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根本不是数学关系

“有没有可能，这两个数字根本不是数学关系？”陈连自言自语。

他掏出自己那个用了八百年，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似的老手机，打开备忘录。

“线索一，十六块尸块，来自同一个受害者。地点，一至四楼。”

他把“16”、“1”、“4”这几个数字敲了进去。

“线索二，消防箱里的断手，五指张开，姿态刻意。代表数字，五。”

他又把“5”敲了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陈连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手指在屏幕上悬着，迟迟没有落下。

“对了，还有个‘一’。”

他想起了那颗至今没有找到的头颅。

一具完整的尸体，被分成了十六块，却唯独少了一个最重要的部分。

缺失，本身也是一种信息。

“1”，缺失的头部。

“16”，被找到的尸块数量。

“1-4”，尸块分布的楼层。

“5”，张开的手掌代表的数字。

陈连看着备忘录里这串毫无规律的数字，感觉自己的CPU也快烧了。

这串数字之间，根本找不到任何严格的数学逻辑。

加减乘除，函数数列，圆周率……全都对不上。

“妈的，故弄玄虚。”

陈连低声骂了一句，暂时放弃了从纯数学角度破解密码的想法。

凶手或许只是单纯地在展示这些数字，而不是想让警察去做一道数学题。

它们可能各自代表着独立的含义。

他又在备忘录里敲下了几个字。

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些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信息，但记下来总没错。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万一后面有什么新发现，这些记录就是最好的提示。

他收起手机，抬头环顾四周。

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

昏黄的光线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整个环境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江菲菲、孙福和贾卓几人的脸色，在这样的光线下，都显得有些煞白。

尤其是江菲菲，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紧张。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吧。”

陈连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现场让杜所的人先封着，我们都先下楼，回局里碰个头。”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郑洪业也点了点头，同意陈连的提议。

就在大家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扯住了陈连的衣角。

陈连一愣，回头看去。

是江菲菲。

此刻的她，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嘴唇都在微微哆嗦。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瞳孔里满是惊恐。

“陈……陈队……”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

“你……你看那边……”

“西……西边楼梯口……”

“是……是不是有个人？”

西边楼梯口？

陈连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猛地转过头。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走廊的西侧，是通往下层的楼梯。

此刻，那里一片昏暗，光线几乎无法抵达。

就在那片浓郁的黑暗与走廊昏黄光线的交界处。

一个模糊的影子，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影子很矮小，看上去也就一米五左右的身高。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在那片昏暗中显得格外扎眼。

“我靠！”

孙福吓得怪叫起来，整个人都往后蹦了一步。

贾卓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

那是个什么东西？

人？

鬼？

这栋楼不是已经彻底清空了吗？

怎么会有人！

“谁在那里！”

郑洪业的反应最快，他厉声怒喝，右手已经闪电般地摸向腰间。

“咔哒”一声。

手枪保险被打开。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那个模糊的人影。

“不许动！警察！”

站在一旁的杜江，也立刻掏出了枪，和郑洪业并肩而立，形成了交叉火力。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白色的影子，并没有因为郑洪业的喝止而停下。

它反而，动了。

一步，一步。

缓缓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它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摇晃，像是喝醉了酒。

因为光线太暗，再加上它留着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根本看不清样貌。

陈连死死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影子，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的视线，忽然凝固在了那人影的手上。

那人影的左手里，提着一个东西。

一个蓝色的……鞋子？

鞋子上，似乎还沾着什么深色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是血！

陈连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人影在距离众人大约七八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它抬起了头。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稚嫩又布满泪痕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根本不是什么鬼影。

那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

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稚嫩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响起。

“叔叔，我妈妈死了。”

小女孩？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前一秒还是能把人吓到ICU的恐怖片现场，下一秒直接画风突变成了社会新闻。

这反转，坐过山车都没这么刺激。

郑洪业和杜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愕，但握着枪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谁也不敢保证，这会不会是什么新的陷阱。

“叔叔，我妈妈死了。”

女孩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

那双大眼睛里，是与这个年龄不符的绝望和恐惧。

杜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盯着女孩的脸，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你是……林小苑？”他试探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朝着杜江就扑了过来。

“杜叔叔！”

这一声“杜叔叔”，让现场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

郑洪业和杜江几乎是同时收起了枪。

“我靠，什么情况？熟人？”孙福凑到陈连身边，压低了声音，满脸的八卦。

陈连没理他，视线牢牢锁定在那个叫林小苑的女孩身上。

只见杜江一把将女孩揽进怀里，动作熟练地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裹在女孩单薄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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