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资本、江湖、打工人，三方抢人！
“大师！您别听他的！”
虎哥彻底急了，一把从助理手里夺过两箱茅台，“哐”地一声砸在秦明脚下。
浓郁的酱香气混杂着羊身上的膻味，在夜风中弥漫。
“喝酒！喝好酒才能通神！”
“大师！您收下我们的！这孙子来路不明，咱别搭理他。”
李奉先不甘示弱，猛地拉开公文包拉链，将那份顶级的S+合约像圣旨一样捧了出来。
纸张的边缘，因他颤抖的手而微微抖动。
“大师！不好意思，刚才太匆忙，忘了自我介绍。”
“在下李奉先，斗鲨平台的副总监。”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是代表我们平台，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跟您谈一下……供奉……不是，合作的事宜。”
“这是我们的香火钱！您看一眼！”
“倘若合适，求大师……赏我们一碗饭吃。”
李奉先他脑子里全是王鹏开会时说的那些黑话。
什么香火，什么功德，什么虔诚。
一开始，他还说得磕磕巴巴，后来越说越顺嘴，甚至品出了一丝神圣的使命感。
虎哥在一旁听着，直接给气笑了。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大公司的领导？”
“领导咋了？领导就能插队啊？”
“我告诉你，我跟大师这叫神交已久！你算哪根葱？”
李奉先气得身体发抖，再也维持不住文化人的体面。
他指着那只羊，破口大骂。
“你以为你带头羊就有诚意了吗？”
“你这是封建迷信！是对大师的大不敬！”
“你懂个屁！”
虎哥一挺胸膛，金链子哗哗作响，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我这叫三牲献礼！是最古老的礼节！代表着我们劳动人民最朴素的敬意！”
他指着李奉先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骂回去。
“你一个上门化缘乞讨的，懂个锤子！”
“咩——！”
那只黑山羊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猛地一挣。
小六子一个不留神，缰绳脱手。
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
它一口，死死咬住了李奉先那身价值五位数的阿玛尼西装裤腿。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清脆刺耳。
“啊！我的裤子！”
李奉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场面瞬间失控。
小六子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抓羊。
虎哥还在那扯着嗓子吼：“大师您看这诚意！这羊通人性，分得清好赖人！”
李奉先一边金鸡独立地躲着羊嘴，一边还顽强地想把那份S+合约递到秦明面前。
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彻底看傻了眼，已经有人举起手机，用闪光灯记录下这年度级别的魔幻大戏。
秦明就站在铺子门口。
站在所有混乱的中心。
他看着眼前这出愈演愈烈的闹剧，默不作声。
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阵法出了问题。
为什么自己的铺子，在短短几分钟内，会吸引来这么多脑子不正常的人。
就在巷子里乱成一锅粥时。
几道刺目的强光，毫无征兆地从巷口照入。
光柱穿透夜色，将门口这片小小的区域照得纤毫毕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手遮眼。
紧接着，是数道沉闷而整齐的引擎熄火声。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工业时代的冰冷秩序感，瞬间压过了羊的惨叫与人的嘶吼。
巷口的邻居们停止了拍摄，探头探脑地望向光源处。
只见五辆通体漆黑的商务车，以一种精确计算过的角度，彻底堵死了巷子的出入口。
车门同步滑开。
“咔哒。”
十几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动作整齐地从车上下来。
他们面无表情，身形笔挺，在车灯的逆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将整个铺子门口笼罩其中。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
刚才还鸡飞狗跳的场面，瞬间死寂。
小六子松开了手，那只黑山羊也停止了挣扎，瞪着圆眼，一动不敢动。
虎哥脸上的匪气收敛了。
他把两箱茅台往自己脚边挪了挪，身体绷紧，眼神警惕。
被羊咬住裤腿的李奉先，也忘了自己的疼痛与狼狈。
他扶着墙壁，勉强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西装。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年轻男人，从为首的那辆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径直穿过那两排肃立的黑衣人，走到了秦明面前。
他先是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
“秦大师。”
他开口，语调平稳，不带任何情绪。
“我们是虎鱼平台的。”
“我家马总，想请您过去一叙。”
虎鱼平台。
马东。
李奉先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来抢人的！
而且是带着这种堪比黑社会火拼的阵仗来抢人！
“你们想干什么？”
李奉先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拦在了那个助理面前。
“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
“我们斗鲨已经跟大师约好了！”
助理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车灯光芒，他甚至没有正眼看李奉先。
“约好了？”
“李总监，我怎么看见，你是在这里……下跪呢？”
李奉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
“我那是……我那是在化缘！是表达我们对大师的敬意！你懂什么！”
“化缘？”
助理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
“我们马总说了，大师这种人物，不应该被这些凡俗的规矩束缚。”
他绕开李奉先，再次看向秦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师，车已经备好了，天海市最好的园林酒店，我们也已经清场。”
“马总正在那里，扫榻相迎。”
这已经不是邀请了。
这是通知。
“我操你妈的！”
一声暴喝，打破了这虚伪的平静。
虎哥把金链子往脖子后一甩，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指向那个助理的鼻子。
“你他妈算老几啊？”
“跟大师说话，就这个态度？”
“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他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板都震了一下。
“老子管你什么虎鱼还是死鱼！”
“想见大师，行！”
“后面排队去！”
助理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他侧头，打量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粗俗气息的东北大汉，还有他脚边那只同样散发着味道的黑山羊。
“你是谁？”
“我是你爹！”
虎哥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听好了，老子快手虎哥！”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谁他妈敢对大师不敬，老子让他横着从这条巷子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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