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随地大小亲
吃早餐的时候听周姐讲，张白薇跟老太太哭诉了一早上，老太太耐着心听完后，直接让人把她‘请’了出去。
老太太看向林九歌，“你满意没？”
林九歌轻声说着，“这不是您让我干的吗？”
“我让你干的？”
“对啊，”林九歌抬眸看着她，眼神清澈，并无半分躲闪或得意，只是平静地陈述，“是您说，陆家的门，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也不是谁想搅和就能搅和的。您让我学着点，看清楚，也…练练手。”
她说话的声音依旧轻柔，像清晨拂过花瓣的风，但字句清晰，不疾不徐。
老太太端着青花瓷盏的手顿了顿，眼皮微微一掀，打量着她。餐桌上的气氛有片刻凝滞，周姐布菜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半晌，老太太忽然轻笑了一声，将那盏茶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倒是个会说话的。”她语气听不出喜怒，目光却锐利，“那我倒是要听听，你从这事儿里，学到什么了？看清楚什么了？”
林九歌拿起公筷，不急不忙地给老太太夹了一块小巧玲珑的水晶虾饺，才缓声道：“学到了您常说的‘分寸’二字。她错就错在，以为哭诉和旧日情分能越过陆家的规矩和您的底线。我也看清楚了，在这个家里，心思不正、只想借势逞威风的，终究站不稳。”
她顿了顿，迎上老太太审视的目光，微微弯起唇角，“当然，最主要的是，看清楚了奶奶您其实是疼我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狐假虎威’，还帮我清了场。”
最后这句话，带上了点小女儿家的娇憨和恰到好处的讨好，但分寸拿捏得极好，并不令人反感。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的严肃终于绷不住，化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你倒是挺聪明。”
林九歌很自然的接受这个夸赞，“谢谢奶奶。”
这便是揭过去了。
周姐在一旁也暗暗松了口气。
聊完天，林九歌出了老太太的屋子，走到假山处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锦鲤，手机振动着，是个特别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眸色一下变冷，摁下接听键，“有事？”
“你爸出车祸了，人在殡仪馆，你是他女儿，不管怎么样都要参加他丧事，”
林九歌目光微怔，安静的等她讲完话，“你记错了吧，我父母早就死了。”
“林九歌！你怎么会这么冷血！我怎么会…”
林九歌不等她讲话，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利索的把号码拉黑。
她就站在假山池边好久，等到腿麻才离开，刚走到老宅门口，管家看她出门，礼貌的问道：“您去哪儿？”
“出去转转。”
“需要我让司机送您去吗？”
“不用，”她说着，“地方不远。”
“好的，”管家没再坚持，“您注意安全。”
“嗯。”
…
另一边。
中医院五楼，行政区。
陆怀川结束完最后一场会议后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此刻已经八点整。
他拿出手机，给林九歌发去了信息：【刚下班，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等了三分钟，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晚上有没有想吃的？小白说有家私房餐馆挺不错，我们要不要去？】
他也没在意，以为她是在忙。
于是打去电话，对方一阵忙音。
就在这时，他们群里发来信息。
是一张动态图片。
群里的人大部分都在。
林九歌也在。
吧台暖黄灯光下，她穿着条紫色针织连衣裙，正笑脸盈盈的看着站在对面的调酒师。
陆怀川眸色一顿。
很好。
他发给她的信息石沉大海，电话只有忙音。
…
酒吧里。
众人在前面舞池玩着，林九歌坐在吧台前聊着，“所以青柠汁要现榨的才好？”
“当然，”调酒师见她感兴趣，说得更起劲，调酒师见她感兴趣，说得更起劲，“香气完全不一样，还有这薄荷，也得现摘的嫩尖，指尖轻轻一拍，香气才出得来。”
他边说边熟练地演示着。
林九歌微微倾身，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好奇着，“那不同的基酒，搭配的果汁和手法，差异很大吧？”
“当然…”
调酒师的话未说完，林九歌身侧的灯光暗了一瞬。
一个人影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熟悉的中草药清苦味混杂着一丝医院里带来的清冽消毒水味，瞬间将她笼罩。
林九歌微微一怔，扭头看去，瞬间惊喜，激动喊着，“宝贝！”然后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发信息，让我去接你啊。”
调酒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默默退开几步去擦拭酒杯。
陆怀川顺势抱着她的腰身，手臂收紧，将人稳稳接在怀里，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给你发了，你看你回我了吗？”
林九歌在他怀里仰起脸，灯光下眼眸显得格外亮，“你发了吗？”
“你看看。”
林九歌退开他怀抱，从挂在身后椅子上的大褂兜里拿出手机，无辜的看他一眼，然后迅速敲回去几个字，“你看，我发了。”
陆怀川看着消息框上出现的时间，“现在发也算？”
她撒着娇，“算嘛。”
“你先发誓，”陆怀川低声说着，“以后我的消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回复。”
林九歌乖乖坐正，规规矩矩的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家宝贝的信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回复。”
陆怀川听着她的话，眸色带着笑，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你家宝贝是谁？”
“我家宝贝是我家陆医生呀，”林九歌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轻戳了戳陆怀川的胸口，“陆怀川，陆大医生，我家宝贝。”
陆怀川眼底那点故作严肃终于彻底化开，唇角控制不住地扬起，却还是轻哼了一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油嘴滑舌。”
调酒师：“……”
“只对你嘛。”林九歌顺势靠回他肩上，声音软糯，带着依赖。
陆怀川搂着她的腰身，问着，“喝什么呢？”
她拿起面前的玻璃杯，“白开水。”
“真就只有白开水？”
林九歌点头，“你说的嘛，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你不在身边，我一滴酒都不能沾。”
“真乖，”陆怀川笑着，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林九歌弯唇一笑，“要亲亲。”
“在这儿？人很多啊。”
“这才刺激嘛。”
陆怀川低笑一声，看着怀里人亮晶晶带着狡黠的眼睛，他屈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调皮。”
“不要，”她娇声说着，“亲亲我嘛。”
陆怀川听着她的话，迟疑一分，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吻住她的双唇。
正在擦杯子的调酒师，看着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他就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桌底。
不远处，余白玩累了，问着，“望轩哥，我师兄呢？我刚还看见他来了。”
钱望轩笑出了声，“那边。”
余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无语的摇了摇头，“…真是随地大小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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