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锦上添花（2）
席间李厂长举杯建议：“今天到我家来聚聚，水酒薄菜不成敬意，一是为了给张厂长饯行，二是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给我多多支持，好了，长话短说，先干一杯再讲。”
张英显放下酒杯，神情凄凉地说：“调味品厂是个好厂，只是本人没能力才搞成今天的样子，相信在李厂长的领导下将会彻底翻身。我们为调味品厂的美好明天干杯！”
李厂长接着张英显的话非常客气地说：“我们都是搞农易橹身，骨子里就是农民，搞工业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学。我们调味品这个行业，我看是半工半商，搞工业我们按部就班地生产也许还能勉强对付。这个经商，不搞坑蒙拐骗到哪里去赚钱？像我们这些善良之人恐怕很难胜任？你还能撑几年，现在总算熬出了头，我还不知道能顶几天呢？”语言中不泛得意和羡慕。
“看你这话说的，就像我被撤职是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新生通过两年的锻炼确首橹熟了不少，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竟也能镇定自如、从容面对，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装出十分羡慕地说：“张厂长，您就偷着乐去吧，到了事业单位什么事都不用愁，工资又高高的，到哪里去找这等好事。”同时也为张英显感到不平：“只是让你赔这么多的钱，我想真不应该。”
“喝酒啊，喝酒，大家尽忙讲话了，菜都冷了，抓紧时间喝酒。”李明客气地招呼道。
“还是小余理解我，我本身不是搞工业的料，做这个厂长也是活受罪，现在到事业单位总算能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至于赔款那是我领导失误，理应赔偿。喝酒！”
新生听了心里很生气，表面上还是笑着说：“还是张厂长的觉悟高，不愧是组织员，要是我就没这么的好说话，至多不干，也不至于赔那么多的钱，一万块那可不是小数目，就目前的工资水平起码得白干十年以上；你赔了那么多的钱还送我二十斤豆种，真叫我过意不去，我敬您三杯！”
“豆种是个小意思，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帮帮李厂长，其实你有很多想法是很不错的，以后调味品厂的振兴，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老李你也不要悲观，厂有我们小余、小王两个厂长帮你，你怕什么？来，喝酒！”
新生懒得和他们废话，笑着说：“张厂长，咱们共事两三年，由于本人年龄小，承蒙您照顾，多有得罪的地方，还万望海涵！有很多话我也就不讲了，一切尽在杯中，就四个字：感谢！干杯！”
“我也有不少照顾不周的地方，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在我们还能经常见面，以后合作共事的机会还会很多，就用你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干杯！”
“我今晚还有一点事情，没办法再陪你们，我感谢李厂长的热情款待，在此我再敬各位一杯，我先干为敬！”
因为有新生在场，他们有很多话不好说。听新生这么说，李明当然顺水推舟：“你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大家再干一杯好不好？”
新生也很爽气：“恭敬不如从命，干杯！”
看新生过来，继香忙迎了上去，关心地说：“今天还吃粥吗？我妈特地为你留两碗那里。”
新生很高兴，笑着说：“那最好了，我想先洗把脸。”
“早准备好了，我去盛粥。”
新生洗好脸，见继香已把粥碗端来：“大妈他们呢？”
“她已经休息了。”继香边说边看着新生：“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新生一边吃一边说：“我吃饭就快，也许是上学时锻炼下来的，现在每次和别人一起用餐，为了和别人保持一致，我是忍了还要忍，那才叫受罪。经过上班的这两年磨炼，现在好多了，今晚这粥不冷不热的又没别人，只有你我还不做回梁山好汉——来个痛快！”
继香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就你这样子还梁山好汉，文不如宋江武不如李逵的，你别逗我了。”
新生这时，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以粥代酒。”
继香继续笑道：“你要是脖子上也沾满粥就像了，你没看电影哪？人家梁山好汉喝酒，都是喝一半洒一半的。”
“那我就浪费一点给你看看，看我像不象。”新生说完就要往脖子上洒粥。
继香连忙将碗夺下：“你傻哪！”
俩人对视了一下，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新生看看手表：“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继香微笑着点点头，望着新生：“新生，你今天讲‘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已把张厂长退钱的事情报告给了领导，本来我打算把连同我家的豆种钱一起上缴的。王领导讲没必要，他们早已知道这事，讲好这事情到此为止，我总不能贪污这钱吧。”
听新生这么说继香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于是深情地说：“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真怕你贪小便宜。”
新生有点吃惊：“继香，你信不过我？”
继香羞红了脸，解释说：“不是啊，我怕你犯傻吗，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为了让继香不为自己的事担心，新生诚恳而认真地说：“我现在的处境很困难，我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信你！”他俩情不自禁地拥在一起，继香用双手稳住新生的脸，深情地问：“还有一事想问你，刚才晚上小强怎么叫你余厂长？”
新生已经不象以前那样容易激动，只是平静地说：“那是今天刚决定下来的事，我们张厂长调动到乡民政所，现在的厂长是小强他爸，我是兼任常务副厂长，我本来就排在他们副厂长的前面，只不过是换个名称。”
继香听了可不这样，她显得很高兴：“副厂长必竟是副厂长，会计必竟是会计，人家叫你余厂长我听了高兴。”
见继香高兴，新生反而担心地说：“也不知道这李厂长肚里能有多少斤两，我们厂经这样再三折腾四折腾，以后的日子我还不知要怎样过，他必竟是厂长，一切还是他说了算，我们只能提参考意见，不当这个副厂长还好，免得留骂名。”
继香不这样认为，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值得庆贺的事情，她高兴地说：“现在已经当上了，你就不要那么烦了，你只要能一步步地升级，就说明你的一切努力并没有白费，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厂的兴衰只要你尽力了，并不影响你的成绩。”继而深情地说：“我要的你应该是一个快快乐乐，而不是一个现在这样忧心匆匆的你。我早说过，咱干得了就继续干下去，干不了就不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新生真的感到很幸福，于是微笑着逗她：“你刚才还说听人家叫我余厂长，心里高兴呢，怎么一会儿就变了？”
继香温馨地说：“哪个女孩不虚荣啊？我的虚荣心是一回事，你开心是另一回事。我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其它一切都不是很重要，所以我也希望你开心。”
“继香，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很有虚荣心的人，要是那样的话，你也不会选择我。我理解、明白你的心，我会好好努力，一定不让你失望。”新生边说边下意识地将继香拥紧。
继香用手指着厢房，示意家中有人，并顺从地拥紧新生，轻声说：“走，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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