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每晚都会梦见你
姜蕴：“……”
不！她觉得他不可以！
幽幽瞪了视频那头的人一眼，姜蕴想直接挂电话，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几秒，她灵光一闪，坏主意占据心头。
“也不是不行——”
拉长的尾音像浸了蜜糖一般甜，裴予淮下意识坐直身子，“真的吗？蕴蕴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帮忙？还是想要我帮你买什么东西？亦或是——”顿了顿，男人凑近镜头，“亦或是，今天碰见我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蕴眼尾抽了抽，安抚一言不合就胡思乱想的醋坛子，“猜错啦！”
看着仿若近在咫尺的优越俊脸，她被蛊得有一瞬的恍惚，“其实是——”
“我想你了。”
很轻的一句话，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几分雀跃，裴予淮无比庆幸，他这会儿在酒店的房间，完全安静的环境，不然不一定听得清楚。
他霎时笑出声来，“我也想你了。”
姜蕴故意逗他，“多想？”
裴予淮：“我每晚都会梦见你。”
至于是什么类型的梦，不方便说，她会害羞得炸毛。
裴予淮也不用说，男人眉梢挂着的尽是又欲又危险的色气，姜蕴很难猜不到。
她红着耳朵尖，嗔他。
随即拿上手机，大方地允许裴予淮参与她挑选睡衣的过程。
琳琅满目的款式，挂了半个衣柜，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裴予淮买的。
指尖滑过各色各样的睡衣，姜蕴征求屏幕那头的人的意见。
“你要不要帮我选一件？”
裴予淮喉结滚动，“红色的，吊带睡裙。”
姜蕴把他说的那条真丝睡裙取下来，走进浴室。
刚刚还虚倚着床头坐着的男人，这会儿腰背成一条直线，头发揉得比方才更凌乱，唇角微翘，眼神近乎露骨的渴求。
姜蕴曾经无数次沦陷于他这样的眼神。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他当下距离她几千米开外呐。
眼睫毛眨啊眨，姜蕴将手机摆在和淋浴头相对的置物架上。
下一秒。
裴予淮那边，画面消失。
只剩声音。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的声音，以及……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蕴蕴？”
姜蕴太清楚裴予淮不安分起来能多骚包，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关掉摄像头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把他的麦闭了。
自然听不见男人委屈的语气。
裴予淮哭笑不得。
明明理智不断尖锐地警醒他，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但他抵御不住诱惑。
还是中了计。
现在好了，邪火烧得他浑身难受，戏弄他的小姑娘哼着歌儿洗澡，时不时偷偷发出两声嘿嘿的坏笑。
无奈地摇了摇头，裴予淮垂首犹豫了会儿，舔了舔后槽牙，学着她的样子关闭摄像头。
单调而持续的水声，过了四十分钟才停歇。
恰恰好彻底掩盖，手机另一端的微妙动静。
姜蕴按停哗哗的水流，摸了摸裹着毛巾的湿头发。
没管手机，去将头发吹到八成干。
结束日常的护肤，而后进浴室挽救被她故意放置了近一个小时的人。
她知道裴予淮不会挂视频，饶是如此，一翻转屏幕，仍被男人幽怨的表情吓了一跳。
“蕴蕴。”裴予淮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不回北城了。”
她怎么敢，这样……玩弄他？
姜蕴垮下脸，“不是你说可以陪我洗澡的吗？”
她先发制人，“我让你陪了！你竟然凶我！”
“没有凶……”裴予淮兜不住那么大一顶帽子，声线顷刻软和。
姜蕴哼了哼，坐到床上，“咦？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男人眼尾湿润的红潮格外明显。
裴予淮抬了抬眼皮，“你说呢？”
她一旦心虚，就会被丧心病狂的狗男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讨要补偿，姜蕴很清楚裴予淮的性格，当即转移话题，“你几号回来啊？”
裴予淮看出她的小心思，含笑顺着她，回答，“本来应该得大后天。”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决定明天加班加点，争取后天到家。”
姜蕴：“……”
后背突然发凉！
“我穿了你给我选的睡裙哦。”
男人视线扫过她肩膀披的毛巾，“我现在不能看了。”
他怕自己睡不着。
“等我回去，蕴蕴再穿给我看，怎么样？”
姜蕴不点头，也不摇头，装没听见。
裴予淮吻了吻屏幕上扑闪扑闪的杏眼，“今晚打算几点睡觉？”
“等干干头发，开始酝酿睡意。”姜蕴趴下，手机支着枕头。
卧室的灯调成小夜灯。
他们前几个晚上，也是这样，双方都上了床，开着视频通话，有一搭没一搭聊日常。
姜蕴今天过得可谓丰富多彩。
可惜，都不能说。
裴予淮注意到，双手托下巴，神游天外的人，凝视他的眼神，慢慢从平淡，转变成……怜惜？他不明所以。
“蕴蕴，你在想什么？”
姜蕴一秒回神，抿了抿红唇，“没——”
当然不能告诉他，她在惋惜，今天没有鼓起勇气问一问江盼梓，当年为什么没选择裴予淮。
虽然他那时候，条件不好，整一个被欺压、无力反抗、前途未知的小可怜。
但他长得好看啊。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们加上了好友，以后混熟一些再问也不迟。
“我要开始尝试睡觉了。”说着，姜蕴翻身一滚。
裴予淮失笑，“这么突然？那就睡吧。”
“晚安。”
“晚安，蕴蕴。”
他们没有道别，习惯了彻夜开着视频远程陪伴。
将手机放到床头柜，连上充电线，姜蕴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合上眼睑。
连景有说过，快速入睡的最好办法，是放空，脑袋什么都不要想。
可那很难控制，譬如此时此刻，她脑瓜子塞满好奇。
——裴予淮是在哪一阶段喜欢上江盼梓的？
江盼梓高中毕业后，去了南城读大学，裴予淮有为了心上人，经常往南城跑吗？
还有，直到高中依然无法反抗裴老强权的人，具体何时，掌握了和裴老叫板的资本？
东想西想。
睡不好，意料之中。
顶着刺耳的闹钟恹恹爬起来，和裴予淮道完早安，姜蕴挂断通话。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司上班。
今日份的安排，依然满满当当。
午休，姜蕴刚躺上休息室的床，手机震动一下，邮箱跳出一条新邮件。
标题是外文。
调查结果？姜蕴累得脑子转不过来，小声嘀咕，“我最近查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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