
又指着毛总的车问：‘这是谁的车呀？没看到你们哪个亲戚有这么一辆车呀。’
卓然指了指毛总说：“他的。”
婶子上下打量着毛总。
毛总笑着点点头叫：“婶，今天打麻将赢了吧？”
婶子突然大声对卓然说：“你们家里人口风真是紧！从来没听他们说起过。”
小风两口子已经站在了家门口的沿廊下。
婶子笑着对艳群说：“你姐夫来了，怎么也不找人陪他打麻将呀？”
艳群哈哈笑了两声说：“头一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打不打麻将，如果打的话，请你来陪啊！”
婶子笑着问毛总：“你平时打麻将吗？”
毛总呵呵笑着说不打。
卓然说：“他平时工作忙，真的不打麻将。”
婶子又看了一眼那辆车，有些扫兴地说：“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不打麻将。”
说完身子一扭，朝自己家门口去了。走了一半又回头说：“你妈妈和艳群都喜欢打麻将，找个姑爷不打麻将能合得来？”
卓然有些傻傻地说：“合得来。”
婶子面色一沉，又扭身回了自己家。
弟弟两口子开着车去接小侄子。
卓然和毛总进屋。客厅里没有人，去后面一看，爸爸和妈妈一个在切菜，一个往灶膛里加柴禾呢。
毛总说：“我来帮忙吧。”
爸爸说：“你是客人，哪能要你帮忙呀？快去前面坐着。这里油烟太大了。”
毛总环顾着厨房问：“天然气还没安到这边来吗？怎么还烧柴呀？”
爸爸说：“安了。现成的柴，先烧完再说吧。他们说柴火做的饭好吃一点。”
卓然和妈妈一起做起饭来。
毛总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对童童说：“今天把你的房间让出来给姑夫住。”
童童吃着饭，还把新平板放在桌子边上呢。
现在听了奶奶的话说：“我不要。”
毛总说：“不用让，我和你一起睡，行吗？”
童童勉强说：“行吧行吧。”
小风两口子都笑了起来。
妈妈对卓然说：“一会我找一套床单被套，你上楼去换一下。”
毛总说：‘叔叔阿姨，我们明天就回广东啦。’
爸爸说：“想留你在家里玩几天，你又忙。”
毛总说：“是呀。新的流水线等着开工。光那些机器设备都好几百万，晚一天开工都是不小的损失。必须尽快让它们转动起来。”
艳群难得地对婆婆说：“刚才邻居婶子还问我们有没有安排人陪大哥打麻将呢。”
妈妈听了，有些得意地说道：“真要打，我们自己家里人都够了，轮得到她来陪？”
毛总说：“真的不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晚饭后，毛总就把行李箱从车上提了下来，卓然拿了床单上二楼，把小侄子房间里的床上用品换了下来。
毛总的洗漱用品是随身带着的。卓然告诉他热水器怎么用之后，就下楼去了。
楼下，妈妈站在客厅里问：“给他们带点腊肉和腊香肠？”
说完，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艳群。
弟弟说：“带就带呀。你拿出来放在外面，等他下来了放车上去。”
卓然说：“算了，不要让他吃腌制食品了。”
爸爸说：‘吃不吃的，也是个回礼呀。别人买了这么多东西，让人家空着手走？’
卓然不再推辞，看着妈妈拿出一条条的腊肉和香肠来，还有一只腊猪蹄。
卓然问又：“爸，豆腐乳还有没有？我想带一瓶过去吃。”
艳群说：“有。我去给你拿。”
一会儿，就拿了两小瓶红油泡着的豆腐乳，放在了桌面上。
艳群和卓然并排站着，说：“姐，你问问大军哥的新厂还要不要人？”
卓然问：“谁要去呀？”
艳群说：“我想找个事做。”
卓然说：“童童还这么小呢，你跑那么远打工，他想妈妈了怎么办？”
艳群说：“那也得挣钱呀！再说现在车多了，来回也方便。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工资高一点的工作？累一点不怕。”
卓然笑道：“行，那我问问。”
艳群说：“我想新工厂应该会招很多人吧？”
卓然说：“有些流水线是自动化的，和传统的流水线不一样。可能只需要几个人。都是机器手在干活。流水线工人用得少，相应的其他部门人员也会少。”
艳群说：“那好吧，你帮我问一下。”
第二天一早，卓然起来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一大清早的，厨房的灶台上摆满了灶菜、干锅、小火锅子。
卓然数了数，居然有十个菜。
卓然说：“这么多菜，能吃得了吗？你几点起来的？”
妈妈说：“四点多就起来了。你们今天要去广东，当然要多做几个菜了。”
一大家子人围坐着吃过丰盛的早餐，弟弟和妈妈就把昨晚准备好的那些腊肉拿到了毛总车上。
