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年下的野心思
“原来是这样。”
杜月茹温柔地笑着打圆场。
“那西洲，等到了狩猎会那天你就代表你爸出席好了。但渺渺还是由锦行来教吧。”
霍西洲看着杜月茹，执拗地问：
“为什么。”
“这....”
杜月茹不好明说，她只能看向连星渺，眼含期待地问：
“渺渺，你想让谁教？”
霍西洲和段锦行同时看了过来。
连星渺第一反应是看向霍西洲，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两片阴影，却遮不住瞳孔里翻涌的暗潮——
那是期待、焦灼，还有介于克制与爆发之间的情绪。
她收回视线，说：
“我想让锦行哥哥教。”
同时她的手在餐桌下放在了霍西洲的腿上，给他安抚。
她感觉手掌下的肌肉明显紧绷了一下。
霍西洲快速垂下眼，没有爆发，仔细感受被她触摸的那一块皮肤产生滚烫的热意。
但他这副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是吃瘪。
于是杜月茹打趣他来缓和气氛：
“锦行，让你看笑话了。他们姐弟感情向来很好，西洲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渺渺一起。”
段锦行不着痕迹地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笑着说：
“真令人羡慕。”
不知怎么，连星渺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一股嘲讽的味道。
不过危机解除，她正打算收回手，下一秒却被霍西洲按住了手。
他的大掌包裹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燥热让她心跳快了几分。
此刻但凡有佣人过来，就能轻易看见他们在桌子下的所作所为。
有点刺激。
连星渺踢了他一下，示意他松手。
霍西洲却面无表情地用餐，仿佛无事发生。
他坐在她的右手边，所以连星渺现在右手用不了，用左手又怕出洋相，于是只能用喝水来掩饰。
“星渺妹妹不吃？”
连星渺抬眸就看见了段锦行眼底的揶揄，被这称呼恶心了一下，说：
“没胃口。”
段锦行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
“是不是哪不舒服？”
杜月茹闻言也看过来，旋即就笑了，说：
“她哪里是没胃口，她最爱吃龙虾，估计是因为坐在你对面，不好意思大快朵颐呢。”
段锦行从善如流道：
“那我帮你剥龙虾。”
说着他就要去端连星渺面前的盘子，霍西洲的手霎时就斜插进来，捏住盘子的另一端，说：
“我来就好，你是客人。”
连星渺趁机收回自己的手，又看见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松手，空气中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她说：“我自己来。”
她一接过盘子，两个男人同时松手。
一顿饭吃的暗潮汹涌。
霍西洲始终严防死守，不让段锦行有一点在她面前表现的机会。
段锦行却完全不受影响，和霍振山相谈甚欢。
最后送走段锦行时，他和她定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杜月茹把霍西洲今晚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当即就有了不妙的猜想，却忍着没说。
她倒不是古板的人，如果两个孩子互相喜欢那当然好，渺渺是她看着长大的，真要离开了霍家她也舍不得。
可问题就在于，霍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上。
世家和皇室本就互相牵制，再加上霍家的军火生意做的太大，这些年就算极力低调，也没能打消各方势力的忌惮。
这次如果没有段锦行从中周旋，恐怕振山就要栽在王家手里。
霍振山考虑了很多方式要答谢段锦行，可对方只说喜欢渺渺，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姿态更是谦和有礼。
于是这才有了夫妻二人极力撮合的事。
此刻杜月茹却有些犯愁，如果西洲和渺渺互相喜欢，那他们这不是在棒打鸳鸯吗？
夫妻俩回到房间，她才将顾虑说给霍振山听，霍振山沉默半晌，问：
“你问了渺渺没有，她喜欢西洲吗？”
杜月茹愣了一下，说：
“还没有，但我瞧着西洲是喜欢渺渺的。”
霍振山摇头。
“光他喜欢没用，你看不出来吗，只有渺渺才能拴住西洲，但西洲拴不住渺渺。”
杜月茹恍然，问：
“那怎么办？咱们没别的答谢段锦行的办法了？我实在舍不得渺渺离开我身边。”
霍振山说：
“你以为我是为了答谢他才撮合他们的吗？”
“那是？”
“段锦行这个年轻人，有野心，不浮躁，和传言中完全不同，有实力亦有心术。我是在为咱们家今后铺路，如果渺渺真的能在段锦行心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你我和西洲，日后都要仰仗他们两个了。”
杜月茹不如霍振山看的远，却不忍让孩子受伤，她说：
“那难道就要牺牲西洲的感情吗？”
霍振山眉心的悬针纹逐渐清晰，沉吟道：
“他是我的唯一继承人，为了霍家，牺牲一些是应该的。”
......
“为什么要选他？”
霍西洲把连星渺堵在了走廊的转角。
他的两只手撑在她头顶，以极有压迫感的方式靠近她，表情却是坚冰下碎裂的脆弱。
“别说你听不懂母亲的意思，她就是想撮合你和段锦行。”
连星渺不想告诉他自己跟段锦行合作的事，只说：
“那难道你要我忤逆干爹和干妈吗？”
“你平时忤逆的少吗？”
“......”
连星渺推开他，找借口道：
“总之，我不想干爹和干妈为难。”
霍西洲沉默几秒后，说：
“那明天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要是和段锦行谈恋爱呢，你也跟他谈吗？”
“那我就杀了他！”
霍西洲咬牙看着她，脸上因气愤染上薄红。
连星渺觉得白天白浪费口舌教训他了。
“那以后是不是只要我谈一个，你就杀一个？我懂了，那只要我谈的够多，你就杀不过来。”
“连星渺！”
霍西洲大概被她气疯了，在走廊上捧着她的脸就要咬上来，同时用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防止撞伤。
只是不知怎么，咬最后变成了一个带着试探的吻。
很轻很轻，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到欲盖弥彰。
连星渺扇了一下霍西洲的脸。
力道不重，不过带着惩罚意味，她说：
“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霍西洲喉结滚了一下，舔了舔唇角。
再看向她时，眼神像一匹受伤的狼，充满偏执和危险的期待。
他与她无声对峙，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眼。
“你喜欢段锦行？”
连星渺心想：我馋他身子。
于是诚实地说：
“有点吧。”
霍西洲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他忽然笑了一声，阴狠地说：
“你可以试试。”
试试我会不会把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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