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喝酒
新剧上线第一天，数据平平无奇。
第二天，数据上升。
第三天，热度值破平台三万。
“林九歌”的名字开始上榜在各种平台，当然还有“安娜”这个名字重回视野。
那些在她出事之后，从未联系过的制片、导演、合作方、广告商…全部挤了过来。
就连杨律也给她打来恭喜电话。
可她一点都没高兴起来。
这两天她满脑子都是陈姨的话。
陆怀川马上就要离开，她也要离开，他们可能真的见不到面。
但她不想这样。
就算要分开，那也要把感情说清楚。
她换了身衣服，踩着高跟鞋下楼。
刚出门，她又折返回来，“陈姨，你那瓶红酒能卖给我吗？”
陈姨笑着，“你想喝直接拿走吧。”
“谢谢。”
她急忙跑出去。
她先去了万和堂。
“陆医生？陆医生已经走了。”
“走？走去哪儿？该不会回徐城了吧？
“不知道。”
林九歌出了药堂，给陆怀川打着电话，两个电话拨过去，一个都没接，“不会吧，这么快就走了？”
她不敢信，凭着记忆去找陆怀川所在的公寓。
她记得公寓是在这附近，可绕了好大一圈，连栋楼都没看见。
天色渐渐变暗。
她有些茫然的蹲下身，心中泛起阵阵难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陆怀川的声音传来，“抱歉，我刚才在忙，手机开的静音。”
她闷声问着，“你还在阮江吗？”
陆怀川看了眼窗外，“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想跟我说什么？”
林九歌蹙眉，“我脚好痛…”
“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不是，”她看了看四周，“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陆怀川站起身，“你没在民宿？”
“我出来找你了，但是我好像忘记你家在哪儿了。”
“大晚上的你不在民宿好好待着，你乱跑什么？”
“你别说了，我脚好痛。”
都怪她着急，穿了双细跟鞋出来。
“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手机那头传来陆怀川明显带着紧绷感的声音，“定位发我，赶快。”
林九歌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微信，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发完，她抬头看看周围完全陌生的街景。
暮色四合，路灯次第亮起，投下昏黄而暧昧的光晕。
脚踝处被高跟鞋磨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心里的委屈和后知后觉的害怕交织在一起，让她鼻子发酸。
她脱下那双折磨人的细高跟，借着路灯的光一看，脚后跟果然磨破了一大块皮，血丝都渗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睛死死盯着定位共享里代表陆怀川的那个小红点。
小红点起初在某个地方停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快速移动，方向直指她所在的位置。
昏黄的路灯光线下，SUV朝她开过来。
陆怀川停车，打开车门，“林九歌！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知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乱跑有多危险？！”
林九歌被他劈头盖脸的责备砸得有点懵，刚刚酝酿好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浓浓的委屈。
她瘪了瘪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带着哭腔控诉，“你那么凶干嘛？我脚都快痛死了…”
他严厉的表情瞬间凝固，眼底的怒意却像潮水般迅速退去。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平复情绪。
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的脚。
脚后跟磨破的伤口在路灯下清晰可见，红肿一片，甚至能看到渗出的血丝。
这个动作让林九歌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目光专注地落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夜风的微凉，极其小心地、避开了伤口边缘，轻轻碰了碰她红肿的皮肤。
“嘶…”
林九歌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
陆怀川的动作立刻顿住，抬眸看她。
路灯的光映在他镜片上，遮住了部分眼神，但那紧抿的唇线和紧绷的下颌，都透露出他的心疼。
“穿这种鞋出来找人？”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再是责备，而是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你真是够可以的。”
林九歌被他看得心虚，小声辩解，“我…我就是想快点找到你…”
“找我做什么？”他问，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带着探究。
林九歌嘻嘻一笑，举了举旁边的红酒，“找你喝酒行吗？”
“别让我生气。”
“……”
他问道：“能站起来吗？”
林九歌说着，“能，但是你得扶我一把。”
不等她反应过来，陆怀川稍稍起身，一手绕过她的后背，一手稳稳地穿过她的膝弯。
身体骤然被腾空！
“啊！”
林九歌短促地惊呼一声，手下意识地就圈住了他的脖颈。
陆怀川单手抱着她，单手提着她的高跟鞋，迈步走向停在路边的SUV。
她的脸颊几乎贴着他颈侧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温热，以及沉稳有力的脉搏跳动。
陆怀川抱着她的腰身，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线条和胸膛起伏的弧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心慌的热度。
走到车旁，他动作小心地将她放进座椅，仿佛在安置一件易碎的珍宝。
等到公寓楼下，林九歌没去开车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陆怀川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来，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朝她伸手，“过来。”
林九歌很自然伸手勾着他的脖子。
陆怀川俯身，一手再次稳稳地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护住她的后背，将她从副驾驶座里小心地抱了出来。
夜风拂过，带着公寓楼下绿化带的草木气息。
林九歌靠在他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臂膀的力量和胸膛的温热。
他抱着她，步伐稳健地走向公寓楼门口。
刷卡，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以及两人过于亲密的氛围。
林九歌的脸几乎埋在他肩窝，能闻到他衬衫上干净的皂角味混合着淡淡的药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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