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祥的气息
“你们俩的目标太大了，再加上我们这摄像设备，一进去就得被全小区的居民围观。”
“到时候别说救人了，恐怕连楼都上不去。”
陆泽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这样，李辰、宋铁，还有我，我们都留在车里。”
“通过直播信号，随时跟进情况。”
“陈连，江警官，还有林凡老师，你们三个带着针孔摄像机，先上去摸摸情况。”
“记住，安全第一。”
被点到名的林凡，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他是节目组请来的另一位特邀嘉宾，一名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
陈连、江菲菲、林凡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下了车，快步走进了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居民楼。
报案人林先生，住在502。
而那个发出求救信号的受害者，就在他的楼上，602。
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标，是先找到报案人林先生，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502的门口。
这是一扇老旧的，漆皮都已脱落的防盗门。
江菲菲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
然而，门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有人在家吗？”
“我们是社区的，来做个回访。”
江菲菲换了个说辞，又敲了几下。
门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陈连拿出手机，拨通了报案人林先生的电话。
电话通了。
但无人接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侦探林凡，突然抽了抽鼻子。
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不对劲。”
他的目光在紧闭的防盗门和周围的环境中来回扫视。
“空气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林凡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不安因子，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恐怕……是出事了。”
保姆车里，气氛有些凝滞。
李辰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屏幕被分割成了几个小块，清晰地展示着陈连、江菲菲和林凡三人的第一视角。
“什么情况？”
“怎么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李辰看着画面里那扇纹丝不动的老旧房门，忍不住挠了挠头。
“这个报案人林先生，搞什么飞机？”
“不是他自己火急火燎地报警，说楼上邻居可能出事了吗？”
“怎么现在我们人到了，他自己反而玩起了失踪？”
宋铁也跟着吐槽。
“就是啊，这不纯纯把我们当猴耍吗？”
市刑侦大队的会议室里。
郑洪业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回到了几天前。
第一次接到林先生的报警电话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焦急和恐惧。
那种情绪，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为了确保节目录制顺利，他还特意叮嘱过林先生，这几天务必待在家里，或者外出前一定要提前通知节目组。
林先生当时满口答应，态度非常配合。
按理说，他不应该，也绝对没理由会失联。
除非……
郑洪业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除非，他也出事了。
……
楼道里。
“咚！咚！咚咚！”
林凡加重了力道，又用力地砸了几下门。
这扇可怜的防盗门被他敲得嗡嗡作响，门上的漆皮都簌簌地往下掉。
可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不行，还是没人。”
林凡停下手，摇了摇头。
他已经持续不断地敲了快一分钟了，就算是头猪，也该被吵醒了。
“我再打个电话试试。”
江菲菲不死心，又一次拨通了林先生的手机。
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那段熟悉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聊天软件呢？”陈连在一旁提醒道。
江菲菲点开聊天软件，找到林先生的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林先生，我们已经到您家门口了，您在家吗？】
消息发出去，一个红色的感叹号紧随其后。
江菲菲的心往下一沉。
刚才在车上，她就给林先生发过消息，当时虽然没有回复，但至少是发出去了。
她以为对方只是没看到。
可现在，这红色的感叹号，让她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
“嘎吱——”
他们对面那扇403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颗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没睡醒的烦躁。
他眼神不善地扫了三人一眼，声音沙哑又低沉。
“敲敲敲，敲什么敲！”
男人的态度很冲，充满了不耐烦。
江菲菲连忙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上前一步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大叔，打扰您休息了。”
“我们是来找404的住户，请问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404？”
中年男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江菲菲。
“这里哪有什么住户？”
“我搬来这儿都快三年了，就没见对面这扇门开过！”
男人的话，让江菲菲和林凡都愣住了。
没人住？
这怎么可能？
江菲菲立刻拿出手机，再次核对报案人林先生提供的信息。
地址清清楚楚地写着。
“兰亭小区，六号楼，四单元，404号。”
没错啊！
“大叔，您是不是记错了？”
江菲菲不死心地追问。
“我们有确切消息，这里是住着人的。”
“我记错？”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门开得更大了些，他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框上。
“我天天住这儿，我对门住没住人，我能不知道？”
“你们是什么人？查户口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我们……”
江菲菲正要解释，却被陈连抬手打断了。
陈连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此刻，他走上前，目光落在了404的房门上。
他没有看门锁，也没有看猫眼。
而是指向了房门与门框连接处的那个角落。
“你们看那里。”
江菲菲和林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赫然结着一张蜘蛛网。
不，不止一张。
那是一层叠着一层，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蛛网的颜色已经不是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灰黑色，上面挂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在蛛网的正中央，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正悠闲地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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