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无心插柳

新生由于无意中得知了张厂长和上一任的周领导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加上继香细致的分析，新生表面上不当回事，可心里一直在嘀咕，大脑也一直在盘算，他是越想越感到可怕。什么江湖险恶、什么社会复杂他总算有所体会了。

整个年头他是一点心情也没有，除了回家吃饭就在厂里睡觉，本来是看书学习的好机会。可是看书，就是看不下去。一个春节由于厂里要安排人值班，自己作为先进工作者早就主动承包下来了，连他舅舅家都没去拜年。

现在他心里闷、他心里烦，，思想觉悟怎么还没有我母亲，一个年近六十岁的农村妇女高呢？他想不通！自从自己做了会计以后母亲就没少提醒：“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男人一辈子活着，就是争一张脸，自己苦的钱、挣的钱用起来万万年；公家的钱，就是再困难也不能花，不能让人在自己的背后戳着脊梁骨看笑话，那就祖祖辈辈见不得人了”、“你这么轻松地就做上了会计，这么好的工作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能辜负领导的关心和信任”；这么简单的道理母亲一字不识的人都懂，难道……，他不敢想，他更不愿去想。

昨天王领导来检查工作的情景，怎么总是在脑海里浮现？他们平易近人的话语总在耳边萦绕。新生在想，他们应该正月初六上班怎么初三就来了呢？而且问的那么清楚，他仔细回想昨天的一幕，新生看到领导来检查工作特地跑上前去拜年：“王领导、新年好，恭喜你们，恭喜恭喜！”

钱乡长看到是小余在值班，在寒暄的同时，提出了疑问：“恭喜你呀！小余！今天是你值班吗，值班表上应该是厂长张英显。”

新生见问，忙小心地说：“钱乡长，厂长他们大人春节期间事多，我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事，值班是我主动承包下来的。”

王领导听了后，笑着说：“这么说，你们厂就你一人值班了。”

新生的心里非常高兴，因此坚定地保证：“王领导，您放心，没事的，我保证厂里不会出现问题。”

王领导关心地说：“难得过个春节，你就不想玩玩？”

新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轻声回答：“工作重要嘛。”

王领导夸奖说：“多好的小伙子，好好干！”

王领导高兴，说出了自己对余新生的了解情况，不无褒奖地说：“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认真、肯干，他在实习时，他给我的印象就好。由于家境困难读不起书，加上他休学就去卖冰棒，这么不怕苦，现在没几个年轻人肯这么做。所以我就竭力推荐他来做这个会计，还真没看走眼。”

王领导根据自己的了解，深有同感：“是的，现在有几个孩子愿意抛头露面、吃辛受苦去卖冰棒，特别是刚从学校下来的学生。老钱，你知道吗，他不仅工作认真、心挺细，适合做会计外，而且很有头脑。以后要作为重点来培养。等会儿我再跟你说。”

他们的讲话，无意中被新生听到后，待他们走后，新生一直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这个重点培养是什么意思呢？新生为这个重点培养，激动得无法入眠；重点到什么程度？又是他考虑的重点的重点，他几乎调动了所有的神筋，他激动、他兴奋，虽然最终的结果让他无法准确预料，可这并不能影响他激动的翅膀去翱翔天空。

直到初四的晚上，继香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来，所以她立刻跑到新生这里来陪他，新生见到她非常激动地说：“继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一把手王领导和钱乡长来我们厂检查工作，当时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书，王领导夸我——”

看新生兴奋的样子，继香当然高兴，忙问：“夸你什么？”

新生学着王领导的话说：“多好的小伙子，好好干！”

看着新生天真的样子，继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不叫夸你，那是在哄你！”

新生有点不以为然，继续说：“他还说——”

看新生很兴奋，当然想知道说些什么：“还说什么？快讲，别卖关子了！”

新生非常认真地，继续学着王领导的讲话：“‘他不仅工作认真、心挺细，适合做会计外，而且很有头脑，以后要作为重点来培养。’”

继香听了，当然非常高兴：“真这么说？”

新生一本正经地说：“那还有假？！”

继香抑制内心的喜悦，笑着说：“把你美的不轻，过来看着我的眼睛，看你有没有懵我。”

新生为了获得继香的认可，真的端端正正地站在继香的面前，高兴地说：“好的。”

看着新生的样子，继香真的很开心：“好象没有，对，没有。”

他们在互相注视着，情感在漫漫升华，血液在膨胀，心跳在加速，四周一片寂静，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相互的吸引使他们紧紧地拥在一起，相互贪婪地热吻着，时空在这一刻再一次地凝结。

“今晚不走，好吗？”新生在继香耳边呢喃。

“不好！”继香立刻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我真的很想——”新生的呢喃在继续。

“我知道，其实我也——”继香激动地将新生搂得更紧。

“既然如此——”新生用双手将继香的脸轻轻的捧紧，深情地注视着。

“还是不好！”继香顽皮地噘着嘴，也不再逃避，同样深情地看着新生。

“为什么？”新生激切的眼神，像一双激情的火种，焦急地等待燃烧。

“神圣的时刻还没有来到，我不想被人指手画脚的！你明白吗？”继香的眼神就象一潭清澈的池水，温柔而坚决地将新生的火种浇灭在萌芽状态。

看着继香的表情，新生无奈地说：“我听你的。”

看着新生可怜巴巴的表情，继香安慰道：“不是我在扼杀你的激情，我的心早已属于你，我又何尝不想品尝那份属于咱俩的甜蜜？只是我们——神圣的时刻还没来到，我们要把这份甜蜜用心珍藏、用爱呵护，等到幸福来临的时刻，我们再一起漫漫打开，细细品尝！”继香的话像一阵春雨、一丝清泉，细细地滋润着新生的心田。

面对继香这富有诗意的语言，新生情不自禁地说：“你的话很有诗意，有人说恋爱中的情侣都是诗人，这句话的含义我今天总算明白了。”他们拥得更紧了，新生显得特别激动，动情地说：“我要永远铭记这诗一般语言，有朝一日让它熔进我的诗篇。”

看新生这么理解自己，继香眨眨眼睛，深情地说：“就让我们共同期待吧。”继香的话，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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