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低语
人类对飞行的向往是刻在基因里的诗篇。
从古埃及壁画中展翅的神明，到敦煌飞天飘逸的衣袂，从伊卡洛斯追逐太阳的蜡翼，到莱特兄弟划破长空的螺旋桨……
直升机，战斗机，喷气背包，反重力装置，人类始终没有放弃征服天空的幻想。
而今天，袁海山不借助任何外物，凭借自身的力量达成了征服天空的成就，成为人类首飞第一人（主世界人类）。
荒野，训练场。
袁海山完成了一天的训练，控制念力拖举他的身体直线向上。
旱地拔葱，袁海山腾空升高数百米，视野逐渐变得广阔，十里沃土和远处已形成城邦规模的东湖农场映入眼帘。
调整身体姿态至与地面平行减小阻力，念力推动身体向前飞行。
就目前而言，袁海山飞行速度比不上奔跑速度，奔跑能达到每小时60~70公里，飞行速度大概只有每小时30公里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念力强度不够高，自身重量又很大，所以速度提升不上去。
袁海山很知足，会飞本身就是巨大的优势，慢就慢一点吧，在复杂的城市环境里，跑得再快都不可能追上一个会飞的人。
袁海山飞过城墙，巡逻的民兵仰头立正敬礼。
自从掌握飞行能力后，袁海山在丧尸世界就很少走路，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半个月已过，训练带来的收益越来越小，袁海山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了。
“大人，这是最近半个月我带领民兵外出拉练搜刮到的黄金珠宝，您过目。”
祝鹏拎着一筐黄金献给袁海山，活像买菜的老农拎回一筐土豆，在末日幸存者的世界观里一筐黄金的重要性还真就不如一筐土豆。
在袁海山训练期间任何凡尘琐事都不能打扰他，直到训练结束祝鹏才来。
最近祝鹏，华高轩和张承他们对袁海山的称呼有所变化，从神使大人缩略成了大人，这个变化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了，然后习以为常。
心理学层面讲，称呼改变代表态度转变，之前他们尊称袁海山为神使大人，重点是神使，袁海山因为是神明的使者而备受尊重。
去掉神使二字则证明即便没有神使的身份，袁海山依旧是备受他们信任尊崇的大人物，这份恭敬源自实力。
袁海山笑着拍了拍祝鹏壮硕了不止一圈的胳膊，“可以啊，拎着一百多斤黄金健步如飞，成为进化者的感觉很美妙吧？”
“托您的福，再攒几个月粮食我就能晋升二阶暴虐了。”祝鹏笑容憨厚。
特种小队损兵折将想到了扩招，扩招人选自然是优先选择功勋骨干，张承举荐了祝鹏。
祝鹏是东湖农场前任领袖，和袁海山关系很好，早晚是要得到重用的，抬举他是为了结一份善缘。
就这样，祝鹏接种了【肌肉爆炸】，成为一阶暴徒进化者。
说起来最开始就是祝鹏推荐袁海山走暴君路线，他会选择暴君路线在情理之中。
袁海山赏赐了祝鹏不少钱粮，他又积极率队外出搜刮黄金换粮，如今屯了十万斤粮，等凑足七十二万斤粮，他就去省城万相阁一口气买下【牙尖爪利】和【细胞再生】晋升暴君。
一条通天大道就在面前，一分付出百倍回报。
“正好我最近缺钱周转，你这批黄金来得正是时候，等回去我算一算黄金总价，折算成粮食给你。”
“好嘞，我不打扰您，祝您一切顺利。”
“嗯。”
袁海山拎着黄金返回主世界，最近他在筹备办厂的事，再加上大量收粮，现金流不太充足。
袁海山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收粮，物质掌控者路线第一枚基因种子需要650万斤粮，第二枚基因种子【天人合一】目前根本就没货，上一次出现在省城是在今年年初的拍卖会上，被神秘人以2700万斤粮的高价拍走。
袁海山至少要攒够3000万斤粮才有把握拍下天人合一，他还不希望天人合一太早出现呢，因为他没攒够粮食。
这半个月袁海山收了800万斤粮储存在库房，照这个速度看，一个冬天攒3000万斤不在话下。
粮食是末日硬通货，手上有粮心里不慌。
光是买粮袁海山已经消费了五千万元，存款不知不觉降到了七位数。
袁海山花钱如流水，赚钱也很快，次日去炼金工坊把黄金全部熔炼成金条卖给银行又是三千多万入账，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了。
钱到位，袁海山立即上马启动办厂项目，去工商局和税务部办理企业登记注册，再去发改委办理土地审批，相关部门一通乱跑，便是在金钱开道的情况下都用了一周时间把流程走完。
一切就绪，厂房可以建起来，可以购买设备招募工人了。
袁海山一共开了两间工厂，分别负责粮食粗加工和精加工，和各大农场签订高价，甚至算是溢价的购粮合同，秋收时间一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运到他的工厂，加工后售卖。
袁海山没打算靠工厂赚钱，办厂就是为他收粮找个理由，和他开金店的目的差不多。
