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深夜审讯
海警基地的行动异常迅速。
王向东刚刚走到灯火通明的军官食堂门口，脚还没迈进去，他的生活助理张瑶就在身后出现。
“首长，”张瑶立正敬礼，“周大队长临时有紧急公务，请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什么公务？”王向东问道。
“大队长没有说。”张瑶回答道。
王向东也就随口一问，没有怀疑什么，于是就跟随张瑶转向了办公大楼的方向。
进了大楼。
三楼，大队长办公室。
“咚咚！”
王向东敲了下门，“大队长，我是王向东。”
“进来。”
王向东推卡了办公室、
可刚进去，王向东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气氛不对。
办公室里，除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周振国外，还站着两位海军陆战队士兵。
王向东回头一看，门口也出现了两个士兵。
还不等他开口，林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王向东少将，或者，我应该叫你‘鼹鼠’先生？”
鼹鼠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王向东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王向东的脸色瞬间剧变，但多年来的特工训练让他强行保持着镇定：“周队长，你……你在说什么？什么‘鼹鼠’？我听不懂。”
周振国的脸色一沉，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直接对着门口的陆战队员一挥手，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带走！”
话音未落，两名身材魁梧的陆战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王向东的双臂。
“咔！”
下一秒，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
王向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所有的伪装和侥幸，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这厮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
自己怎么会暴露？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连船坞的门都没摸到，就这么暴露了。
他可是潜伏了整整二十年，经历了无数次考验，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他自信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瞬间，王向东脑子里冒出无数念头，百思不得其解。
……
凌晨两点，夜已深沉。
陈北打了个哈欠，还未睡觉。
这个时候，他正坐在电脑前，通过游戏视角，观看基地一间审讯室。
画面中，王向东被固定在审讯椅上，脸色憔悴，但嘴却很硬。
审讯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无论审讯人员如何盘问，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绝不承认自己就是“鼹鼠”。
“倒要看看，这家伙能坚持多久。”陈北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一位军人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递给了周振国。
周振国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陈北也笑了。
因为文件的内容，已经同步显示在了游戏界面里。
“王向东。”
周振国说话了，“谈谈你的夫人吧。
你妹妹李雅女士，已经移民澳大利亚，去年在悉尼购买了一套价值三百万澳元的海景别墅，全款付清。
我们查了一下，资金来源，是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很不巧，正是CIA行动处的一名高级主管。”
王向东没吭声，保持沉默。
似乎，这一份资料还不足以敲打他。
周振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继续道：“接下来谈谈你的儿子王帆。”
王向东眼皮抬了起来。
这个细微动作，周振国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动声色，周振国继续说道，“王帆，今年二十岁，正在海军工程大学就读大二，对吗？”
王向东的眼神明显地波动了一下。
“你的这个儿子，和你很不一样。
他很优秀，从小就立志当一名海军，报效祖国。
在军校里，王帆的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是学员队里的标兵，所有人都看好他的前途。”
周振国一边说，一边在观察王向东的表情。
“我很难想象。”周振国的语气突变了，“如果王帆知道，他一直引以为傲、视为人生榜样的父亲，居然是一个出卖国家利益的间谍，他会作何感想？
他的军旅生涯，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就这一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王向东顽固的心理防线。
这厮，紧绷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瞬间垮了下来。
良久，王向东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开口：“能给我一根烟吗？”
周振国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还给他点上。
王向东深深地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只有一个要求，”王向东看着周振国，“我的事，永远不要告诉我儿子。”
周振国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谢谢！”
王向东掐灭了烟头，缓缓开口，“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二十年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这一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最后的心理准备……然后，王向东看向周振国，眼神中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1999年，我第一次接触到他们……”
王向东开始交代他这二十年来不为人知的另一重身份，交代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交代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背叛的深渊。
……
出租屋里，陈北静静地聆听。
王向东被策反的过程，并没有谍战片里演的那么惊心动魄。没有美女色诱，也没有威逼利诱，仅仅是因为学术上的野心和对金钱的贪婪。
一个天才，就这样沦为了国家的叛徒。
陈北不禁在想，如果换了自己，面对CIA长达数年、无孔不入的渗透和诱惑，自己能顶得住吗？
答案是……不确定。
可能顶得住，也可能顶不住。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让陈北更加庆幸自己到目前为止，一直保持着极度的谨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游戏的一丝一毫。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都是一些关于情报网络、联络方式等枯燥的内容，陈北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关掉了游戏，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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