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交换戒指
门外的男人垂下手臂，拘谨地搓搓手。
“他还没走啊？”姜蕴满是面对渣男的嫌弃。
“不管他，他不重要。”裴予淮向来不爱关注无关紧要的人，“蕴蕴，我们回房间吧，外面冷。”
冷？
姜蕴狐疑，他的手腕明明烫得她指腹冒汗。
“你能找个合理点的借口吗？”
裴予淮眼尾挑了挑，噙着笑俯身，跟她咬耳朵。
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姜蕴红着脸，拧他的腰。
好啊，她揭穿他，他连装正经都不装了。
“今晚不行！”
被严词拒绝，裴予淮耷拉下眉眼。
“今天不值得纪念吗？”
姜蕴：“……”就是因为今天太值得纪念，所以不能胡来！
他绝对会兴奋得收不住手！
她都不敢想，要是让温女士发现裴予淮一大早起床洗床单……
“总之，你乖一点！”
裴予淮朝姜蕴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我们可以去浴室……”
他太了解他的裴太太了，她顾虑什么，他一清二楚。
姜蕴后退一步，抬手捂这快骚断腿的家伙的嘴，“没得商量！”
“好吧。”声音被堵在掌心，更沉更闷，裴予淮也不挣扎，由着她“制服”他，“那我们回去睡觉，十一点多了。”
考虑到姜蕴在家都睡不好，到陌生的地方更难安心入眠，裴予淮主动帮她拿出随身药袋的助眠药。
姜蕴吞了一颗，躺进柔软的被窝。
没一会儿便呼吸沉沉。
卧室只留了一盏暗黄的小夜灯。
就着微弱的光亮，裴予淮轻轻吻过身旁人纤长的睫毛、白里透粉的脸颊，而后，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下楼。
说是看完新闻就睡的温女士，仍待在客厅，手里拿着钩针。
“母亲。”裴予淮在单人沙发坐下。
温蓉好手指动作不停，“姜蕴是自愿嫁给你的吗？”
裴予淮一噎，“我哪来的本事豪夺强取？”
“别装蒜，你明白我的意思。”温蓉好拧眉，“你不是有事情瞒着姜蕴？你隐瞒的，告诉她了？”
他们母子关系疏远，本来，温蓉好什么都不知情，可裴予淮喝多了酒，格外脆弱，一关心就爆，导致她得知了儿子在感情上，那很不光明磊落的心思。
见到裴予淮带姜蕴来见她，欣慰当然有之，但不可避免的，温蓉好也担心。
短暂的沉默，裴予淮坦诚，“……没有。”
温蓉好冷眼斜他，“你要走你父亲的老路？”
“母亲，我拒绝和渣男相提并论。”裴予淮苦笑，“我和他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吧。”
“他当初是骗婚，你认为你不算？”温蓉好对小姑娘的过往，有所耳闻，“姜蕴应当很厌恶欺骗吧。”
她用的甚至不是讨厌，而是更重的厌恶。
裴予淮垂眸，盯着左手无名指。
温蓉好也注意到了，他手指多出了一枚戒指，“予淮，你瞒得越久，雷只会滚得越大，你不该……这么草率地带着谎言步入婚姻。”
裴予淮不言语。
多说无益，温蓉好冷冷淡淡地继续织围巾。
他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他自己承担。
气氛急冻般，弥漫开无声的寒意，裴予淮转移话题。
“母亲，门外的垃圾，需要我处理吗？”
温蓉好：“……”裴家那老东西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多奇葩的家庭环境，才会让孩子直言亲爹是垃圾。
“处理掉吧，千篇一律的戏看多了，也无聊。”
裴予淮颔首，起身出门。
翌日。
天还没亮，姜蕴就起来了。
被男人的闹钟吵醒的！
裴予淮把姜蕴裹得严严实实，带她去赶海。
晨光朦胧。
他们在海边遇见了丽塔，小姑娘一手铲子一手桶，走在父母亲中间。
姜蕴友好地冲丽塔笑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丽塔先是扭捏地避开姜蕴的视线，随后又僵硬地点点头，以示回应。
姜蕴纯粹是觉得，他们和丽塔闹得太僵，可能会影响温女士和谐的邻里关系，更何况，她和丽塔没有深仇大怨，好歹认识，碰到了，不至于礼貌性地打个招呼都吝啬。
丽塔心不在焉，偷瞄了好几次那对黏糊得过分的男女，忍不住，走近。
“喂！你们昨天不是还说你们是情人吗？怎么一晚过去，连戒指都戴上了？”
她跟姜蕴搭话。
姜蕴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回答，“昨晚他向我求婚了啊。”
丽塔一脸不信，“没见海边有大动静。”
“不在海边求的婚。”姜蕴散漫地扬了扬眉梢，“在家里，卧室的阳台，我们交换了戒指。”
丽塔：“？”
年轻姑娘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你能同意？好逊啊！也太太太没有仪式感了吧！”
“不啊，我觉得挺浪漫的。”姜蕴打了个哈欠，“他会向我求婚，证明他发现，他更爱我了，下定决心要和我进入感情的下一阶段了是不是？”
丽塔迟疑着点头。
“你不认为奇妙吗？”姜蕴开始忽悠。
“在一个平常的日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爱意汹涌，无法自控，于是，拿出早早准备好，可此前没攒足勇敢送出来的戒指，这一次鼓起勇气，恳求我也能像他爱我一样爱他。”
丽塔犹豫，“好像……”
“再精心策划的求婚仪式，也有提前暴露的风险。”姜蕴继续忽悠。
“像是这样，出于情之所至的行动，会来得格外的惊喜，让人动容。”
丽塔认可地点点脑袋，“好像也是……”
裴予淮：“……”
“而且，如果遗憾求婚不够浪漫，以后的每个纪念日，都可以把鲜花啊，烛光晚餐啊之类的仪式感补全。”
姜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想要问‘你愿意嫁给我吗’的刹那心动，若错过，就很难再捕捉到同样的心境了。”
“有道理！”丽塔眼神都变得清澈许多。
裴予淮：“……”
“那个。”年轻姑娘挠了挠脸颊，“昨天的事，对不起啊。”
她一咬下唇，清清嗓子大声道。
“我和朋友喝了很多酒，脑袋有点不清醒，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很抱歉。”
昨天她的两个朋友挨了那顿毒打，她和朋友皆愤愤不平，然而，他们在岸边的礁石丛坐到半夜，酒醒了，理智也回笼了。
——不怪裴予淮生气，的确是他们的错，他们怎么能用“婊”、“荡”这样的词汇，辱骂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很低劣。
姜蕴摆摆手，没说原谅与否。
“你介意我好奇一下，你为什么喜欢裴予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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