金店赚钱了吗？赚了，但和袁海山在丧尸世界搜刮黄金获得的收益相比是九牛一毛。
主世界开办工厂的事暂时忙完，袁海山回到丧尸世界狩猎特感丧尸。
静极思动，闷头苦练了半个月袁海山想活动活动筋骨，狩猎特感丧尸收获一些基因种子，无论是用来培养下属还是售卖换钱都可以。
顺便搜刮城市的金店，银行金库。
袁海山是3+1进化者，在丧尸横行的城市里横着走都没问题。
三千五百万元等于一千万斤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对袁海山来说根本不够用。
这次袁海山单独行动，一个人比较自在，想打就打想撤就撤。
数九隆冬，天阴地寒，昏暗天空洒下蒙蒙小雪，为积雪覆盖的大地又添了一件冬衣。
最近这几天主世界和丧尸世界都在下雪，到下雪的时候了，主世界还有不少南方游客专门来东北赏雪景，袁海山早就对冰天雪地习以为常。
出行载具还是越野摩托，一方面因为袁海山飞得不快，另一方面也是他的念力总量不足以支撑他在高强度战斗的同时再从农场到河望市飞个来回。
念力由精神力转化，过度消耗就会像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一样困倦难当，眼中大片黑翳，跟要猝死似的。
非得是睡觉，或者放空大脑冥想把消耗的精神力补回来才行。
长期采用极限训练法的袁海山对念力极限了如指掌。
袁海山保持着1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雪地骑行，防滑轮胎卷起雪浪，一路畅通无阻抵达河望市。
冬天就有一点好，丧尸像冷血动物不耐严寒，气温过低普通丧尸就会进入冬眠状态，除非遭到攻击，否则轻易不会醒来。
没下雪之前公路上常有丧尸游荡徘徊，多则成百上千，少则零星几个，一下雪就全没影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冬天猎杀特感不会遭遇尸群围攻，危机却潜伏在春天。
大地解冻万物复苏之时，饥饿了一个冬天的丧尸就会苏醒，在特感丧尸的带领下进攻人类根据地。
每年春耕前各家农场都会严阵以待对抗尸潮，扛不住就是村毁人亡的下场，每年都有几家农场被尸潮所摧毁，又会有新的农场建立。
人类与丧尸持续拉锯，一年一轮回，拼的就是韧性。
袁海山把摩托车停在郊外，步入大雪覆盖残破光秃的城市。
初雪时候寻找特感踪迹特别容易，沿着脚印踪迹找就是了，刚入城袁海山就看见一串脚印绵延向远方，沿着脚印追踪，一只特感丧尸T030灰皮正在街上来回巡视。
灰皮更进一步就是T002终结者，防御力登峰造极的力量型完全体丧尸。
在省城的时候袁海山买了一本24年末发刊的《特感丧尸大全》，书里详细记载了直到24年末所有出现过的特感丧尸。它们特性如何，大概在什么地区出现，会爆出什么基因种子都有详细记载，对特感丧尸的了解不输于本地人。
灰皮有概率爆出价值15万的【硬化皮肤】和价值100万的【钢筋铁骨】，
“刚来就发现了个大货，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啊。”
袁海山眉开眼笑，大步向前。
灰皮发现了步幅极大向它走来的袁海山，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求是丧尸基因深处的本能，灰色皮肤泛着金属色泽，凶厉咆哮，如一头奔腾的犀牛撞破积雪闷头冲锋。
“神罗天征！”
袁海山化身中二少年，出招前先喊出技能名，澎湃念力透体而出，化作排天巨浪吹飞了长街积雪，甚至把布满裂痕的柏油路都掀开一层皮。
灰皮遭遇迎头痛击，瞬间被吹飞。
这不是神罗天征，是念力推动，效果和掌握斥力的神罗天征差不多。
“十二成功力，裂头脚！”
同一时间，袁海山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念力推动身躯一跃百米，借助重力自由落体，在灰皮摔落在地时袁海山紧随其后落下，一脚踩爆了拥有硬化皮肤和钢筋铁骨的灰皮头颅。
三阶打二阶就是爸爸打儿子，纯粹是休闲放松。
干掉灰皮，袁海山站在它的尸体旁等了十几秒钟，不见基因种子析出，没有收获。
并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报，有时候杀十几个特感都爆不出一枚基因种子，这才是常态。
袁海山心态很平稳，继续搜索特感踪迹。
“站起来。”
“嗯？谁在说话？”
袁海山突然听到一阵阴沉邪恶的低语，环顾四周，找不到声音来源，这声音不像是空气传播的，而是直传内心！
听到这声低语的不只袁海山。
街道上，巷子里，道路两侧的商店里……所有冬眠的丧尸在听到这声低语后缓缓站起，不知不觉袁海山落入丧尸的包围圈中，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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