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男人对女人的爱慕
姜蕴会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才怪，“不，是我不行，我虚。”
“我知道明天要上班，我会克制，不用完那整盒。”裴予淮努力地争取。
姜蕴按住他下滑的手腕，好不容易平息的燥又有重燃的趋势。
“你绝对！在玩文字游戏！”
剩一个，可也符合他的保证！
裴予淮勾了勾唇。
这就是太了解彼此的坏处了。
“不闹你了。”最后亲亲她的脸颊，他撤身，按开客厅的顶灯。
视野瞬亮，姜蕴看着眼前衣服乱了、眼镜也歪了的男人，噗嗤大笑。
裴予淮略带疑惑地挑眉，“？”
他低头，审视一遍自己穿着，除了那条女式围巾稍显违和，一切正常。
“蕴蕴笑什么？”
姜蕴艰难止住笑声，眼珠一转，落回男人的下半张脸上。
嘴角抽搐几下，又别过头，肩膀耸动。
裴予淮：“……”
他沉默地瞥她一眼，随即转身大步走进浴室。
梳妆镜里，他的嘴唇附近晕开一大片口红。
这幅模样，简直，像被蹂躏过的风流浪荡子。
难怪她笑得停不住。
姜蕴跟进来，手里举着手机。
“裴少转到我这边，这么难得的形象，我帮你留个纪念。”
裴予淮失笑，勾人的桃花眼蕴着几分潋滟多情，“只拍脸有什么意思。”
姜蕴：“嗯？”
摘掉围巾，脱得只剩最里的黑色衬衫，不紧不慢解开三颗扣子，露出锁骨，裴予淮拧开水龙头，手掌沾水把刘海往后捋，又接了一捧水顺着锁骨淋进去，衣襟半湿。
斯文骄矜的贵公子，一下子变得恣意不羁。
他俯身凑近她的镜头，“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姜蕴啪啪给他鼓掌，“裴少，你真不愧——”
“是在夜场干过的人！”
想要她对他脸红心跳，结果只等来句戏谑的感慨，裴予淮哭笑不得。
白费心机。
“话说回来，你的脖子是怎么弄的？”姜蕴边拍边问。
她记得很清楚，早晨出门前，他的脖颈还没这么红。
裴予淮对着镜子摸了摸那些痕迹。
“这个啊，我不小心抓了几下。”
姜蕴翻了个白眼。
他的“不小心”可信度为零。
既然两人都在浴室里，裴予淮趁机发出鸳鸯浴邀请。
毫不意外地，被狠心拒绝。
“裴少，你说，你的这些照片，如果卖，能卖个什么价格？”
姜蕴晃了晃手机。
裴予淮悠悠瞥她，“你舍得把独属于你的东西分享出去？”
姜蕴沉吟片刻，认栽，“好吧，确实不太舍得。”
别的也就算了，主要是，“独属于”她的东西。
她活了25年，还没获得过几回这样的特殊。
闹一场下来，时间不早了。
洗完澡，懒洋洋躺进被窝。
裴予淮关熄床头灯，伸手把旁边已经闭上眼睛的人捞进怀里。
“要睡了？”
“在努力。”
姜蕴掀开眼皮，窗帘拉着，房间黑得只能大概看清男人的轮廓。
努力了半小时。
两双黝黑发亮的眼珠子对视。
裴予淮：“……”
姜蕴：“……”
看样子，又是要完蛋的一晚。
“说认真的，你今天是为什么心情不好？”
轻软的嗓音，划破静谧。
“别说因为吃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和……裴见越之间的情况，你要吃醋早就醋坛子成精了。”
裴予淮默了默，“之前只是未婚夫妻，胡搅蛮缠担心你嫌烦，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可以很合理地表达我的占有欲。”
姜蕴咦了一声，尾音上挑，“这么说来，你喜欢我啊？”
裴予淮环在她肩膀的手手指回蜷，“嗯！没错！我喜欢你！”
男人的语气很真诚，姜蕴眨巴眨巴眼睛，莫名的，心淡如水。
哪怕看不清脸，裴予淮也能判断她有没有害羞。
此时此刻，显然，没有。
他挫败地叹气，“不信我吗？”
“信啊，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喜欢应该是同一种。”
姜蕴当然也是喜欢裴予淮的。
毕竟他脸帅，身材好，和她三观契合，生活习惯也没大的分支。
是她能找得到的，最优质的结婚对象。
下巴轻蹭了蹭她的额头，裴予淮低声，“我觉得不是。”
“你还不会因为我和别的异性走得近而心烦。”
姜蕴被这庞大的信息量弄得晕头转向。
“你是真吃醋？”
“等等，你对我，是那种喜欢？”
裴予淮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披散在他臂弯的长发。
“是真的吃醋，也是男人对女人的……”
“爱慕。”他换了个更有分量的词。
姜蕴抬眼，瞳仁闪烁的光有些杂乱，“你的白月光叫什么名字？”
突然一枚炸弹砸下来。
裴予淮脊椎一僵，喉结上下滚动着，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抿唇归于沉默。
姜蕴了然，“你不肯告诉我，证明她没成为过去式嘛。”
这是她第二次，那么直白问起他的白月光的信息。
第一次，是他们订婚后，一个很寻常的晚上。
姜蕴接到电话，去酒吧捞据说喝醉的裴大少爷。
她以为送他回家就行，会很轻松，结果，去到包厢，玻璃瓶碎了一地，有个纨绔满脸满手的血，看见她来，扯着破锣嗓子告状。
喊：“姜蕴你管管！我不就说了裴予淮一句，他喜欢的人既看不上他的脸，也看不上他的钱，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他就用酒瓶砸我！”
当时，裴大少爷阴森狠厉，“你还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问她的腰细不细！问她的胸大不大！当着我的面意淫她？我不砸你砸谁？”
“我随口一扯，至于下那么狠的手吗！”
“太至于了！我甚至想把你的舌头割掉！”
姜蕴一个头两个大，浪费了她宝贵的一个小时，调解纠纷，该道歉的，压着道歉，她帮裴予淮赔了整整五十万，息事宁人！
走出酒吧，迎着扑面而来的凉风，姜蕴的探究欲空前高涨，问旁边垂着头慢吞吞走直线的人，他的白月光究竟是谁。
她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好奇，想知道是怎样的高人，能让裴予淮因为一句醉后浑话发大疯。
裴予淮没有回答，压着薄唇，沉默地，冷冷地，侧头看她。
警告：“别向我打探她，也别去调查她。”
那是第一回，见鬼都带着淡笑面具的人，用那么冰冷的态度跟她说话。
姜蕴很难不气，裴予淮伏低做小了一周才把她哄好。
那之后，她也算心里有数，再不打探他的情史。
想起这些，姜蕴本来没起伏的心绪多了丝恼意。
她瞪他一眼，翻身背对他。
裴予淮喉咙发紧，小心翼翼，“蕴蕴？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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