毛总正开着后备箱在放行李，看了那些腊货，不仅没有客气，还笑着对小风说：“你们这边的腊货真好吃。”
卓然也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出来了，笑着说毛总：“你也不客气一下。”
妈妈白了女儿一眼说：“既然大军喜欢，怎么不打电话让我们寄一些过去呢？”
卓然心想：你们舍得寄给我吃吗？
现在这样说，无非是看到毛总开了辆好车，买的礼物拿得出手罢了。
一切早都标好了价码。
卓然只是说：“寄太麻烦了。”
两个人把东西放好，又和家里人都打过招呼后，就开着车回广东了。
路上，毛大军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
卓然问：“怎么啦？别介意我妈说的话，亏她想得出来，过继这个词我还是看古代的电视剧里面听到过。”
毛总侧头对她笑了笑说：“没有，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毛总哼笑了一声说：“哪有什么过继呀？什么就过继呀？就想让你花钱给你弟弟他们养孩子，以后你老了让那孩子照顾照顾你。”
卓然说：“就当她没说过。异想天开的。”
毛总看了卓然一眼，又专注于前方的道路，嘴里却悠悠地说道：“你妈妈觉得咱俩养一个莎莎你亏了。她的意思我这边一个莎莎，给你弄个名义上的孩子。咱俩一人一个，扯平。”
毛总说完，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了苦笑。
卓然看他说起自己妈妈这副表情，心里有点不舒服地说道：“小军他们也差不多，咱俩谁也别笑话。”
毛总说：“别说他们了，说说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吧。”
卓然问：‘什么事？’
毛总说：“今天我们先去接莎莎，然后一起回去。开快一点，到的时候她应该还没睡。”
卓然说：“还真有点想她了。”
毛总说：“从你走了第二天开始，她在家里每天问好几遍：“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想起莎莎可爱的模样，卓然笑了起来。
两个人轮流开车，毛总还一直在电里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紧赶慢赶的，在晚饭后到了小军的城市。
毛总找到一家快餐店说：“忘了提前通知他们做我们的饭。在外面吃完饭再去接莎莎吧，”
两个人吃着二十多块钱的烧鸭饭，想着回家一趟，又花了不少钱。卓然有点心疼了。
饭吃到一半，毛总突然说：“到时候丁总去看厂，你和我一起去吧。省得你总说我不让你参与。”
李小姐也不推辞，只说：“好吧。”
艳群想过来打工的事情，卓然暂时也不准备问了。因为接下来的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呢。
两个人到了小军家，是毛老太太来开的门。
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家里的电视开着。小芹和亮亮挨得很近坐在沙发上，小芹的一只手还搂着亮亮的腰。
莎莎一个人坐在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眼睛正盯着门口呢。
见他们来了，小芹起身叫道：“哥，卓然姐，你们吃晚饭了吗？”
毛总说：“吃过了。”
莎莎惊喜地叫道：“爸爸，阿~~姨！”马上就朝这边跑了过来。毛总还蹲下去朝她张开了手臂，卓然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去。
莎莎到这边后犹豫了，站在两个大人面前，一会看看爸爸，一会看看阿姨，打不定主意该投入谁的怀抱。
毛总收回手臂说：“去你阿姨那里吧。”
莎莎马上就扑到了卓然怀里，又反身过来望着爸爸笑。
小芹问：“姐，你这次回老家待了这么久呀？家里人都还好吧？”
卓然说：“都挺好的。你们也挺好？”
小芹点了点头。
毛总对莎莎说：“行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三个人走在回中山的路上，毛总一个人在前面悠闲惬意地唱起歌来。
沙莎也小声地唱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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