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思念
出门的时候，陆怀川没让她送。
她在电梯口站着，盯着上面不断变化的数字，直到降到一楼，她才转身离开。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她敲着手机：【每到个地方，记得给我发位置】。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收到】。
接下来的日子，林九歌强迫自己忙碌起来。
新剧的剧本围读、定妆照拍摄、广告代言活动…日程排得很满。
她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像个陀螺一样旋转，试图用身体的疲惫冲淡心里的思念。
但思念是无孔不入的。
尤其是到了晚上。
她没再回卧室睡，反倒是把被子跟枕头放在沙发上。
“怎么了？”杨律刚上车就看着她出神的眼神，他翘着嘴角，“失恋啦？”
她回眸，叹气，“他出差了。”
“…我真是嘴贱。”
“我以前没谈恋爱的时候，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只是傻子才会谈。谈了才发现，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你够了啊，”杨律说着，“赶紧背剧本，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干嘛？”
她一脸认真的说着，“谢谢你支持我。”
“……”
杨律沉默了。
他倒是想反对啊！
可是，当他看到林九歌提起陆怀川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毫不作伪的幸福；当他看到她在拍摄间隙偷偷看手机，脸上不自觉漾开的甜蜜笑容；甚至现在，她因为思念而显得有点傻气、有点憔悴，却依旧透着一种被爱滋养的生动…这些都是他从没见过的表情。
“你跟那个老狐狸…不是、陆医生啊，注意分寸，你毕竟还年轻，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一定要注意分寸。”
“你放心，他很尊重我的。”
“他家里知道你们在一起吗？”
“知道。”
他皱眉，“同意？”
“不同意。”
杨律一笑，不自觉的说出，“那就好。”
“什么？”她有些没听清。
他一本正经的胡扯着，“我是说感情这种事情啊，不能放弃自我，要有主见，不能被人欺负…”
她看向窗外，眼中满是想要回家的冲动，随口问着，“你跟你女朋友进行到一步了？”
杨律微愣，“什么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我们还早。”
车辆抵达壹号院。
她激动的推开车门，“晚安杨律。”
“你慢点。”
回应他的只有“砰”的关门声。
杨律看着她的背影，呢喃着，“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
可惜，她不会知道。
一进家门，林九歌迫不及待的给陆怀川打去视频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屏幕那端的光线有些昏暗，似乎是在酒店房间里。
陆怀川的脸庞清晰起来，带着些许倦意，但看到她的瞬间，眼底便漾开温和的笑意，驱散了那份疲惫。
“到家了？”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熟悉。
“嗯，刚进门。”
林九歌把手机靠在茶几上的纸巾盒上，自己盘腿坐在地毯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的人，“今天累不累？那边还顺利吗？”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依赖。
“还好，开了几个会，见了几个这边的同行交流。”陆怀川调整了下手机的角度，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你呢？工作还是很忙吗？”
“跟往常一样吧，不过…就是在休息的时候特别想你。”
陆怀川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能穿透屏幕抚平她的思念，“我也想你，九歌。”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这些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药呢，有没有按时喝？”
“…吃着呢、喝着呢，陆老师，你好啰嗦啊。”
陆怀川笑着，“那就好，要是我回去发现你又偷偷把药倒了，我就可给你换药方了，把药都换成特别苦的。”
“我可没倒，我可乖了好不好。”
“是是是，我们家九歌最乖了。”
“我给你看看我新买的高跟鞋，”她激动站起身，翻转着摄像头，“抹茶色，超级好看。”
那抹茶绿衬着红色蝴蝶结，确实别致又带着点俏皮，很衬她。
“嗯，看到了，很漂亮。不过，新鞋容易磨脚，穿的时候小心点，走路别崴着。”
“知道知道。”
她翻转着摄像头，不经意的把沙发给拍了进去。
“沙发上的是什么？”
“嗯？”林九歌扭头，只看见枕头跟被子，“没东西啊。”
“怎么又睡沙发？”陆怀川蹙眉，语气里有无奈，更多的是心疼，“回房间睡，沙发睡久了腰会不舒服。”
“卧室太空了…”林九歌小声嘀咕，“沙发小一点，感觉没那么冷清。”
她没说出口的是，那里还残留着一点他常坐的气息。
陆怀川沉默了片刻，眼神深邃，“再坚持坚持，再过三个星期我就回去了。”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试图驱散她眉宇间那点落寞，“今天这边天气不错，傍晚出去走了走，看到一条小河，很安静，想着如果你在，应该会喜欢坐在河边发呆。”
他分享着一些日常的、细小的见闻，告诉她街角面包店的香味很诱人，告诉她酒店窗外的夜景灯光点点像星河。
林九歌贪婪地听着，仿佛透过他的话语，自己也置身于那个陌生的城市，走在他走过的路上。
“……听起来真不错，”林九歌轻声感叹，眼神带着向往，“等下次…我们一起去河边坐坐，就发呆，什么也不干。”
“好。”陆怀川应得干脆，眼底也漾开暖意。
夜渐深，窗外的城市灯光也稀疏了许多。
林九歌的倦意终于压过了兴奋，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困了？”陆怀川的声音放得更柔，像哄孩子，“去睡吧，别硬撑。”
“不要，”林九歌摇摇头，努力睁大眼睛，带着点撒娇的固执，“我还想再看看你，再说说话。”
她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脸颊贴着柔软的沙发面料，手机放在眼前，屏幕的光映着她有些朦胧的睡眼，“你说，那条河叫什么名字啊？”
陆怀川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当地人叫小石溪。很普通的名字。”他放慢语速，声音更轻缓，像夜风拂过，“溪水很清，能看到底下的鹅卵石，周边还有天鹅时不时在湖上游…”
他的描述像一首低沉的催眠曲。
林九歌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在清醒与睡梦的边缘漂浮。
陆怀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她努力想听清每一个字，却渐渐模糊。
“困得话就去睡觉吧。”
“我不困，你说，我听着。”
后面的话，林九歌没听清。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脸颊贴着沙发，睫毛安静地垂下，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酒店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
窗外的城市灯火在他身后构成一片模糊的光晕背景板，而手机屏幕里那个躺在沙发上的身影，成了他此刻世界里唯一的焦点。
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冷的屏幕，极其轻柔地，仿佛怕惊醒她一般，虚虚地描摹着她脸颊的轮廓。
指尖划过屏幕，带不起任何触感，却在他心底激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晚安，九歌。”
他轻声对着熟睡的她，说出了这句未能送达的问候。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饱含着沉甸甸的思念与怜惜。
(https://www.24kkxs.cc/book/4247/4247871/4372236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