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板砖，它怎么不发光了？
仙王送完礼，表完忠心，感觉自己这波操作简直完美。
既清理了门户，又结交了高人，还在对方面前刷满了存在感。
一箭三雕，赢麻了。
他觉得，是时候该功成身退，给这位尊驾留一个清净了。
“既然此间事了，本王便不再打扰尊驾清修。”仙王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威严，但那威严中，明显带着对林凡的尊重。
“日后尊驾若有任何差遣，可凭仙王令，随时传讯于我。”
说完，那张遮天蔽日的星辰巨脸，便开始缓缓变淡，似乎准备退回九天之上。
笼罩整个修仙界的光幕，也开始闪烁，即将关闭。
全修仙界的吃瓜群众，都发出了一阵意犹未尽的叹息。
这就结束了？
年度大戏啊！刚到高潮就没了？
林凡看着即将消失的仙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位大神给送走了。
压力太大了。
虽说自己有系统，但自己也只是大乘期，再跟他多待一会儿，我怕我这“言出法随”的初级版本，不太够用啊。
然而，就在仙王投影即将彻底消失，光幕也即将关闭的前一秒。
一个谁也没想到的，足以让仙王道心二次崩裂的意外，发生了。
那个从头到尾，都在用生命给儿子打掩护、做解说、递梯子的林天南。
他，终于挣脱了林凡那“言出法随”的禁言效果！
也不知道是林凡的神通到时了，还是林天南那股子“我要救我儿”的执念太过强大，冲破了规则的束缚。
总之，他能说话了！
恢复说话能力的第一时间，林天南想都没想，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对着那即将消失的仙王投影，发出了饱含着感激与真诚的呐喊：
“仙王大人！您真是个明事理的好人啊！”
“我替我们家凡儿，谢谢您了！”
“您慢走！有空常来玩啊！下次来了，我让我儿把这块祖传的板砖借您拍两天！”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那即将消散的仙王投影，猛地一僵，差点当场从虚无中又凝实回来。
他那已经变得模糊的星辰巨脸上，仿佛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嘴角抽搐的表情。
还……还提板砖？
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话题翻篇，您怎么又给我刨出来了？！
而且……还说要借我拍两天？
仙王感觉自己的脑回路，又开始打结了。
而通过那即将关闭，但还没完全关闭的光幕，全修仙界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林天南那张热情洋溢，仿佛在送别亲家的脸。
以及他那句，足以载入史册的“借您拍两天”。
光幕，终于黑了。
但整个修仙界，却彻底炸了。
“我……我没听错吧？林凡他爹说，要把那块‘大道之基’，借给仙王……拍两天？”
“拍什么？拍黄瓜吗？”
“我悟了！这是一种试探！林家那位尊驾，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仙王的道心！看他是否会起贪念！”
“高！实在是高！我等凡夫俗子，连人家的对话都听不懂了！”
“不对！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玩意儿，真的是一块……板砖？”
这个想法一出，立刻被无数人唾弃。
“疯了！你绝对是疯了！仙王都认证的神物，你说是板砖？你家板砖长那样？”
“就是！侮辱神物，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而此刻，青阳城，丹阁废墟。
送走了仙王，林凡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心累。
跟这帮脑补能力极强的仙人打交道，实在是太耗费心神了。
他转过身，正想对他爹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让他以后少说两句。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爹林天南，正一脸激动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去摸那块被他认证为“祖传神物”的……碎石。
“儿啊！快！让爹摸摸！这可是咱们林家的传家宝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它还会发光呢？”林天南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林凡的眼皮猛地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爹！别碰！”他下意识地喊道。
然而，已经晚了。
林天南那双充满了对“传家宝”无限热爱的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摸在了那块碎石上。
然后……
那块原本还散发着亘古、苍茫、鸿蒙气息，到能戳破天际的“大道之基”。
在林天南的手指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
它上面所有的光芒，所有的道韵，所有的特效……
唰的一下，全没了。
它又变回了那块平平无奇，沾满了灰尘，扔在路边狗都不理的……碎石。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固态。
林天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脸上的表情，从激动，到狂热，再到疑惑，最后定格在茫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那块朴实无华的石头。
“咦？”
他发出了一个充满了哲学意味的单音节。
“凡儿，咱家的传家宝……是不是……没了？”
林凡：“……”
他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爹连言出法随效果都能解除的？他怀疑自己这签到系统不会是老爹创造的吧，当然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没多想。
此刻林凡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离谱的借口。
而他旁边，那个刚刚拜师成功，还没来得及从“师尊言出法随，神威盖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药尘子，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他浑浊的双眼中，再次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他悟了！
他又悟了！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药尘子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指着那块石头，用一种看破了宇宙终极奥秘的语气，大声说道：
“神物自晦！这才是真正的神物啊！”
“它平日里，就该是这副朴实无华的模样！只有在需要彰显其神威，震慑宵小的时候，才会显露出真正的形态！”
“不显于形，不露于表！这……这才是‘道’的最高境界！”
“师尊！弟子……又学到了一招！”
药尘子说完，再次对着林凡的方向，五体投地，行了一个大礼。
“师尊之境界，弟子拍马难及！弟子愿一生追随师尊，学习这‘神物自晦’的无上法门！”
林凡听着这套全新的理论，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哥们，你这脑补能力有些离谱了啊！
神物自晦？
行吧。
你们说是，那就是。
反正只要别让我再把它点亮一次就行。
林凡决定，就用这个新出炉的“神物自晦”理论，当成官方解释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还在那研究“板砖怎么没电了”的亲爹，和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的便宜徒弟，缓缓开口，语气高深莫测：
“好了，都起来吧。”
“此间事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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